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絕對不能與之為敵的人
聞言，有希子笑道：“真難得啊，小白川居然會幫助小新。”
“哦，因為柯南說要請我吃銀座的高空西餐，所以我才打算幫忙…不然，他這次可就要被蘭小姐的空手道揍扁了。”
說著，白川悠似笑非笑的看向柯南。
后者差點吐血。
明明什么都沒做，才過來說兩句話就開始邀功了？
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啊！
在柯南連連翻白眼時，白川悠又問候道：
“另外，有希子姐，好久沒見了。”
“…你是最近才和先生回國的吧？”
白川悠剛問完，有希子卻氣哼哼道：“當然不是！”
“…回東京看看孩子這種小事，我沒有非得和優作一起的必要吧？”
這種反常的反應讓白川悠抬抬眼皮。
他用解析探查過工藤家，里面明明有工藤優作最近來過的痕跡，然而有希子卻表示她是一個人回國的…
想到這，白川悠思考一會后，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小兩口之間，又鬧什么別扭了啊。
一個自己生悶氣跑回國，另一個拉不下臉道歉，可心里還擔心老婆一個人回來出事，只能悄悄的卑微跟蹤回來…
工藤家這對夫婦，還真是會玩。
看著有希子嘟嘴生悶氣的樣子，上帝視角的白川悠，只感覺有被狗糧撐到。
不過，柯南可沒有解析，自然不知道工藤優作也回國了。
一聽老媽一個人跨越大半個地球回來，不由有些驚愕的“啊”了一聲，接著露出心累的表情。
“所以說，老媽你是自己飛回來的？”
“是啊，全托你爸的福，哼哼。”有希子沒好氣的說道。
“優作那家伙，昨天早出晚歸，喝到一身酒氣，迷迷糊糊的才回家…”
柯南汗顏道：“沒辦法啊，老爸是個還算有名氣的小說家，小說家的生活就是這樣，需要出去應酬也情有可原吧。”
不說這個字眼還好…
提起應酬，有希子整個人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情有可原是么？”
她轉頭看向白川悠：“小白川你來評評理，出去應酬卻在襯衫留下女人的口紅印…難道這也情有可原？”
“呃…這其中應該有什么緣由吧。”白川悠聳聳肩，笑了一下勸道。
聞言，有希子不置可否的翻翻白眼：“呵，男人都是一個腦筋。”
“總之，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國了，在優作跑來道歉之前，我就一直和小新生活在這里…”
“誒？！”
震驚的人是柯南。
他在心中為老爸捏了把汗。
不等柯南繼續有什么反應。
有希子這時直接抱起柯南，把他放在臉前蹭啊蹭：“而且，跟這么可愛的小新在一起，我都感覺自己變年輕了不少呢。”
堪比公開處刑一樣的動作，瞬間讓柯南身體本能抗拒的掙扎起來。
但小孩子的力量何其微弱。
被有希子輕松的單手托在懷里，柯南一時半會動都動不了一下，只能露出生無可戀，任人宰割的小表情。
還好這里只有白川悠一個觀眾…不然要是當著小蘭的面被這樣蹭，柯南想鉆地縫的心都得有了。
另一邊。
白川悠挑眉看著這一幕，一時半會竟是不知道該羨慕誰。
搖搖頭正打算打個招呼告辭，直接回家去。
然而有希子注意到他的動作，卻突然對他說：
“哎呀，小白川別急著走啊。”
“…家里空蕩蕩的沒人，一起進來坐坐吧，我正好也有件事情想找你商談。”
聽到這話，白川悠沉思了一下，點點頭。
“那就承您招待了。”
好說歹說，工藤優作那十億日元可不是百花的。
既然是對方老婆主動找他商談的話題，那他也得拿出點朋友的態度聽聽才行。
于是，跟著有希子和柯南，白川悠慢慢走進工藤宅。
常年沒人的大宅子就像一棟鬼宅，讓人感覺若有若無的壓迫。
大晚上的燈一關，再放點滲人的音樂，都可以直接在門口擺個攤收錢，當大型鬼屋展覽。
白川悠不是第一次來了。
跟雪莉檢查工藤宅時他就來過，并且把內部構造基本都摸透了。
但此時，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懷疑，他依然會時不時東瞅瞅西看看，表露出一副第一次來做客的樣子。
不多時，三人來到會客專用的茶室。
可大晚上的，再加上有希子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
三人間也就沒大費周折泡茶，搞招待客人那一套，直接說起正題——
白川悠直接開口：“有希子姐剛才說的商談，具體是指什么呢？”
“這次我之所以回東京，其實也是因為受人拜托。”
有希子微笑道。
“…有一些情報，想借小白川的渠道調查調查。”
白川悠爽快的一口答應，同時耐心發問：“要查情報當然沒問題，不過具體是什么人和事件呢？”
他剛說完。
一旁的柯南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這到底是哪門子的區別對待？
自己要查情報，你跟我張口閉口就是條件和金錢…
自己老媽要查情報，你問都不問就先答應…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柯南自顧自的嘆了口氣。
他懷疑白川悠就是在針對他，并且證據確鑿。
當然。
會這么想，是因為柯南還不知道，自己老爹曾給白川悠進貢了十億日元保護費。
如果沒有這十億，現在的有希子，還真就不可能會這么順利的請動白川悠。
只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金錢的力量確實無窮大。
面對白川悠的發問，有希子有些歉然的一笑：
“是我小時候的發小，家里出了點麻煩事，讓我帶著優作去幫幫她，具體的情況我還沒來得及了解。”
“…然后，優作這會才剛剛瀟灑風流完，我只能請小白川幫忙啦～”
聞言，白川悠了然的點點頭。
不需要有希子多說，這和魔術師元康的事件是同一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次的事件是個遺產分配有關的案子。
——家族的家主去世，留下巨大的遺產，久居巴西的家主弟弟在那之后突然毫無征兆的回國，打算當家作主，劃分遺產。
但問題是，這個家主弟弟回國以后，不僅隨身帶著個陌生外國人陪在身邊，還性情大變。
所以大家有些懷疑，家主弟弟是被掉包了，回來的人是其他家伙冒充的冒牌貨。
為了調查這件事，其中的某人才暗中聯系上了工藤有希子，請這位暗夜男爵夫人，以做客的名義前來，帶著丈夫來調查。
這期間，因為柯南也去了的關系，自然少不了最經典的家族內部遺產矛盾，以及以此衍生出的兇殺案…
想到這，白川悠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老實說，這其實已經有點超出情報商人的能力范圍了。
調查情報，日本境內還好說。
特別是以東京為代表的關東地區，對白川悠來說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園，任何人的情報都可以查出滿滿一厚摞，擺在明面上販賣。
但問題是，這次的那個家主弟弟，過去常年在巴西居住。
白川悠就算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本地線人的情報網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伸手到外國去，除非借用組織或是FBI的力量…
不過，話又說回來。
情報查不到歸查不到，白川悠除了調查情報以外，還有很多其他擅長的技能。
雖說，完全扒出這位家主弟弟的情報，對他來說很吃力…
但解決問題的方式，不一定只憑借情報調查。
憑他個人的實力，如果只是幫有希子解決問題，確定真偽，倒是小菜一碟。
而且，工藤優作這次肯定也會悄悄跟來。
自己拿出點誠懇認真的辦事態度，也算是賣給工藤優作那十億日元一個面子。
朋友之間互幫互助嘛。
于是，白川悠爽快道：
“幫忙肯定沒問題，但我能力有限，解決問題與否，還是要看事件本身的具體情況。”
他把話說得很中肯，掌握在一個既不會給對方留下自滿印象，又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沒干勁的程度。
用四個字來概括，就是不卑不亢。
聽著白川悠這句話，有希子也是不住的微笑。
上次事件結束，工藤優作雖然沒對她贅述白川悠的身份，但卻當著她的面，給了白川悠很高的評價。
——絕對不能與之為敵的人。
工藤優作曾這樣評價白川悠。
并不是他可能跟那個組織有關系，也不是他有過不正經的勾當，而是因為，這個人的本質就非常可怕。
這種可怕之處，不是讓人覺得危險還是怎樣…
而是讓人覺得難以預料他的思維和想法。
以及，與白川悠對峙時，會有一種毒素慢慢從傷口滲透進來的不舒服感覺。
這里值得一提的是，就算白川悠有一天退出了組織，并且金盆洗手不再去干情報商人的工作…工藤優作對他的看法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這就好比是蛇會蛻皮，但卻不會改變它的本質般。
本質的意思，是指根本的性質，根本的屬性。
情報商人職業，黑色組織成員…這些說到底，都不過是外在因素罷了。
本質向善的人，就算有這些外在因素傍身，也會在心中為自己存儲一絲光明，保留一絲底線。
本質是惡的人，就算表面上是無可挑剔的善良面孔，做著服務大眾的光鮮職業，實則內心最深處也潛藏著腐朽和奸惡。
這便是本質的體現。
白川悠雖然不是惡人也不是善人，但他的本質卻比這兩者都可怕的多。
所以…
工藤優作既想突出白川悠的可怕之處，又不想讓有希子知道太多，只能用一句“絕對不能與之為敵的人”，來嚴肅的形容白川悠。
作為工藤優作的的妻子，綽號暗夜男爵夫人，有希子非常了解自家丈夫的智商有多高。
別說是警方，就算是那些聲名顯赫，破案無數的名偵探，和工藤優作的實力比起來，都是弟弟中的遠方表弟。
因此，有希子當然會對白川悠有所留意。
只不過在她的視角里，除去演戲的部分外，白川悠并沒有對她展露過什么惡意…
所以有希子下意識就覺得，白川悠是那種身懷絕技，頭腦聰慧的萬事通，溫文爾雅的智囊選手。
并且，是個好人。
尤其是這次的接觸。
她不光發現白川悠和自己兒子相處甚好，還發現白川悠異常的熱心腸好說話，幫她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倒是給了有希子不少好感。
于是乎，有希子吐吐舌頭：
“哈哈，說這些就見外了，小白川肯幫忙就再好不過啦。”
“…明天有時間嗎？我跟柯南打算一大早就出發。”
見此，白川悠也不矯情。
他直接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我隨時都可以。”
但柯南聽到后，卻是驚訝的張張嘴：“什么？我也要一起去？”
“當然啦～”
有希子伸出雙手，不客氣的捏起柯南的臉。
一會捏成“0”狀，一會捏成“o”狀。
“小新你勉強也算個名偵探，明天的工作當然需要你出一份力。”
“喂喂，勉強兩個字是多余的吧？”
柯南掙扎開有希子的捏臉攻擊，不滿的提出抗議。
雖然他承認，和白川悠這種怪物比確實比不過…
但再怎么說，高中生偵探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調查個小案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柯南這樣在心中自滿著。
之后，三人約定了第二天早晨的出發時間后，商談就基本畫上句號。
白川悠坐在會客室，又和有希子聊了會，聽對方發了不少夫妻間的牢騷后，才終于離開工藤宅，走路回家。
在夜的街道上悠然步行。
快要到家的時候，他突然感覺有一道隱藏在暗處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混跡在人群中，頭戴鴨舌帽，遮住了一頭顯眼的金發。
此時正遠遠的看著他。
白川悠回過頭，開啟解析瞥視一眼男人的面容，發現是波本孤身一人的跟蹤，頓時有些稀奇。
自從上次打電話，讓對方查卡爾瓦多斯的情報過去后，他一直都沒有與這位高級工具人有過聯系。
一方面是不讓組織注意到他倆的密切關系，一方面是盡快散去貝爾摩德事件的后續影響，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這些顯而易見的原因，相信對方心里也都明鏡似的才對…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敢大膽的過來跟蹤，說明波本找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情報要說，并且還是沒法在電話講的那種。
白川悠稍作思考。
隨后也果不其然。
見白川悠注意到自己，波本轉過身，在他的瞥視中，緩緩走進一家酒吧。
白川悠見狀，默默的保持一段距離跟上。
酒吧里籠罩一片曖昧似霧的燈光，舞池中間，一些帶著紋身的年輕男女正交纏在一起，伴隨著音樂瘋狂嘶吼，群魔亂舞。
其中有幾個青年，甚至對白川悠來說是幾張熟面孔——混在黑道食物鏈底層的小混混。
沒有上前和這些熟人搭話，白川悠徑直走進去，找到波本所在的卡座，與他面對面坐下。
對方選在一個可以一覽酒吧內部，卻又不會引人注目的良好位置。
在那里，波本已經提前點好了兩杯波本。
沒急著說話。
白川悠低頭，用解析查看一番酒中的成分，然后才拿起杯子，美滋滋的抿了一口。
頓時，醇香在口中爆發。
白川悠才忍不住抬起頭，面向波本，出言感嘆：
“不錯啊，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