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亞從沙發上起身,走出白金漢宮,不遠處趴在地上啃土的歷克立即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在做什么?”克里米亞對著身側的藏扎斯問。
“噢噢,”藏扎斯的反應速度非常快,訕訕一笑道,“他們美達歷克族每到這個時間點都會親吻大地,以表達自己對于生養萬物的大地的感恩。”
“奇怪的習慣。”阿爾托莉雅評價道。
“土地中有非常多的細菌,你們是外星人,這些細菌跟病毒對于你們的免疫系統來說都是陌生的,很有可能致命。”艾米莉雅提醒道,“你還是奉勸這位朋友及時改正這個習慣。”
“是是是。”藏扎斯面色僵硬的點頭應道,“您真是一位人美心善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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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行為不值得提倡,但感恩大地的想法確實值得夸贊。”扎拉哈格笑著評價道,“大地、河流、跟天空長養了這世間萬物,毫無怨言的給予,但卻因它們不會說話,少有人對其有所感恩。這美達歷克族一定是一個十分友善的種族吧。”
“對對對!”藏扎斯十分開心的承認道,“他們最樂于助人了,就是有一些基因上的問題喜歡口是心非。”
說著,他看向從地上爬起來的歷克說,“那個…歷克,你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嗎?”
“表演你個頭啊!”,歷克擦了擦臉上的土怒火中燒的怒罵道,“別給我自作聰明了,你這只愚蠢的兩棲爬蟲!”
“對對對,就是這樣!”藏扎斯十分高興的說,“經常言不由衷說一些十分難聽的話,也因此特別容易遭人誤會,我們之前跟克里米亞公的誤會就是因此產生的。”
藏扎斯對著克里米亞帶著歉意的點了點頭,“抱歉,克里米亞公,我在此代表他向你道個歉。”
克里米亞看了他一眼,傻子都知道他在胡扯,不過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糾結這個。
深淵入侵自當集結一切有生力量,在他們還未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之前,克里米亞是不會做出以自己的好惡臨陣打友軍的行為。
“竟然還有這樣族群嗎。”扎拉哈格驚嘆道。
話語一出,讓在場其余人的嘴角都抽了抽,這樣的鬼扯,竟然真的有人信嗎…
扎拉哈格憐憫的看向歷克,“真是可憐的孩子,與人相處一定很累吧。”
“我…”歷克剛想說些什么,就對上了藏扎斯那不停抽動的眼皮,他的臉抽了抽,轉過頭不情愿的說道,“還行。”
“有時改變一下說話的習慣,或許會輕松很多。”扎拉哈格帶著溫和的笑意,眼中閃爍著如星辰般的光點。
歷克在與他短暫的對視后就移開了視線,他總覺得…在這老者的視線下,自己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藏扎斯如釋重負般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還好這群軍人剛剛沒看見,藏扎斯看著在圍墻邊巡視的軍人想到。
蘭斯洛特的機甲在其他兩架機甲后面,被遮擋了起來,也正因如此歷克才會選擇那架機甲。
這種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因為好奇想看看這機甲內部情況,往大了說就是覬覦人家的機體,完全看人家怎么想。
藏扎斯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畢竟有求于他們。
雖然剛剛那一發粒子魚雷確實是攻擊了那怪物,但他們依舊聯系不上杰諾瓦,通訊系統就算損壞修復也并不困難,這也大概率代表著杰諾瓦依舊沒有逃脫叛逆者的控制。
“你們應該是來請求我幫你們搶回你們的星艦吧?”克里米亞說。
三人的心中齊齊一驚,“你怎么知道?”歷克皺眉道。
“我可以幫你們弄回星艦。”克里米亞似乎完全沒有回答他們這個問題的心思,直接開門見山。
“但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從今往后,你們,包括你們的機體、星艦全都無條件聽從我們的調度。”
“這不可能!”歷克歷聲道,“要是你們把我們當炮灰怎么辦?”
“我以我獅心一族的榮耀保證,你所擔憂的一切不會發生。”
“呵,”歷克冷笑一聲,“空口無憑,你…”
“我信你。”盧克出聲,他注視著克里米亞公,“您教過我的母親,獅心一族榮耀至上,我是新月艦的駕駛員,也是指揮室的成員之一,有資格代表新月艦做出承諾。以我的榮耀承諾。”
歷克的嘴角抽了抽,用美達歷克族語罵了一句豬隊友后便扭過頭不再說話。
“好!”克里米亞注視著盧克道,“看起來你還是從你母親那里學了一點東西的。”
說著,他抬起手指著天空的月亮道,“你們的飛船已經下來了。”
三人一愣,有些不明白克里米亞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這是在耍我們嗎!?”歷克怒極反笑,“你要是手指一指天空星艦就能下來!”
藏扎斯拍了拍歷克的肩膀,歷克一甩飛了藏扎斯的手說,“我就是給你當條狗,什么都聽你的又何妨!?”
嗡───
星艦的反重力裝置運載發出的嗡嗡聲在歷克的耳邊響起,歷克轉過頭看向天空。
一顆從天空緩緩降落的“新月”,不一會兒就漂浮在了白金漢宮這大庭院的上空,引起四周的軍人們一臉的驚嘆。
歷克看向藏扎斯。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藏扎斯滿頭黑線的捂著臉。
歷克沉默著,一言不發,真正的聰明人是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說任何引起眾人注意力的話的。
白金漢宮的庭院很大,差不多是北辰國故宮的三分之一的大小,新月艦以月尖接觸地面的話還是可以停靠的下的。
這艘龐大星艦在距離地面一米左右懸空停滯,如果整頭星艦降落的話這整齊的草坪一定會被壓出一個大洞。
新月艦最長的地方差不多有六百米,相當于兩個航空母艦的長度,所以即使白金漢宮足夠大,這星艦看起來也格外的顯眼。
大門緩緩打開,從中伸出一個鐵板鏈接地面,杰諾瓦那魁梧的機械身軀從門后緩緩走出。
“杰諾瓦!”盧克有些高興的上前,但在看到杰諾瓦的玻璃上貼著的滿滿劣質感的強力膠帶后面色一滯。
這膠帶簡直就像是七八歲的小孩在搞壞一些玩具后會做的事情。
“怎么回事,杰諾瓦,這是叛逆者做的嗎?”盧克有些氣憤的說,“他們在羞辱你嗎?”
“沒事,”杰諾瓦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誤會。”
他轉過頭看向克里米亞,“新月艦的系統是你入侵的,對嗎?人類。”
“什么!?”歷克張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有人能突破帝國的防火墻!?入侵新月艦的系統。”
說著,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失神道,“是那個文明的技術,那個文明…究竟是什么文明,在信息技術上,竟然能強過號稱人形計算機的亞特魯曼人!”
“什么?這星艦上還有防火墻?”
一側的機甲藍馬洛克突然亮起了紅光,傳來了蘭馬洛克的聲音,語氣有些驚訝。
“這可是一艘用來戰斗的星艦,不是采礦機!怎么可能不預防信息入侵!”歷克咆哮道。
“那看起來你所謂亞特魯曼人的技術也沒你說的那么厲害嘛。”藍馬洛克說,“我是沒怎么感覺有什么防火墻。”
歷克的嘴角抽了抽,他自然不信蘭馬洛克真有那么輕松,只不過是勝利者的發言罷了。
他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那是因為新月艦的人工智能因為一種超級病毒在沉睡!憑借著亞特魯曼人的人工智能,你根本沒有機會控制新月艦。”
“…是嗎。”蘭馬洛克的雙眼閃爍著紅光,“那我倒是很期待會一會這個人工智能。”
“呵,你要是進入深層核心,肯定也會感染上那種病毒,陷入沉睡。”歷克冷笑一聲。
“啥?那里面還有病毒!?”
這下,蘭馬洛克更加驚訝了,比剛剛說星艦的防火墻時還要驚訝,聲音都尖銳了不少,這次是真驚了。
他甚至花了零點零幾微秒的時間翻閱了機體程序運轉記錄,還真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條病毒的清除記錄。
機體的智能有兩個,或者說是一個智能分裂出主副兩個人格,一個專門處理垃圾繁瑣信息跟功能的低級智能,一個是主要服務駕駛者戰斗跟統籌的高等智能。
這樣的好處就是可以節省算力,增強計算效率,顯然,這一則消息也被歸到了垃圾信息中,
“沒錯。”歷克有些得意的點了點頭,雖然是這病毒導致了新月艦無法使用人工智能,但他卻對震驚到蘭馬洛克與有榮焉,“那可是足以讓一個銀河系霸主國度毀滅的超級病毒,你在這種病毒面前也肯定不堪一擊。”
蘭馬洛克沉默了,不再說話,因為他現在在二次解析這被它忽略的病毒,開始思考它到底牛逼在哪里。
但這就好像是解一道只有勾股定理才可以解決的數學題,但是你不會勾股定理,你只會九九乘法表,你看著這道題百思不得其解,覺得這是世界上最難的問題了。
一些絕對的天才或許可以根據這道題繞一大圈推出勾股定理,但其中耗費的精力將會是百倍乃至千倍。
茅場晶彥做的事情就是推導出破解這道數學題的勾股定理,而蘭馬洛克內搭載的殺毒程序就是這個勾股定理,一旦知道了,那這個數學題就會變得極其簡單。
“呵。”見蘭馬洛克不再說話,歷克暢快的哼了一聲,得意的說,“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自量力的試圖進入星艦深層數據庫,那只會自討苦吃。”
“嗯。”蘭馬洛克輕描淡寫的回。
“范海辛。”扎拉哈格叫出一個名字。
躲在杰諾瓦那龐大身軀后,刻意隱藏自己存在的范海辛身體一僵,訕笑的從杰諾瓦身后走出來。
“呦,教皇冕下,您怎么會突然來不列顛,你要早說我就親自去接你了,這樣安全一點。”
“我有神的庇佑,無需擔憂我的安危,”扎拉哈格說。
見自己打昏星艦操縱者,差點讓近千萬人被海水吞沒的事情沒有東窗事發,她頓時就松了口氣。
雖然回去肯定是要領頓懲戒的,全知的主一定知曉了這件事。但少了扎拉哈格的雙重夾擊總得來說還算能接受的了。
“你們是誰,怎么會在星艦上?”歷克皺眉問。
“啊,我們啊,不過是一群心有不甘的冤魂罷了。”杰諾瓦身后的傳來了一道三人無比熟悉的聲音,一股寒氣從三人的尾椎骨直沖腦門,直起雞皮疙瘩。
就見杰諾瓦身后,弗拉德走了出來,帶著玩味笑容的看著在場的三人,對著盧克道,“又見面了,盧克小朋友。”
三人的面色刷的一下變的蒼白。
“你…你…你不是死了嗎!!”盧克驚恐的喊道。
“是啊,刀口插入我的心口時可痛了呢。”弗拉德捂著心口笑著說,露出一口猙獰的牙齒,“明明我是好心為你們帶路,卻沒想到你們會這么對我。”
說著,他咧開嘴角,身后血紅的黑霧彌漫,隱約間可見無數雙猩紅的眼睛,“所以…心有不甘的我,就又從地獄爬回來找你們索命了呢…”
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三人齊齊后退了一步,那無數雙猩紅色的眼睛看的他們頭皮發麻,恐懼逐漸籠罩上他們的心頭。
隨著弗拉德的逐漸靠近,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白金漢宮的庭院。
“啊啊啊啊!!”
“真是不經嚇。”弗拉德有些無趣的吧唧嘴道。
“別把他們嚇壞了,弗拉德。”扎拉哈格不悅的說。
弗拉德欠身恭敬的應道,“是,教皇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