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命運的可能性
不過，面對公爵手中的奇異銀色鑰匙，《舊日秘經》并未表現出任何變化。
安維斯看了看公爵，目光帶著探尋之色，似乎想要得知這意味著什么。
卡洛特公爵則面色如常，他上前數步，舉起手中的鑰匙，
令那仍然源源不斷自鑰匙本體中涌出的奇異氣息，籠罩住一枚枚文字仿佛活物般盯著他的厚書。
在這氣息之中，安維斯說不上來《舊日秘經》具體產生了什么變化。
但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封面上那團無定形的黑暗，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更為深邃了不少。
盡管它此前的顏色，本就已經是純粹的漆黑——
“可以了——”
見狀，卡洛特公爵向安維斯點了點頭，重新握著鑰匙回到原處。
而后，在剛剛鑰匙懸浮的方位，他重復了一遍此前松開鑰匙的動作。
這次，鑰匙的變化與上次剛好相反。
宛若時間忽然被加速一般，鑰匙表面明亮的銀白光澤，肉眼可見的暗淡下去。
如同的氧化膜一般的灰黑色澤，重新覆蓋在了雅致的白銀藤蔓表面，令其質感重新恢復暗啞無光。
待鑰匙完全復原后，卡洛特公爵方才重新將其取下，放在桌面上。
“好奇我做了什么？”
看著安維斯求知的目光，公爵微微一笑。
“那是一重保險——”
“獲得這柄鑰匙之后，家族便始終在對其進行研究，試圖解析鑰匙力量的本質與根源，以及能否借此更進一步，突破傳奇的天塹。
盡管幾乎沒有多少進展，但在研究過程中，我們卻摸索出了某些借用鑰匙力量的方式。
例如，像剛剛那樣——”
說著，卡洛特公爵揮了揮手。
伴隨著他的動作，漫天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繁星，忽然出現在書房的半空中。
透過無數星辰間的縫隙，安維斯能夠看到。
在星團的中心，有一顆格外明亮的星點。
“雖然我無法確定，你的那本書背后是否存在某些強者的安排。
但是，哪怕是真正的九階預言師，也絕對…”
說到這里，公爵忽然猶豫了一下。
“…大概率無法預知到‘鑰匙’的力量。”
“不過，無論是否被預知到，都不重要。
因為鑰匙的力量本質，能夠賦予你的那本書無限的‘可能性’！”
“父親大人，‘可能性’究竟意味著什么？”
對公爵的這個解釋，安維斯有些難以理解。
“可能性意味著什么？”
公爵笑了笑，抬手示意了一下半空中的星團。
“看到這顆星點了嗎？我們假設這就是命運的起點，也就是你獲得那本書的一刻。
倘若真的有某種安排存在，那么在那一刻，未來的結果就已經被注定了。”
隨著公爵的話語，半空中的星團外部一側，忽然亮起了一顆血紅的星點。
“假設這就是那個操縱命運之人所需要的，注定會發生的結局。
那么，正常情況下，無論你未來做出何種選擇。
被安排好的命運都會一步步引導著你，走向那個唯一的結局——”
當公爵話音落下，半空中的星團中，忽然生出了濃郁的霧氣，將大多數星點遮蔽。
在安維斯的注視中，仍然亮著的星，只剩下了寥寥一小片。
而后，中央的亮星延伸出數根明亮的星光之線，與那些仍然亮著的星連接起來。
但一次次連接到最后，無論此前如何連接，所有的線條，都指向了那顆血色的星辰！
“而可能性，就是特殊的變數——”
卡洛特公爵揮了揮手，將所有的星光之線消除，重新恢復至連接之前的狀態。
但這次，一抹銀白之色，繚繞在了中央的主星上。
隨后，星辰再次延伸出帶著銀白之意的線條，連接上距離它最近的數顆星星。
不同于此前，當這次連接完成后，那抹銀色光芒忽然亮了一下。
受此影響，距離這些星星最近的，數顆被掩蓋在迷霧中的星點。
其表層的迷霧突然破碎消失，重新顯露出下方的星光。
下一刻，隨著星光線條再次連接上這些星星，更多被迷霧掩蓋的星星亮了起來。
如此連接到最后，除了數根線條仍然通往那顆血色星辰。
其余絕大多數的線條，都散發到了無盡的遠處——
“看到了嗎？那些黯淡的星辰，就相當于你未來要面臨的一個個選擇。
而可能性的作用，就是讓更多原本隱藏的選擇顯現出來——”
說到此處，公爵拍了拍手，星辰重新隱沒，書房中重新恢復了原樣。
“明白了嗎？”
“是的，我明白了，父親——”
明了的點了點頭，自身便作為一名預言師的安維斯，立即明白了公爵的意思。
“可能性，就是額外的命運變數。
當可以選擇的選項變得足夠多時，命運的發展，便更多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感謝您的幫助，父親。”
明白了卡洛特公爵的所作所為，安維斯尊敬的再次向公爵行禮致謝。
“嗯——”
公爵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你什么時候想出發去伊特爾聯邦，就自行決定吧。
有什么需要提前準備的，可以去找倫納德，他會為你安排。”
臨走前，盡量多陪陪你的母親與妹妹。”
說著，卡洛特公爵望向安維斯的目光重新嚴肅下來。
“還有最后，記住一點！
如果真的遇到無法力敵的危險，不要猶豫，立刻通過家族護符呼喚我！”
新生節當日，安維斯在月臨堡停留了一日，同公爵夫妻與菲奧娜一同過節。
可惜，大哥瑞蒙特與三姐亞拉妮絲都有自己的事，今年的新生節并未回月臨堡。
第二日，安維斯與家人道別后，搭乘月臨堡中的超遠程傳送陣，抵達伊特爾王國聯邦的洛蘭王國。
洛蘭王國位于伊特爾聯邦中西部，是整個王國聯邦數百小王國中，綜合實力最為強大的三大王國之一。
境內有著多條通往大陸西海岸的運河，這為它帶來了繁榮的貿易，以及更多的流動人口。
安維斯之所以首先前往那里，正是因為，前世記憶中的某件重要寶物。其創造者目前就隱居在那里。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