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夜順手把地上的圣光撿了起來。
十幾米外的符文男爵面色蒼白,汗如雨下的捂著自己的肩膀,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雙眼之中流露出恐懼。
也不怪符文男爵露出這樣的神色和神情,任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被一刀砍下來都會如此.
除了最初的驚慌,迎來的都是巨大的恐懼和痛苦。
肩膀處的鮮血已經停止了狂涌,但是依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符文男爵咬著牙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目光探去,看到落在姜夜腳下仍然捏著一張牌的蒼白手臂,符文男爵臉上的神色不由的又變了。
姜夜把圣光夾子自己的腰側,寬厚強壯的稻草人屠夫大手將圣光固定在身側。
姜夜微微皺了皺眉,神色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姜夜現在雖然是稻草人屠夫的高大身軀,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圣光胸膛前的兩團宛如棉花糖一樣的柔軟。
好在臉上的白色面具遮蓋了姜夜臉上微妙的神色。
其實姜夜完全是多想了,他平常的時候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想法,臉上都是一副萬年不變的冷峻模樣。
姜夜也是現在才知道圣光是女玩家,惡靈之眼確實看穿偽裝,但是姜夜并沒有用惡靈之眼這種眼睛看穿別人衣服的惡趣味。
而且男女對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男女平等,一個也是掛,兩個也是掛,都是獻祭給他自己的祭品罷了。
圣光已經完全昏了過去,任由姜夜攥在手中,完全沒有知覺。
圣光這小體格子根本就撐不住姜夜兩刀,她對付韓文清都吃力,怎么可能對付得了姜夜。
姜夜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斷臂,鮮血染紅了草地,手臂不正常扭曲在地上,手指直接還夾著一張沒有發出來牌。
姜夜提著圣光轉身向身旁的鉤子走去。
眼看著那雙猩紅色的目光消失,符文男爵心間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就連眼中的恐懼都消散了大半。
剛才那種好似被什么恐怖怪物扼住咽喉的窒息感漸漸的緩了過來。
符文男爵張大嘴巴,瞪大眼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嘴里的口水無意識的從嘴角滴落在地上。
“放下他。”
符文男爵沖著姜夜大吼。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喊,但是他已經喊出聲了。
喊出聲后符文男爵就后悔了。
他抬頭看著二十米外的高大燕尾服屠夫。
燕尾服稻草人其實并不是那么的驚悚,和他曾經經歷過詭異驚悚的異常有很大的差別。其他的異類,要么是自身的造型很驚悚,要么就是將節點弄的很惡心。
但是燕尾服稻草人卻不一樣,他的恐怖是那種逼近的窒息感,讓人根本就生不起反抗的心。只想著逃避,想要遠離,對方給他的感覺更像是一種高強度的壓力。
背身的燕尾服稻草人腳步一頓,戴著破舊補丁禮帽的頭顱緩緩的轉了過來。
白色的小丑面具嘴角一如既往的彎曲著,宛如詭異的笑容,雙眼也彎成了月牙。
符文男爵終于從那雙細小彎曲的面具縫隙中看到了里面的眼睛。
“致命抽…!”
“呃…”
符文男爵的聲音戛然而止。
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寬厚的屠夫大手牢牢的抓住了符文男爵的脖子。
手臂微微抬起,符文男爵的雙腳頓時離地。
他竭力的想要掙脫這只大手,但是屠夫的手腕就像是精鋼鑄造一般紋絲不動。
符文男爵張開了嘴,宛如離開了水的魚兒大口的呼吸著,但是那連他自己都能夠聽到的嘎吱聲讓他明白他根本就無法呼吸。
口中的白沫順著嘴角流淌而出,符文男爵的眼球也跟著向上翻滾,似乎隨時就就直接翻過去。
符文男爵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不聽使了,身體變得很沉重,絲毫也變得很慢,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閉上眼,只要閉上了眼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就是死亡嗎?”
“一點反饋都沒有…”
“沒有所謂彌留之際的黃金時間。”
“沒有宛如散裝文學之中主角一樣醒來,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甚至都沒有跑馬燈,只有黑暗,還有黑暗中的…鬼。”
符文男爵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模糊了,他看不清東西,但是他隱約之中還能夠看到這條扼住他的手臂主人。
臨到了死亡,符文男爵反而感覺自己心中的恐懼變淡了。
“嘎嘣。”
姜夜捏碎了符文男爵喉嚨的氣管,隨之捏碎的還有他的后頸脊柱。
腦袋隨意的耷拉在一旁,生息完全斷絕,眼看是活不成了。
姜夜松開手。
吧嗒。
尸體像是一灘爛泥似的落在了草地上。
姜夜看都沒看轉身離去,姜夜就算是不捏碎器官和脊柱符文男爵也會死,只不過會死的十分痛苦,而且特別的漫長。
窒息身亡的時間在1到6分鐘不等,這種漫長的死亡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不像是刀子貫穿心臟,貫穿心臟人還有意識,那個時候的深呼吸反而能夠令大腦興奮。
所以姜夜干脆利落的結果了符文男爵,他已經對這些玩家的實力得到了一定的判斷。
姜夜看著已經被點亮的三臺電機,心中呢喃了一聲:“貓捉老鼠一樣的游戲可以結束了。”
將昏迷過去的圣光掛在了一旁的鉤子上。
撕裂感的疼痛讓圣光陡然醒了過來,她慌忙的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現在似乎雙腳沒有沾地。
她感覺自己很虛弱,雖然那兩道看起來很嚇人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傷口的恢復好像是假象,反而比她受傷的時候更虛弱。
井中月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沒有辦法抵抗住這些扎來的倒刺觸手。
八只觸手,其中兩只最強壯的被他的雙手緊緊的握住,竭盡全力的抵抗著。但是其他的倒刺觸手就沒有限制了,直接扎進了他的身軀上,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這一下就連井中月也慌了神。
他現在被掛在鉤子上,根本就無力反抗。
“快啊龍芯,我感覺我要撐不住了。”井中月趕忙的發消息給龍芯讓龍芯前來救場。
找到了兩套零件的龍芯正在聚精會神的維修第四臺發電機,得到了井中月的消息龍芯頓時站了起來。
“你在什么位置?”
龍芯從古堡的墻根旁站起來,他也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才沒有去別的地方修電機,不如好好的把古堡旁邊的電機給修好。
“我就在古堡正東的對著的小樹林后面。”
“很顯眼,掛在鉤子上的就是我。”
“快來,我估計真要撐不住了。”井中月趕忙把自己的消息送給了龍芯。
龍芯奔著位置沖了過去。
路上的時候,龍芯接到了一個令他驚慌的信息,符文男爵被屠夫給送出了,而且就在剛剛。
“符文男爵一死,圣光的處境就很危險了,這么一看,我必須把井中月救下來,這樣的話還有機會。”
龍芯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也確實不出他所料,圣光發來了消息,她已經被屠夫給掛到了鉤子上動彈不得。
正在奔襲中的龍芯腳步一頓,神色大變,驚呼出聲:“不好!”
本來龍芯覺得圣光至少還能夠撐一段時間,有了這些時間說不定他就能有時間把井中月救下來,現在圣光那邊輕易失手,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稻草人肯定要趕回來。
如果再來一個圍點打援,他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只要他一倒,就沒有人能夠活動了,所有人都會死在這個節點中。
但是如果不去救的井中月的話,等井中月身亡了,燕尾服的稻草人再守在圣光的身邊,將他們挨個處理掉,最后就是他獨自一人對付那個燕尾服稻草人。
“救不救?”
“到底救不救?”龍芯的快速的奔襲了起來,他心中在衡量要不要冒險救井中月。
要救的話,那就需要加快速度了。
圣光已經告訴他們燕尾服稻草人不見了,也就是說對方很可能是沖著井中月來的,但是也不排除其實燕尾服稻草人就在圣光的身旁沒有走。
“如果我是異常,我會怎么做?”龍芯皺緊了眉頭。
“救!”
他沒有再停頓,他距離圣光的距離太遠,就算是趕過去也有可能會遇到異常。
他距離井中月的距離反而很近,就算是那個燕尾服的異常速度很快,也不可能直線的縮短距離。
“還是先把井中月給救下來。”龍芯當即確定了主意,都已經在這么短的距離了,他只能放手一搏了。
穿過了眼前漆黑的樹林,龍芯終于看到了被掛在樹上的井中月。
井中月的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他抗爭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自己的隊友,而且隊友距離他不過數十米的距離,這點距離肯定會在瞬息間來的他的面前。
“哈哈哈。”
“龍芯,救我啊。”井中月渴望的眼神看向了龍芯。
龍芯不僅僅沒有喜悅,反而感覺自己背后發亮,身上的汗毛根根而立。
眼前的場景他讓他錯愕驚慌了,甚至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