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這樣打算的同時,宮野明美卻再次驚訝起來。
之后,她有心想問問白川悠,關于赤井秀一的具體情況。
卻只得到一句“他只說好提供雪莉的情報,并沒有說提供赤井秀一的情報”無情拒絕。
總而言之。
來一趟的目的差不多已經全部達到。
白川悠沒有繼續逗留的意思,用干凈利落的手刀,敲暈還在嘰嘰喳喳詢問的宮野明美,把她平放在床上,關好燈,慢悠悠離開毒島宅。
隨后,確定無人跟蹤的白川悠,隨便找一條無人的小巷,拐進去使用消失能力。
沒多久,便整個人出現在熟悉的情報屋中。
關掉還在自己播放著廣告的電視,白川悠看了眼時間。
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半夜。
這么晚估計廣田正巳也休息了,所以關于軟盤的任務,他倒也不著急。
反而是登陸上情報屋的網站,在隱蔽的信息欄中,白川悠翻了許久,可算是翻出了赤井秀一留言的新號碼。
之前兩人在交談中,表示要用名字羅馬音的暗號來互相識別,傳遞情報。
在那之后很久都沒有聯絡。
或者說,不清楚白川悠聯系方式的赤井秀一,只能被動的等待對方聯絡。
不然,若是直接聯系對方的常用號碼…被查出來,怕是兩個人都得完蛋。
想到這,白川悠不急不緩的在抽屜里翻找起來。
有一個地方,是他存放假身份手機卡的專用位置。
順帶一提。
所謂的假身份手機。
就是以他人的名義登記,注冊號碼,用來打匿名電話的手機。
獲取方法也很簡單。
——基本是有專人,利用微薄的報酬或者債券抵押,誘使或脅迫他人與通訊公司大量簽訂手機服務條約,然后再回收這些手機卡用于自己的目的。
一旦手機費停付,或者被警方追蹤,就馬上不能再用了。
不過白川悠一般每次遇到這些問題,都會立刻換一張手機卡,把手機卡當成消耗品來用。
像這樣無痕的進行犯罪唆使與情報交易,便利行事的同時,還能保證自身的安全…都是基本操作。
而這種假身份手機卡,也有專門的電話販子進行地下售賣,常常受到手機詐騙者的光顧與歡迎。
作為情報商人,白川悠肯定不會缺少獲取途徑。
總的來說。
這玩意對大部分人而言沒什么用,但也算是地下界老生常談的一個話題了。
手機詐騙產生的萬惡之源,那些精英黑社會都心知肚明。
所以,找了張嶄新的電話卡,白川悠用新的號碼開機,以約定好的暗號形式,悄悄編輯簡訊給赤井秀一。
他簡單在簡訊中解釋一嘴的同時,又把機場乘客資料一股腦的倒給對方。
相信作為FBI,赤井秀一肯定會對自己的情報十分感興趣,并且想抓到卡爾瓦多斯繩之以法吧?
想到這,白川悠嘴角揚起,面露淺淺笑意。
而在白川悠調查卡爾瓦多斯的同時,卡爾瓦多斯也在全力調查著他。
此時,他正在公寓內掛著個電話,對電話那頭的線人打探情報。
“所以,你還知道些什么?”
電話中,波本的聲音響起:“除去朗姆給你看的那些外,還有關于克什瓦瑟是什么人,他的身份以及詳細的社會背景等等。”
沒錯。
卡爾瓦多斯的線人正是波本。
這也是朗姆在表示誠意的一種方式。
讓他的專屬線人波本,直接提供給卡爾瓦多斯幫助。
不過,為了組織的秘密性著想,兩人溝通情報時,只能通過電話的方式,忌諱見面。
誰也不知道對方的長相,并且聲音還要經過特殊的低沉化處理。
之所以這樣做,也是防止卡爾瓦多斯翻車失敗時,被招出更多的組織情報…
朗姆向來是個謹慎的人。
哪怕在這種程度上,他都會刻意保持最高的警惕,連同一陣營的隊友都要提防。
這一點雖然令卡爾瓦多斯有些不舒服。
但奈何朗姆只是公事公辦的態度,他也沒什么好抱怨的。
轉念想想。
只要自己能順利摸清楚克什瓦瑟的底細,這些過程細節就都無關緊要了。
想到這,卡爾瓦多斯思索著問道:“那你說說,克什瓦瑟是個怎樣的人?”
“…他的代號是櫻桃酒,一種深受女性喜愛的酒水…莫非本人也很有女人緣不成?”
他嘗試從代號方面盲目分析。
之前朗姆給的情報,只是克什瓦瑟的實際長相,情報商人的稱號,以及在組織內的資歷情報等等。
實際上對方是個怎樣的人,他現在還一點不知道。
本著知己知彼的原則,他才會找朗姆麾下的專屬線人,了解一些更加具體的情報。
波本聞言,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并不是你想的那種花花公子人士。”
“…首先,這是他真實名字的漢字寫法。”
嘴上不急不慢的說著,波本把一份資料發送給卡爾瓦多斯。
說起來,他作為殺害貝爾摩德的幫兇之一,現在居然幫著組織其他干部,一起調查自己的同伙共犯…
說來也是有夠搞笑的。
也真虧朗姆沒懷疑他,放心的讓他跟其他人交涉,不斷發給他任務。
所以…對不起了克什瓦瑟,這也是迫不得已。
朗姆要派其他人對付你,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在波本心中這樣默默道歉的同時,電話那頭的卡爾瓦多斯看了眼資料上的文字,皺起眉頭:
“這個念作,白川…悠?”
他有些不確定的發音。
作為一名常年混在米國的純種洋人,卡爾瓦多斯對于日語雖然還算精通,但每到讀名字時,就感覺有些迷茫了。
在他眼里,恐怕日本人的名字就像是繞口令一樣怪異。
“沒錯。”
波本點點頭,輕咳一聲開口道:
“白川悠,東京本地人,二十五歲,單身,就讀于東京早大,畢業后以情報商自居,跟國內許多黑幫,政客,企業家有著深厚的關系…”
“至于在東京的黑道界,更是明星一樣的人物,他跟以泥參會為首的許多暴力集團有關聯。”
聽波本如是說完,卡爾瓦多斯臉色不變:
“也就是說,背后有黑道在挺嘍?”
波本如實回答:“應該是有工作上的往來,具體內容不明…但有許多資料顯示,他和泥參會現任掌權人有直接關聯,身份的話語權不小。”
聽到這句,卡爾瓦多斯稍稍沉默。
比想象中夸張一些。
深吸一口氣,他又沉聲問道:“那些黑道的組織龐大么?”
“嗯,總部在東京,是個相當有實力的大型跨區黑道組織,在警方搜查課的管制系統中,被列為是接近天花板的派系。”
波本說到這,停頓了下,又繼續補充:
“說白了,關東地區這一片,很難找到比泥參會底蘊更深的黑道組織。”
“不過,白川悠這個男人明面上不是幫派成員就是了,不能算是正派人士,但表面上包裝的有頭有臉,所以警方不抓他也是正常。”
波本有些感慨的說道。
作為一個公安來的臥底,他調查起這些玩意來,簡直不要太輕松。
過去,光是白川悠這個人的情報資料,他都看過不下二十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