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舌蘭想好了克什瓦瑟墳頭草的高度,當貝爾摩德想好了下一步該怎么做時…
白川悠正在小樹林撥打琴酒的電話告狀。
沒錯,就是你理解的那個告狀。
電話剛一接通,白川悠就委屈道:“琴酒!有個叫龍舌蘭的欺負我!”
琴酒:“…?”
他的第一反應是——
md這小子遇到事了知道喊他琴酒了?
平時的稱呼都特喵的是什么鬼啊?
不過,聽到龍舌蘭這個名字時,他微微皺眉,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就像個做錯事的熊孩子,卻找上家長惡人先告狀一樣。
白川悠添油加醋的委屈開口:
“剛才在小樹林,我好端端的來取個貨,居然被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黑衣大漢給堵了。”
“他說他叫龍舌蘭,長的膀大腰圓,跟個黑熊似的,上來就罵我是狗,然后說要跟我試試。”
“我說可以,他啪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很快啊,一個左刺拳,右鉤拳,我全部防出去了啊。”
“然后右拳打他肚子上,他說停停,我笑了下準備收拳,因為按照傳統功夫點到為止,他已經輸了。”
“誰知道這老小子不講武德,拔手槍搞偷襲,耍小聰明,看來是有備而來。”
“我當時害怕極了,害怕手槍走火啊,掏出小刀就是瞎姬八揮,趁亂一砍,也不知道咋回事,把他小手指砍下來一截。”
“然后這人躺地下嗷嗷叫,蹭一身泥巴,起來以后,說是要讓我記住了,三天之內鯊了我,骨灰都給我揚嘍。”
“嗚嗚嗚老琴這你不管管他?要揚我骨灰就算了,關鍵他懷疑我窩里斗,我是隸屬于你的行動小組的,懷疑我,不就等于懷疑你這個組長?”
“我是不知道老琴你怎么想的,但這事要能忍大便都能吃,所以必須干他丫的!”
聽著白川悠哭哭唧唧的,琴酒滿臉黑線。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這臭小子滿嘴跑火車,他是聽不出來,話中真實的成分占了多少。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
就是克什瓦瑟這小子,在東京搞爆炸不夠過癮,去月影島出任務還給他惹事,這次應該是和過去接頭的龍舌蘭起了沖突。
而且,好像還給龍舌蘭的小手指削斷一節?
琴酒開始感到頭大。
本來這次的月影島任務,屬于他的小組份內工作,跟龍舌蘭八竿子打不著,對方卻反常的提出要幫忙…
估計也是帶有目的性的接近克什瓦瑟吧?
…自己早該想到的。
沉默片刻。
琴酒在心中,把大致情況推理了個七七八八。
聽白川悠的單口相聲說的差不多之后,他淡淡開口:
“行,我知道了。你老實點,優先完成任務,不要再惹事了。”
說完,琴酒沒追問也沒責罵,直接把電話掛斷,不再理會白川悠的煽風點火。
“大哥,克什瓦瑟又搞出什么事了?”
剛一掛斷電話,伏特加就忍不住問道。
琴酒有點驚訝:
“你怎么知道是克什瓦瑟?”
“因為大哥你的表情…當你每次露出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情時,那多半對方是克什瓦瑟沒錯了。”
“閉嘴,伏特加。”
話及此處,琴酒臉一黑,不想在這種會讓人尷尬的話題上繼續探討,于是點了根煙,冷聲甩下一句,說道。
一旁,基安蒂聽見琴酒這邊提到關鍵字“克什瓦瑟”,頓時有些驚訝的看了過來。
“怎么?!”
“克什瓦瑟出任務遇到事了?”
她啪的拍響桌子,站起身,動作莫名的有些暴躁。
“…”伏特加無語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又不是你的任務,你著急啥呢?
琴酒叼著根煙,沒搭理基安蒂,扭頭掃視一圈酒吧的狀態。
科恩擦槍的動作更加犀利,基安蒂火急火燎的站起身,伏特加也滿臉正經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除此之外,甚至酒吧的酒保,似乎都來了幾分興致——裝作認真擦杯子的樣子靠近吧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什么時候克什瓦瑟這新來的小子,在行動小組中的人氣,都這么高了?
…跟個團寵似的。
見狀,琴酒有些心情微妙。
接著他也沒賣關子,將電話中的情況簡單和幾人說了一遍。
當然,那種單口相聲一樣的細節,肯定是被他省略了。
——要讓琴酒這面癱給你說個單口相聲,那估計比火焰山上撿田螺都難。
聽完事情的經過后。
幾人陷入沉默。
龍舌蘭…算是組織的一個老牌成員了。
不光在日本東京活動,也活躍過其他地區的據點,屬于和琴酒差不多,資歷老,有一定組織地位的重要成員。
這樣的存在,居然被削斷了一節手指…龍舌蘭一定恨不得要殺人了吧?
不過,克什瓦瑟這貨,也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老虎的尾巴也要摸一下。
龍舌蘭這種級別的老人,說打就打,說刀就刀。
該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藝高人膽大呢?
“哼,龍舌蘭那家伙,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仗著自己資歷老,就壓迫新人,也是活該丟了手指。”
基安蒂抱著雙臂,冷嘲熱諷,幫白川悠說話道。
話里話外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這女人把表情全寫在臉上,內心站隊站的哪邊,根本不言而喻。
“我同意,基安蒂,的說法。”
科恩硬邦邦的開口附和,也在表明自己的站隊態度。
言外之意,就是支持克什瓦瑟的立場。
琴酒此時倒沒在意幾人的話,反而是在腦中開始分析,龍舌蘭究竟是抱有什么目的,才故意接近克什瓦瑟的。
他聽著吧座的基安蒂表情不爽的叭叭叭說了會,接著,琴酒嚴厲的一揮手,遣散眾人。
——據點是交換情報的地方,并不是八卦嚼舌根的地方。
“行了,我該說的都說了,茶話會就到此為止。”
“組織養你們,可不是為了讓你們聚眾八卦的。”
“…”
等到其他幾人離開后,琴酒一個人思考著這件事。
片刻后,電話響起。
是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號碼。
看到這個號碼的瞬間,琴酒忽然就明白,龍舌蘭這次接近克什瓦瑟的原因了。
——憨憨大塊頭的背后,通常來說,都是存在著幕后主使的。
而對自己人出手的那點原因…
在琴酒看來,除了抓老鼠以外,也沒別的動機了。
“貝爾摩德?”
“啊啦,琴酒,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聯絡你吧?”
電話中,是貝爾摩德慵懶的聲音。
可惜,面對如此魅惑的聲線,琴酒就像是X冷淡一樣,懶得跟貝爾摩德廢話。
心中一動,預判出對方接下來要問的,他直接在電話中說道:
“貝爾摩德,你沒必要在克什瓦瑟身上浪費時間。”
“那家伙雖然蠢到讓我頭疼,但底子很干凈,不可能是臥底。”
“而且克什瓦瑟任務完成的效率很高,個人能力強,派龍舌蘭去試探,也只是徒勞。”
“…”聽到琴酒的話,貝爾摩德臉色有些意外。
她似乎有點小瞧了這號克什瓦瑟,在琴酒眼里的重要性啊。
話說,對方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去隨便動他的人?
貝爾摩德稍稍沉思著,然而這種沉思只是持續一瞬。
要問為什么?她來給琴酒打電話,是想敲打敲打對方,關于毛利一家的看法,以及具體的調查進展。
克什瓦瑟怎么樣怎么樣的…關她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