工業園里鬧事人還算好的,他們站了出來,還有一定爭取權利的機會。
而且鬧事的人其實只是少數,大部分的人都在觀望著,他們因為跟著團隊進入次元之地冒險過一兩次,所以能做到勉強的收支平衡。
但是那些一開始就沒有進入工業園的人,則完全是一盤的散沙!!
因為物資優先供給工業園的緣故,所以即使外面的人有探索點,也沒辦法兌換食物裝備之類,甚至他們干脆就沒有探索點,交不起入園的費用。
昨天夜晚陳楚經過的時候,因為天色太晚,所以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但是在白天的時候看過去,整片農田上留守著的人幾乎全部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陳楚甚至看著幾個人在土里刨著草根!!
偶爾有組織起來的團隊,也完全沒有昨天的氣勢,被其他人影響了心境。
“我....我能給那個人釋放一個治療術嗎?”
陳楚帶著檸七朝著次元之地進發,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檸七卻開口小心翼翼的問向了陳楚。
陳楚朝著她的方向看去,是一個蜷縮著田埂旁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個子不高,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他的衣服已經很臟了,而且頭發和額頭上都有零散的血跡,應該是對抗怪物的時候受了傷。
檸七眼中帶著同情和憐憫,陳楚的身子頓了頓,開口說道:“呃...沒事,你自己隨意就行,這種事情不用問我的。”
雖然陳楚想說的是治療術并不能改變什么根本性的東西,只是多此一舉而已,小男孩自己沒有實力的話,很難在次元之地里生存下去。
但是最終卻也沒說出口,沒必要干擾到檸七的善良。
檸七點了點頭,身上淡淡的光輝亮起,順手就給那個小男孩釋放了一個治療術。
男孩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暖暖的,才發現遠處的檸七和陳楚來。
不過他并沒有什么動作,而是有些懵逼,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身上的傷勢恢復了些。
陳楚帶著檸七沒有理會他的愣神,繼續往前走著。
偶爾再遇到一些看起來受傷很嚴重的人,檸七都會停下來放一個治療術,然后再慢慢的前進。
“嗯?”
陳楚本來只是放慢了腳步配合著檸七的動作。
但是卻沒想到,在稍微走了一會后,居然發現了在一棵大樹底下圍著一小群人。
而且,更加讓陳楚意外的是,他們居然在發放食物。
......
“不要急不要搶,每個人都有,大家排好隊。”
“我們已經有其他志愿者去城市里收集食物了,明天應該還會有一些壓縮餅干過來,大家不用著急。”
“想要尋找隊伍的人也可以在旁邊登下記,我們下午會組團進入次元之地賺取探索點....”
在大樹底下分發食物的是一群年輕人,看起來是學生的模樣。
甚至陳楚對其中的幾個人還有些印象,前天晚上陳楚單獨出去練級的時候,還碰到過他們邀請自己加入團隊,好像是浙二師的幾個大學生,只不過直接被自己拒絕了。
這里的學生明顯要比之前自己見到的多上許多,不僅如此,還有著其他各種各樣的人。
跟工業園里的隊伍相比,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比較年輕,偶爾還會有人從遠方回來或者起來,帶回一些背包的物資。這顆大樹的周圍搭著簡易的帳篷,儼然是一個自發形成的小據點。
陳楚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個組織起來,迅速的在這群人中尋找著某個人。
果不其然,在大樹帳篷的另一個角落,陳楚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羅戰....”
.......
埋骨之地里最終會分化成兩個陣營。
一個是以宇文茜為首的工業園組織,旗下分為后勤部和安保部兩個大團隊。
第二個,則是羅戰為首的外來人員組成的團隊,
如果說宇文茜是工業園區的巔峰代表,那么羅戰絕對就是外來人口里的巔峰代表。
宇文茜利用的是商業化的運營,將工業園的實力凝固起來,形成的集團化的發展。
而羅戰,則是以完全的個人魅力,爭取到了大部分外來人口的支持!!
曾經的陳楚,就是屬于羅戰的隊伍里的成員,在大災變最初始的一段時間里,陳楚還有檸七就是跟著羅戰的隊伍一起在埋骨之地里征戰!
他想到過再次和羅戰相遇的情景,但是卻沒想到是現在。
羅戰曾經的職業是一名大學的體育老師,而且曾經還是省隊的職業運動員。
在大災變來臨之后,羅戰的職業一度不是很詳細。
直到后來才有人曝光出來,羅戰是一個隱藏職業,狂暴戰士。
他曾經代表著外來人員和工業園區進行了一次大的談判,重新定義了所有的生產方式和生產資料,可以說是陳楚記憶里關于工業園最深的人之一。
“所以,這就是公助會的初始成員嗎?”
陳楚的眼神瞇了瞇,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檸七也很乖巧的停了下來。
他所了解的羅戰,是一個心里帶著些許拯救世界的情懷的。
這種情懷說起來有些可笑,但卻是的確存在。
甚至于說,不僅僅是羅戰,那些愿意跟著羅戰的人,都是被他的個人魅力所感染。
這是一種潛藏著的,平時不露于形色的情懷,如果不出大事,就完全不會表現出來,庸碌半生也就過去了。
但是一旦遇到大的災難,它就會像巖漿迸發一樣的沖出地底,化身驕火漫地。
大災變的到來,將整個世界的規則都顛覆了。
幾乎每個人都帶著強烈的焦慮感和無力感。
也沒有什么規定說一定要去幫別人,甚至去幫助別人,也會在暗地里被別人嘲笑圣母之類的話。
但是的確有些人,就是能不計回報的幫助別人。
就比如某個地方發生了地震,或者說遇到了什么大病大災一樣,就是會有人站出來冒著生命危險充當自愿者,愿意拿出自己僅剩不多的糧食出來援助大眾,可以在寒冰刺骨的冬天堅守崗位,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他們或許并沒有什么崇高的信仰,只是理所應當的覺得應該如此。
在末世的面前,很多人骨血里終究還是藏著半分俠氣,某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本來的涌上心頭。
而羅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此時在帳篷旁邊坐著,手上拿著一張彩色的地圖,身邊還有半塊沒吃完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