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少了練劍的時間,心態不那么焦急,做到了張弛有度,修行的效果果真好了很多。
至少,不會再感覺到累。
身體累,倒還無所謂。
重要的是心累。
做任何事情,一旦覺得心累,那么就說明自身出了問題,需要作出改變。
王希堯在宣紙上寫下最后一個字。
放下毛筆。
望著紙上的小楷,王希堯滿意地點了點頭。
字,匠氣十足,可是勝在工整。
以王希堯對力量的精準控制,無論是練劍還是寫字,都能很快掌握其中訣竅。
王希堯說道:“寫字,不比練劍簡單呢。”
毛筆的筆尖柔軟,想要寫出完美的正楷小字,其實并不容易。
風清揚看了一眼宣紙上的內容。
是劍譜。
劍譜中,包含著王希堯的練劍心得,導引術,煉體之術。
王希堯寫的劍譜,其精髓是在練法上。
只要修煉者按部就班地照著劍譜練,不偷懶,只需花十年的時間,就可以成為劍術宗師。
如果說,獨孤九劍是適合劍術基礎扎實,有悟性的人修煉。那么王希堯編寫的這本劍譜,就是適合普通人練。
比起獨孤九劍,王希堯編寫的劍譜,更有推廣的價值。世上,普通人居多,悟性高的人,稀少。
風清揚說道:“希堯,你真的打算把這本劍譜送給寧女娃和岳不群?”
王希堯點頭說道:“是啊。師父,咱們沒有錢財,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點劍術。”
風清揚說道:“太珍貴了。”
王希堯笑著說道:“珍貴不珍貴,又有什么關系,不也是留在華山派內嗎?”
風清揚說道:“那到也是。”
等墨跡干了,王希堯收好劍譜,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將劍譜裝了進去。
明天就是初一。
王希堯要把劍譜當成禮物,送給寧中則。
華山派張燈結彩。
岳不群和寧中則大婚,來參加婚禮的人并不多。
少林武當雖然派代表來了,但是只是幾個弟子。
其他門派,大多都是如此。
唯獨嵩山派,是掌門人左冷禪親自來了。
岳不群是華山派掌門。按理說,他成親,各大門派都要有重要的人出場。
可惜,沒有實力,別人是不會給面子。
人,就是這樣現實。
華山派沒有讓人敬畏的實力,不再是五岳劍派盟主,誰還會給岳不群面子?
王希堯下了思過崖,來到正氣堂。
岳不群和寧中則準備拜天地。
王希堯暗自搖頭,華山派真是夠寒酸的,岳不群和寧中則成親,禮節有些簡單。
不簡單不行。
岳不群和寧中則只能拜天地。
拜高堂?
他們二人連個長輩都沒有,拜什么高堂?
風清揚倒是長輩,但是風清揚不會來。
禮畢。
王希堯把木盒交給寧中則,說道:“寧師姐,這是我給你的禮物。你收好。”
寧中則高興道:“謝謝。師弟,快點請坐,宴席就要開始了。”
令狐沖他們幾個晚輩,盯著王希堯滿臉好奇。
“你就是小師叔?”令狐沖問道。
王希堯點頭說道:“是啊。我就是你們的小師叔。你是令狐沖吧?我聽寧師姐說,你是個練劍天才。”
令狐沖一臉得意,說道:“我學劍是要比師弟們要快一些。小師叔,師娘說,你的劍術比師父還要厲害。是真的嗎?”
王希堯說道:“沒寧師姐說得那么夸張。”
宴席吃到一半。
左冷禪就開始發難。
其他人,哪怕不是真心來祝福岳不群和寧中則,但是沒有當場給華山派難堪。
可是嵩山派就有些過分了。
左冷禪的年紀比岳不群大五六歲,說話是一點都不客氣。現在嵩山派做了五岳劍派盟主,左冷禪好像就是掌握了至高權利一樣。
王希堯在左冷禪的身上見到了古雍的影子。左冷禪和古雍的性格,有些類似。
可惜的是,岳不群不是諸葛元洪。
岳不群的養氣功夫很好。
形勢比人強。
岳不群的脾氣不能不好,他現在可不敢得罪左冷禪,只能忍氣吞聲。
左冷禪太囂張。
王希堯有點看不過去,說道:“左冷禪,我們都知道你做了嵩山派掌門人,你的內功劍術跨入江湖一流境界。”
“華山派穩做五岳劍派盟主數十年,現在,我們不想做盟主了,把盟主之位讓給你。記住,盟主之位是我們讓給你的。華山派不是沒有人。”
“你左冷禪做嵩山派掌門,做五岳劍派盟主就是。你今天來華山派,要是客客氣氣,帶著祝福,我們歡迎。你要是來給華山派難堪,我就讓你滾出華山。”
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王希堯。
王希堯只是個少年,臉色有些蒼白,竟敢如此跟左冷禪說話?
真是好大的膽子。
左冷禪盯著王希堯,說道:“你是誰?”
王希堯說道:“華山,王希堯。”
寧中則連忙說道:“左師兄,您別生氣,我小師弟年少氣盛,不會說話。”
左冷禪說道:“原來是王希堯師弟。王師弟,你說話的口氣挺大,就不知道你的劍法如何?”
王希堯說道:“我練過幾年劍術。怎么,莫非左盟主想要試一試?”
左冷禪說道:“好。那我就試試王師弟的身手。”
左冷禪抽出佩劍,向王希堯攻來。
左冷禪和王希堯相隔不到十米,攻擊瞬間就到。
王希堯手握劍柄。
當王希堯拔劍的那一刻。左冷禪只見到劍光一閃,自己的佩劍被王希堯削斷,咽喉被劍尖抵著。
王希堯的劍,只需再前進半寸,就可以要了左冷禪的性命。
左冷禪一臉驚恐,吞了吞口水,后退一步。
王希堯長劍歸鞘,冷聲說道:“左盟主,你就這點本事,也敢來華山派找優越感?回去繼續練十年劍術,再來耀武揚威吧。”
左冷禪問道:“你是劍宗傳人。”
王希堯說道:“我是華山派的人。”
繼續留在華山派,只會丟人現眼,左冷禪對幾位師弟說道:“我們走!”
左冷禪帶著嵩山派的人離開以后。
王希堯也起身離席。
寧中則追了出來,只見王希堯扶著路邊的樹干噴出了一口鮮血。
寧中則緊張道:“希堯師弟,你受傷了。”
王希堯擦拭了嘴角的血跡,說道:“寧師姐,我沒什么大礙,修養幾天就好。我這身體,太弱,只出一劍,就承受不住。”
王希堯剛才那一劍,看似輕松簡單。但其實王希堯是出了全力,把劍術技巧都用上。
竭盡全力出一劍,王希堯反倒自己受了傷。
王希堯感慨,要是自己有全盛時期的一成力量,就左冷禪這種貨色,自己是絲毫不會放在眼里。
寧中則說道:“師弟你體弱氣虛,不該拔劍。”
寧中則是真心關心王希堯。
王希堯搖頭說道:“左冷禪欺人太甚,要是我不將他震住。以后,華山派就別想有好日子過。我出一劍,震懾了左冷禪的心神,驚住了在場的人。數年之內,其他門派不會再輕易欺負華山派。”
不說其他門派的人,寧中則也被王希堯的劍術驚駭到了。
她沒有想到,王希堯的劍術竟然達到鬼神莫測的境界。
不知風師叔的劍術,又是到了什么樣的造詣?
劍宗,真的有傳言中那么不堪嗎?寧中則對氣宗的理念產生了動搖。
王希堯說道:“寧師姐,你先回去。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不可離席太久。我就先回思過崖了。”
寧中則說道:“希堯師弟,我送你回去。”
王希堯搖頭說道:“不用。我還撐得住。”
王希堯一步一步向思過崖走去,步伐很慢,但是走得很穩。
左冷禪帶著嵩山派的人下了華山。
不時地,摸摸脖子。
回想起王希堯剛才那一劍,左冷禪還有點心有余悸。
左冷禪暗道:“王希堯的劍術,太可怕。我在他面前,竟然走不過一招。華山劍宗,真的就那么強大嗎?”
華山劍宗,數十年前出了一位風清揚,劍術威震天下。現在又出了一個王希堯。
“不過,王希堯削斷我的佩劍,用劍指著我的時候,他額頭上出現密集的汗珠。王希堯的劍術的確可怕,不過,那小子好像是個病夫,有疾在身。”左冷禪眼神一閃,心中想著陰謀詭計。
寧中則回到正氣堂,說道:“大家隨意,盡量吃好,喝好。要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各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多多包涵。”
恒山派的一個弟子說道:“寧師姐太客氣。我們能來參加寧師姐和岳師兄的婚禮,倍感榮幸。”
“對,對,對。我們非常榮幸。祝寧師姐和岳師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華山派有王希堯這樣厲害的劍客。
誰還敢小瞧華山派?
現在在場的人,對岳不群和寧中則的態度,立刻有了很大的轉變。
就在此時。
一個信使來到正氣堂的門口。
他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上華山的路,可真是陡峭,太難走了。黑木崖寄來的信件,請華山派的人收信。”
信使的話,讓宴席上的人一驚。
熱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黑木崖來的信件?
黑木崖可是魔教的老巢啊。
岳不群冷聲說道:“胡說八道。黑木崖的信件,怎么會送到華山派?肯定是搞錯了。”
信使拿出信件,仔細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說道:“沒有錯啊。黑木崖寄來的書信,請華山王希堯公子簽收。”
每個人的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莫非,王希堯和魔教有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