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她停止開發藥物那可就麻煩了…”
白川悠呵呵一笑后,繼續說道:
“話說,琴醬你今天是想拍微錄么?胸前別著個間諜攝像機是鬧哪樣?組織中貌似不允許隨意錄像吧?”
他前傾身體,微微俯身,把臉湊到攝像頭面前,饒有興致的觀察,好奇的問道。
解析能力只能看穿間諜攝像機的內部構造,運行原理…并不能計算出網線那頭是誰在觀看。
所以,白川悠對此也很好奇。
——這位連露臉都不敢露,只想躲在幕后觀察一切的監視者,到底是誰。
琴酒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很直接的回答:
“以你目前的身份,還沒有權限知道這些。”
同時,他的眼里充滿著警告意味。
一方面,是警告克什瓦瑟不要亂來,本分做事該干嘛干嘛。
另一方面,是警告克什瓦瑟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好奇心,跟朗姆起摩擦可就不好了。
配合組織,老老實實洗去這次的嫌疑。
朗姆無從下手后,自然會放棄對克什瓦瑟的繼續調查。
看著琴酒毋庸置疑,比平時還要冷酷的模樣,白川悠很識相的沒再說話。
只是瞇細眼睛,盯著攝像頭看了會后,便退開距離。
在白川悠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共享攝像頭視野的朗姆,也在通過屏幕觀察他的外表——
一眼望去,和組織的顏色很符合。
亮麗的黑發,配上以黑色為基調的衣服,俊俏面容的雙眸里,蘊藏著伶俐的光芒…
不,與其說是伶俐,倒不如說狡猾更合適一些。
尤其是整個人瞇起眼睛后,更是直接的讓人聯想到狐貍這種動物。
朗姆作為黑衣組織的二把手,曾閱人無數。
他見過混亂地帶恐怖份子的幕后首領,也見過跨境販賣違禁藥品,手上沾染無數人命的老道毒梟…
克什瓦瑟的眼神,就和這些人如出一轍。
當然,并不是朗姆感受到了他的強烈惡意,而是單純“令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的意思。
明明表面只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小子,但卻給朗姆留下了老奸巨猾,深不可測,圓滑干練…這些詞匯所形容的印象。
而這樣性格的人,一般都是那種野心勃勃的陰謀家,表里不一的欺詐師。
所謂蠻煙瘴霧…恐怕克什瓦瑟就是那有毒的霧。
朗姆在心中,對其定下了這樣的初次印象。
除去資料情報的固有印象,他在隔著屏幕看上兩眼后,就基本明白了克什瓦瑟的本質性格。
說起來,朗姆也是位很具有洞察能力的恐怖存在。
可不是皮斯克那樣,一把年紀還在組織混日子的劣等馬。
屏幕中。
在琴酒和白川悠對話的同時。
鎖好車的伏特加,從另一側下車,趕緊跑到琴酒旁邊,像個忠實狗腿子那樣站好。
看到白川悠,伏特加稍稍一愣,朝他點頭示意。
順帶著剛想開口打個招呼,可回想起大哥對他說過“少與克什瓦瑟來往”的囑咐,又硬生生憋回說話的沖動,只是平淡的點個頭。
白川悠這時掃了他一眼,很快便失去興致。
——這次組織的動作,伏特加肯定不知道。
這憨憨的家伙,心思完全都寫在臉上。
如果伏特加也知道這次行動的內情的話,一定會露出更加裝模作樣的表情。
現在看來,這次的伏特加應該只是個開車的。
白川悠這樣推測道。
事實也果不其然。
三人在進入研究所沒多久,琴酒就支開了伏特加,讓他例行檢查研究人員出行記錄去了。
沒有在意無知是福的伏特加…
進入研究所的大廳后,白川悠開啟解析能力,注意到研究所有很多不一樣的細節。
墻壁各個角落的監控,基本全都翻了一輪新的,連接著奇特的清一色的線路設備。
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員,也比平時少了一倍還多。
雖說是重要的藥物研究進度停止,導致研究所清閑下來…但人數降低到這個數量,肯定是有些反常的。
如果白川悠一開始還在懷疑,那么現在看到眼前這幅景象,已經可以確定了。
新一輪的這些攝像頭,和琴酒佩戴的間諜攝像機一樣,一同連接著某個線路,幕后應該是同一個人在監視。
研究所重要的研究人員已經被全部轉移,留下的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基層人員。
見琴酒和白川悠走過來,非但沒有安靜不說,反而還敢交頭接耳,看就知道是一群愣頭青。
估計組織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監視自己的全部反應…并且,不知出于何種目的,已經做好了棄掉研究所這樣最壞的打算。
得出這個結論,白川悠微不可察的玩味一笑。
計劃倒是不錯的計劃。
可,好直接的手段啊…
若是自己沒露出什么破綻,雪莉也乖巧的回到崗位繼續工作…那位幕后的策劃者,難道還要再把研究員重新調回來不成?
——就仿佛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動輒大火燒山似的。
確實很謹慎的徹底消除了隱患…
但這種做法,對于一個身居高位的人來說,有點過于急躁了。
所以,莫非——
策劃這種計劃的幕后主使,是個組織中不喜歡拐彎抹角,說干就干的急性子么?
白川悠暗暗猜測。
如果是急性子性格的組織高層,那身份可就很好猜了,幾乎是一目了然。
他在心中默默的鎖定一個酒名,將事情捋順個八九不離十。
走在研究所開闊的大廳中,琴酒走在前面,突然開口道:
“克什瓦瑟,上次的任務,你最后怎么做的?”
“嗯?”
白川悠反應了一秒,回過神:“你突然說這個干什么?”
聽他這樣反問,琴酒沒說話,只是扭過頭,冷冷的回望他一眼。
似乎在看他有沒有裝傻。
同時,也是讓胸前的攝像頭可以照到他的正面表情,供朗姆觀察。
白川悠看穿這簡單卻又蘊含深意的動作,不由有些好笑:
“是這樣的,我用一串炸彈綁住了宮野明美,在她周圍灑下汽油,然后給她打了一些肌肉松弛劑,剝奪她的行動能力…”
“等清除完證據,就到廠房外面引爆了炸彈,最后開車在沒有攝像頭的小路離開。”
“怎么樣,可以了嗎?一百分滿分你給我幾分?”
琴酒問什么他答什么,絕口不提其他事。
——既然組織想故意試探他,那他也就將計就計。
聞言,琴酒點了下頭,便沒了下文。
克什瓦瑟說的過程,和基安蒂科恩看到的過程完全一致。
事后通過對比廠房中的痕跡,也判斷不出什么問題。
之后克什瓦瑟沒有返回過廠房,完成任務后功成身退。
哪怕在朗姆看來,克什瓦瑟很有救人的嫌疑…
但琴酒作為當事人,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對方能用什么手法隔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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