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陳誠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空房子。
“旅帥,旅帥,我們在后院發現了兩具尸體,但是按照情報來說,本來應該是二十人才對。”士卒趕忙的跑到陳誠的身旁,神色緊張的說道,說著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們的旅帥。
“完了,一個人都沒有逮到,全都讓他們跑了。”陳誠還在雙眼無神的呢喃著,直到聽到了身旁士卒的話,這才回過了一些神。
陳誠的神色一凜,然后一把拽住士卒的鎧甲的領子,聲音急切有些不太確信的問道:“你說什么,發現了兩具尸體?”
“是的,發現了兩具尸體,就在后院。”
“走,帶我去看看。”
正要過去的陳誠腳步一頓,將身旁另一個士卒抓過來,一臉嚴肅的說道:“對了,你去問問望樓的武侯,有沒有發現對方有什么異動。”
小跑著趕到了后院,陳誠也看到了眼前的兩具尸體,尸體的皮已經不見了,變成了兩具血淋淋的血尸。
陳誠趕忙的打開尸體的口腔,里面的兩顆牙齒也不見了,又看了看尸體的手指,手指頭也缺少了前頭尖銳的指甲。
他們將尸體的毛發、牙齒、指甲全都帶走了,只留下了兩具沒有任何用處的血肉尸體。
重新的進入了屋子中,陳誠摸了摸那些炭火,炭火的溫度還有些溫度,這說明對方并不是提早離開,而是倉促的離開。
他們并沒有將所有的貨物全部帶走,只是帶走了一部分。
除了那些死物之外,就只帶走了二十多只烏龜。
“直娘賊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陳誠咬牙切齒的將手中的兵器狠狠的摔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大吼。
他沒有堵到人,不僅僅要受罰,整個靖安司都會受到牽連,到時候上頭有要是拿替罪羊的話,他肯定是第一人選。
陳誠面色陰晴不定,他感覺絕對是靖安司出了內鬼,不然的話他們這么絕密的行動,怎么可能被這些人知道。
就算是他們想要等人齊然后化整為零,但是靖安司的行動更加迅速,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已經行動了。
“該死的狼崽子,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受死嗎!”
“給我搜,既然他們能夠在我們圍剿下離開,就說明這個房子里有我們不知道的暗道。”
“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給我翻出來!”陳誠也沒有自怨自艾,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將那些人抓住,而不是推卸責任尋找給能當替罪羊。
“旅帥,在后院的柴房里發現了暗道,只不過暗道中間部位就已經塌了,弟兄們沒辦法往前。”
“挖,一定要將暗道給我挖通!”
所有的步騎都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如果大家都沒有抓到人那肯定是上頭的出了問題,但是萬一只有他們這里出了問題,肯定會被拿去頂缸,倒時候可就是大罪了。
看到跑回來的士卒,陳誠趕忙的迎上來,臉上露出希冀的神色:“我讓你去問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回旅帥,望樓的兄弟說根本就沒有看到人離開,也沒有人和他們接觸過,不過上午的時候會輪班,輪班的時間他們就不知道了。”士卒搖了搖頭說道。
長安城,靖安司。
李沁坐在主位上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頗為從容的看著靖安司大殿中間的長安城小型建模。
整個靖安司的都是一派祥和,大家其實都沒有想過會出現什么意外,所有的窩點都在望樓武侯的監視下,每一隊步騎都有百人,百人圍攻二十人,就算是一百頭豬也能打贏了。
所以大家其實都比較輕松,緊繃了一上午的神經可以稍微的松懈一番。
“報!同仁坊窩點已經搗毀,二十人全部輔助,并沒有活口留下。”
“報!…”
五個窩點,如今已經報來了四個,全都沒有人員逃走,雖說沒有留下活口,但是靖安司并不需要活口,因為只有死人才能安分守己,不給上元節的長安添麻煩。
伴隨著一波波的捷報,李沁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了,他端起身旁侍女煮的茶喝了起來,平靜的雙眼難掩心中的喜悅。
這雖然是一樁早就預謀好的事情,但是整個布局都是他在做,如果能夠將這件事做好,他也就有了介入朝堂的跳板。
“報,張旅帥那邊出了問題,狼已經提前離開,只剩兩具尸體。”
本來微微瞇著眼睛滿心喜悅,已經等著大功告成的李沁突然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湯灑了一身。
“公子。”身旁的侍女驚呼了一聲。
但是現在早就已經不是關心茶湯的時候了。
李沁一臉的錯愕,驚愕的大喊道:“什么?!”
報信的武侯趕忙的將便條呈了上去。
李沁宛如餓虎撲食一樣從武侯手中搶過了便條,迅速的看去,看到了紙條上的信息:“對方提前逃離,余兩具尸體。”
“噗通!”
李沁一屁股坐回了座椅,額頭上的青筋跳動著,一臉失神的呢喃道:“完了!”
李沁心亂如麻,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種局是怎么輸的,八丈高的望樓,上面的武侯不說是鷹眼,但是絕對不會錯失那些狼崽子離開。
他們也在周圍安插了步騎,還有暗樁巡街,怎么可能會讓大活人從這里面跑了。
跑了也就跑了,但是最離譜的是,出了兩具尸體之外,竟然都跑了。
“這…”李沁強壓著自己的慌亂,站起身來看向了眼前長安城的模型。
“封鎖消息,狼崽子逃走的消息,不要傳出去!”李沁當機立斷,決定封鎖住消息。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需要的是補救措施,如果能夠在上頭不知道的情況下將事情重新辦好,那么說不定事情也不是那么壞。
站在李沁身后的飛熊也一臉的錯愕,他們投票的結果是五比二,少數服從多數,所有人全都同意先完成第一階段劇情,但是現在他的屬性面板上并沒有出現完成的樣式。
反而是又延展出了一條支線:“捉拿在逃的十八名妖狼。”
“難道是他們?不不,應該不是的。”飛熊剛才還在想是不是隊伍中有人擅自行動了,但是轉而就給否決了,他們身上對話的耳機自然也有定位的功能,飛熊并沒有發現有人擅自離開去幫助那些妖狼。
“那到底是誰?”
“吧嗒吧嗒。”
正在思考的時候,大殿外響起了腳步聲,還有拐杖落在地上的規律的聲響。
看到了走進大殿的來人,李沁趕忙的迎了上去,聲音中帶著些許的惆悵道:“您老怎么來了?”
“除了這么大的事,你以為你能夠瞞得住?”賀知章低沉著眉毛,走到了主位上坐下,手中的拐杖杵在身前,支撐他的手臂。
聲音帶著威嚴,但是同時還有無奈。
靖安司雖然明面上是李沁主持,但是長安城的各方大佬都關注著靖安司。
他賀知章能夠知道,也就說明李林甫和太子都已經知道了,說不定連皇城里的圣人都已經知道這些狼崽子逃離的事情。
李沁嘆了一口氣,他抬頭看了一圈,四周的靖安司官吏臉上有不少都帶著惶恐的神色。
狼崽子能夠從容離開,李沁就已經想到靖安司中有內鬼了,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沒有辦法將內鬼給找出來,當務之急是先將所有在逃的狼崽子抓起來。
“賀老,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需要的是補救措施。”李沁抿了抿嘴,說著看向主位上的賀知章。
“整個長安的卷宗有大部分都已經被靖安司抄錄,難道找出幾個能夠辦案的人都沒有嗎?”賀知章思量之后說道。
“這件事你沒有辦法逃避,圣人已經知道了,如果明天晚上燈會開始前能夠完成,那就是大功一件,如果完不成,后果就由你李長源自負了。”
賀知章并沒有久留。
看著賀知章離去的背影,李沁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若說最懷疑的是誰,李沁首選賀知章。
雖然說兩人都屬于太子黨,但是區別也很明顯。
而且賀知章想要做這些的事情的話,也很容易的就能夠安排,至于說動機…
“真的有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把那些狼崽子抓回來嗎?”李沁的神色有些茫然。
站在李沁身后的飛熊沉吟了一番,他打算推薦一下其他的玩家,玩家的都有自己的能力,而且若論找人的話,其中幾位都具備超遠視距,除非那些人不出現,但凡他們出現,肯定會被玩家發現。
還不等飛熊說話,李沁直奔大殿后的卷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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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失敗,讓狼崽子跑了,怎么才能將他們都挖出來?”李沁看向正在取卷宗的人問道。
取卷宗之人神色平靜,看起來頗為儒雅,年齡在三四十歲的樣子,他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兩個卷宗道:“司丞何必明知故問,某早就推薦了兩份卷宗推薦給司丞。”
“若想不動聲色的尋找到他們,需要的是另一股子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