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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空虛公子(4000)

  這“泰誓”的效果簡直太霸道了!

  吳良心中狂喜,難怪巫女呼此前說“泰誓”才是周武王與姜太公伐紂成功的關鍵。

  史書記載周武王與姜太公于盟津召集各路諸侯時,前來應約的諸侯共有八百之多,若是這八百多諸侯全部立下了“泰誓”,那么便等于周武王擁有了八百多諸侯組成死忠軍隊,這些諸侯絕不會背叛他,甚至哪怕只是生出背叛的心思亦會似臧霸這般痛苦。

  這樣的軍隊自是擁有超乎常人的執行力,豈是商紂王帝辛手下的那群被迫參戰的奴隸大軍能夠抗衡?

  恐怕也是如此,才為周武王的以少勝多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按捺下激動的心情。

  吳良小心攙扶著臧霸教其坐下,還親手倒了一杯茶奉上,笑著說道:“大哥快請坐下歇息片刻,想來也是大哥近日治軍過于操勞,以致累壞了身子,這小弟可得勸上大哥兩句了,官職、權力與財物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身子才是最大的本錢,小弟竊以為,人生最痛苦的是莫過于官職、權力與財物都有了,可人卻沒了,最后反倒便宜了旁人,與大哥共勉。”

  “賢弟所言極是。”

  臧霸接過茶水嘬了一口,想來應該是“泰誓”的警告已經過去,臉色終于略微好了一些,對著吳良微微點頭道。

  “如今大哥身子不適,小弟也不敢再叨擾,今日的宴席便免了吧,大哥還是先去歇息為妙,小弟與瓬人軍在城內休整一兩日啟程便準備啟程返回陳留,到時再來與大哥道別。”

  吳良頗為理解的說道。

  “這如何使得?”

  臧霸聞言卻堅持說道,“宴席我早已命人去準備了,想來只需再等片刻便可開席,若賢弟此時離去,那預備好的酒肉豈不浪費了?”

  “可是…”

  吳良還想說些什么。

  “不礙的!”

  臧霸拍了拍胸口,此刻已經恢復了此前的生龍活虎,聲音洪亮的對吳良說道,“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有數,方才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如今已經安全無恙了…咱們接著剛才的話接著說,賢弟既然算出我命中這兩個難料的變數,可有什么妥善的化解之法?”

  原來這個家伙還在想著這件事呢。

  倒也難怪,剛才話只說了一半便出現了這種狀況,而這又是干系到臧霸前途與身家性命的事情,吳良可以打個岔就忘卻,臧霸卻斷然不可能想不起來。

  “此事還得看大哥的心意。”

  吳良亦是正色看向臧霸,賣著關子說道。

  “此話怎講?”

  臧霸不解道。

  “大哥若想保住二人,那便得是保住二人的解法,若是這二人對大哥可有可無,那干脆將他們捆了送給明公處置便是,如此非但無過反倒有功…只是不知大哥是怎么想的。”

  吳良明知故問道。

  “這…”

  臧霸隨即微微蹙眉,不過倒也并未過多遲疑,只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道,“不瞞賢弟,徐翕、毛暉與我乃是故交,若是我不顧情義將他們交給明公,此事傳出去定會令麾下將士心生嫌隙,今后恐怕再難令他們信服,我此前能夠自立一方,依靠的便是將士們對我的信服與尊敬,絕不能因此失了人心…賢弟也是統領一軍之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大哥果然是天下少見的忠義之士,小弟沒有看走眼。”

  吳良隨即笑了起來,捧著臧霸說道,“其實要保住二人也很簡單,大哥只需寫下一封書信主動向明公主動坦白此事,并在信中保證將會將二人收入麾下親自轄制,教二人上陣殺敵將功贖罪,請求明公給他們一個機會便是。”

  “而小弟正要返回陳留復命,可以將這封書信親手交到明公手中,待明公閱讀書信之際,再于身旁為大哥美言幾句…以小弟對明公的了解,他并非不通事理、心胸狹隘之人,斷然不會揪住二人不放。”

  “最重要的是,明公如今求賢若渴,尤其對天下的忠義之士最為看重,大哥主動坦白這件事便正好順應了明公的心思,因此非但不會受到明公的責怪,恐怕還會更加器重與信任大哥,如此這件事便由壞事變成了好事,豈不美哉?”

  歷史上曹老板雖然命令臧霸封賞徐毛二人的首級,但在臧霸婉言表示拒絕之后,曹老板非但沒有繼續逼迫,還對他說:“此古人之事而君能行之,孤之愿也。”

  在吳良看來,這其實是曹老板自己找臺階下。

  曹老板并非不想殺那兩個人,也并非不會因為臧霸的抗命而惱怒,但當時面對袁紹的壓力,為了顧全大局曹老板連自己親兒子的仇都能忍耐下來,何況這件事情?

  現在也是一樣的情況,曹老板依舊需要臧霸牽制青州一帶的袁譚。

  因此哪怕歷史重演一遍,臧霸再一次不給曹老板面子,曹老板也依舊能夠忍耐,依舊會找個臺階自己下。

  而在吳良的運作之下。

  這件事的性質便發生了質變,不再是臧霸抗命不從,而是臧霸主動向曹老板坦白求情,曹老板面子里子全都有了,自然要比歷史上更容易接受此事,也斷然不可能在要求臧霸獻上二人的首級。

  所以,事情一定會向吳良所想的方向發展,絕無意外。

  “若賢弟能助我化解此事,今后我便不敢將賢弟當做賢弟,要將賢弟當做恩公才是…嘶,哎呀!”

  話未說完,臧霸已經又按著胸口趴在了桉幾之上。

  癥狀預防才幾乎一模一樣,根本直不起身來,甚至兩條腿還出現了痙攣的現象,微微抖動個不停。

  “大哥!”

  吳良只得再上前攙扶,心中卻也有些心疼這位老哥。

  他大概能想明白這究竟是什么回事。

  臧霸應該不是心中生出了其他的歹念,而是吳良將那“泰誓”的內容寫得太細,以至于臧霸只是打算不將他當做賢弟便已經受到了警告。

  也怪臧霸自己,說好的異姓兄弟就是異姓兄弟,干嘛非要改成恩公,這不是自討苦吃么?

  可惜吳良還不能與他說明。

  至少現在不能說明,否則若是教臧霸知道剛才被吳良算計,那別說是異姓兄弟,臧霸不將他當做不死不休的仇敵便算不錯…不過若是如此,臧霸只怕只會死得更快。

  這件事也算是給吳良提了個醒。

  以后再立“泰誓”還需要再斟酌一下語言才行,免得出現類似的情況,最終把好事也給辦成壞事才是真的虧心。

  不過下一次,吳良肯定也不會再用這樣的方式隨便與旁人立下“泰誓”了。

  這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手段,但同時也是一種非常手段,而非常手段自然要用在非常之人身上,如此才能起到非常效果。

  瓬人軍眾人自然用不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吳良認為他們根本不需要這種手段來約束,而需要用這種手段來約束的人,也不可能進入他的瓬人軍。

  當然。

  吳良也不會將“泰誓”交給曹老板。

  他完全可以想象曹老板得到“泰誓”將會有多么的激動,他的勢力究竟會以怎樣的速度擴張,他的疑心病亦可以得到有效的遏制。

  但這并不符合吳良的利益,萬一曹老板心念一動,也要與他立下“泰誓”,那么他便被曹老板套牢了,從今往后徹徹底底成了曹老板的附庸…盡管吳良還不確定曹老板會不會這么做,但他認為必須將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中。

  畢竟人總是在變的,就算曹老板現在絕對信任他,但卻不能排除日后有人在曹老板面前進讒言的可能,何況作為瓬人軍頭子,他替曹老板辦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也知道曹軍太多的軍事機密,其中很多還是他親自獻上的,曹老板并非沒有防著他的理由。

  “大哥,你還是先去歇息吧。”

  吳良一邊為可憐的臧霸撫背,一邊心有歉意的對他說道,“你放心,你為小弟準備的宴席浪費不了,就算你不在這里,我們也會吃飽喝足了再回去。”

  瓬人軍眾人心中無語。

  看起來吳良正在安慰臧霸,但正常情況下,這番話教人聽了恐怕只會更加令人心塞,還多少有那么點不要臉吧?

  “不、不礙事,我現在稍微好了一些。”

  “泰誓”的警告來得快去得也快,幾秒鐘之后臧霸便又挺了過來,喘著粗氣直起身來堅持對吳良說道,“賢弟,此事便寄托在你身上了。”

  “大哥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吳良拍著胸脯應道。

  兩日之后。

  在臧霸的熱情相送下,瓬人軍離開了郯縣。

  此時非但吳良身上多了一封臧霸親筆書寫的“自首”書信,后面的馬車上還多出了二十石糧食與十匹上好的絹布。

  其實臧霸還打算送給吳良更多,可惜吳良出門在外喜歡輕裝上陣,因此哪怕這次帶的瓬人軍兵士不少,隨行的馬車也就只有那么十幾輛,實在拉不了太多的東西。

  而臧霸有斷然不可能送給吳良一些馬匹與馬車,這年頭對于任何一支軍隊而言,戰馬都是最為珍貴的戰略資源,甚至每一匹戰馬都有各自的名字與編號,必須一一登記在冊上報,哪怕是曹老板都舍不得送出戰馬。

  原本吳良還想說,要不教臧霸直接將想送的糧食與布匹換成黃金算了,體積小更容易運送。

  但哪怕無恥如他,想到將臧霸當做小白鼠的事情,話到嘴邊也還是咽了回去,實在沒辦法講這么不要臉的話說出口。

  就這樣。

  瓬人軍重新蹋上了歸途。

  接下來的路程便沒有了任何意外,畢竟是曹老板的地盤,而且越來越深入腹地,各地的官員得知吳良的身份都很給他面子,說是一路白吃白喝連吃帶拿回到陳留的也不為過。

  待吳良與瓬人軍回到陳留的時候。

  還有三天便到五月了,此時氣候早已暖和了起來,樹木花草皆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模樣,隨處都能看到姹紫嫣紅的野花。

  而對于此時的各路諸侯豪強而言,正是最適合打仗的時節。

  事實卻確實如此,因為此時對抗大自然的能力還比較有限,冬季出兵便意味著必須耗費更多的物資與人力去對抗嚴寒,甚至不需要敵軍動手,便會有相當一部分兵士與戰馬死于嚴寒引起的傷病,這是任何一個諸侯豪強都不愿承受的代價。

  也是因此,這時候的戰爭都很挑時候。

  經常是春暖花開就開展,寒冬以來哪怕已經殺紅了眼,也能很快冷靜下來鳴金收兵,等冬季過完了再繼續打。

  所以…

  這也預示著官渡之戰快要來了么?

  回到府邸的時候已是晌午,吳良先是沐浴了一番,換上一套干凈的衣裳便立刻前去拜見曹老板。

  以前曹老板不在陳留也就算了,現在既然在這里,回來之后自然必須先去復命。

  也叫曹老板知道吳良心中有他,不敢怠慢于他。

  同時,吳良也是想探一探曹老板的口風,了解一下最近的局勢,同時還可以順便見一見傳說中的郭嘉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其實吳良心中早已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郭嘉生于公元170年,到現在大概也就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吳良來到這里也有幾年了,現在與郭嘉相差最多也就兩三歲的樣子,算的上是同齡人的范疇。

  如此與典韋一道來到曹老板府邸。

  剛到門口吳良便迎面遇上了一個衣決飄飄的年輕男子,這年輕男子也就是二十六七歲的模樣,面皮十分白凈,甚至可以說有那么點縱欲過度的慘白。

  此人身高不到一米七,目測大概也就一百二十斤左右的樣子,算是那種偏瘦的體型。

  若是此刻他坐在一個竹轎上,身邊再有幾棵老蔥不停的撒著花瓣,吳良便會毫不猶豫的尊稱其一聲“空虛公子”。

  “吳太史,你回來了!”

  正懷疑此人身份的時候,曹府內剛好有一人走了出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與吳良共同行事過的曹純,“哈哈哈,明公昨日還念叨你,你今日便回來了,怕不是被明公念回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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