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
正準備講那稀奇故事的漢子抬起頭,就看到一張嚴肅的臉。
“我這里有個稀奇故事你們想不想聽?”
漢子有些不高興地道:“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后到,等我講完了,你再講不遲!”
陸長生搖頭道:“等你講完了恐怕時間就來不及了!”見對方要發怒,陸長生身上的氣息泄露了些許,“等你說完,時間恐怕就來不及了!”
那人臉上的怒意斂去,說道:“那你便說來聽聽!若是說得不夠稀奇,便讓我說就是!”
陸長生收起搭在對方肩上的手,笑著跟眾人道:“肯定稀奇!”
馬車上的藥老和陸父陸母等人被驚動,一起圍了過來。
陸長生道:“也好!大家都聽聽,以后出門在外,心里也有個底!”
那漢子心中嘀咕了一下,暗道:奇了!剛才那么想講故事,為什么現在啥都沒了?
這時,卻聽陸長生說道:“故事發生在一個十分神奇的大地上,為什么這么神奇?因為這大地是一個沒有魔法只有斗氣的大地上!什么是魔法?就是那種能夠徒手扔出水彈、火彈的神奇術 法!此時,在廣袤的斗氣大地上,有一個偏遠的小城,名為烏坦城,一個叫做消炎的少年參加了族內的斗氣檢測······”
所有人專心聽著。
這是一個新穎的故事,前世的那個叫做土豆的作者把的爽點發揮得淋漓盡致,掀起了一股玄幻風潮,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也是相當有吸引力的。
尤其是,陸長生還是一個口才不錯的人。
可惜當年看的時候,距離現在有了不短的時間,劇情大概是忘了七七八八,生拼硬湊之下,勉強搪塞過去。
一陣腳步聲從官道那頭傳來。
感知領域籠罩下的陸長生率先發現了孟迎的身影,于是停止了斗氣大地的故事,說道:“預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眾人感到頭皮跳了一下,有種暴躁的沖動。
“這——這故事倒是不錯!應該不是兄弟的經歷吧?”那漢子說道。
“當然不是!是我閑暇之余胡思亂想出來的!當年我就想著到鎮里頭做個說書先生!”陸長生掩飾道。
眾人一臉意猶未盡。
陸長生忽然說了一句:“這個故事并不是我想說的!我想說的故事其實是——曾經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群人圍在篝火邊上,一時興起講起了詭故事,后來被詭盯上了!”
“記住——”陸長生想了想,說了一句:“三尺頭上有神明!”
這話對武者來說或者用處不大,但對于陸父陸母等人來說,絕對是有用的。
因為敬畏,所以遠離!
因為遠離,所以長命!
懂就懂,不懂那也沒法!
陸長生敢肯定,荊南驛中必然有詭,因為剛才那漢子準備說故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詭的陰冷氣息,若是平常,自己或許不會阻止,然而此時有父母在側,任由事態發展的話,恐怕到時 候,連他也無法顧及周全。
因此只能提前將故事掐斷。
“有聲音!”
“是孟執事來了!”
一行人連忙起身準備。
沒過片刻,一臉蒼白的孟迎出現在了視野中,身后還跟著零星的幾個精銳武者。
陸長生眉頭微微一皺。
那六七名精銳武者,赫然有鄭虎在內。
真是——冤家路窄!
見藥老等人要行禮,孟迎道:“不用多禮!礦鎮已經被毀,黑魔會的高手已經追了過來,此地還是不宜久留!”
聞言,眾人連忙回身收拾。
孟迎掃了一眼,忽然看向那兩輛馬車,道:“馬車里裝的是什么?”
藥老道:“是我積攢起來的一些藥材!長生出來的時候,把它們一起帶出來了!”
“白執事底下人倒是好本事!這些東西要收拾的話,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吧?看來,在事發之前,就有了準備!”鄭虎忽然陰陽怪氣地道,本來方劍離開荊山鎮后,他便打算返回荊 山,聽候柳執事調遣,正是因為被陸長生的事耽擱,才留了下來,之前在突圍的時候,差點死在一個黑魔會的煉皮境后期武者手下,此刻見陸長生這小小藥童還活著,哪能不氣?
別人都是狼狽逃命,就你們藥鋪還弄了兩車藥材,帶了家眷,有沒有天理了?
人患寡不患均,何況兩人還有些恩怨!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孟迎說道,看向藥老,“既然是你的東西,那我不會動的!不過,這兩輛馬車走的速度可不快!若是不舍棄的話——”
藥老心中一痛,正要點頭,陸長生已經開口道:“孟執事可知道追來的人是誰么?”
“你問這個干嘛?”
“好奇罷了!”陸長生看得出這孟迎頗為和善,膽子便大了幾分,最重要的是,手中有本事,心底不慌!
若是換做那柳占坤,自己絕對縮得死死的!
“據我得到的消息,礦鎮那邊是黑魔會的流星錘雷暴!此人上次和我在雜役處前交過手,一身煉骨境初期實力不可小覷!還有一人——”她頓了頓,“還有一人是那鬼劍書生古澤!此人實 力強勁,實力在煉骨境中期!我身上的傷便是他留下的!”
“只是有些奇怪,我突圍的時候,那鬼劍書生居然只是遠遠地看著,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遠遠看著?
難道那鬼劍書生不止一個?
或者是當時自己打死的不是鬼劍書生?
陸長生心中一突,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可能。
對方當時的衣著打扮,自己可是和藥老確認過的。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對方離開之際,讓人喬裝打扮成自己,所以孟迎突圍的時候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不敢!
因為,那人不是真正的鬼劍書生!
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煉骨境初期的雷暴了!
一番思考,心中已然有底,毅然道:“執事身上有傷,不如和諸位提前離開,我帶著馬車和家人在后面,若是那雷暴追來,也能抵擋一下!”
鄭虎嗤笑一聲,“憑你?”
陸長生漲紅了臉,似被羞辱了似的:“我陸長生沒你那般實力,但卻愿意以區區薄身拼死一攔!若是對方問起孟執事逃命的方向,便是三刀六洞,千般折磨,也不會說出真話來!”
孟迎微微一愣。
“區區——薄身!”他加重了語氣。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看向鄭虎,道:“你鄭虎可敢與我一道?為執事獻上薄身?”
所有人齊齊看了過去。
鄭虎臉色像是變色虎一般,一下白一下紅,迎著孟迎的目光,愣是不敢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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