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比人多?
那是一位jk裝的少女，背對著他們，一頭黑色的長發隨著煙塵飛舞，但是手上卻拿著一節像是脊柱一樣的骨鞭，好似有靈魂一樣在空中擺動。
不知道是不是這古怪的黑霧的原因，她的周身都環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血氣，看上去煞氣十足。
事實上，安倍晴明造成的這片鬼域所營造出的環境可不單單只是能讓妖怪用出現全力這么簡單。
妖怪可以隨時隨地的汲取四周所縈繞的瘴氣跟妖力補充自身，這讓它們可以無限續航，戰斗力提升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看著那少女的背影，勇太與美合子的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間跳動…
撫子的心中的心情其實要比母子倆更加復雜。她的心中無疑是在意兩人的。
相比于自己那人渣父親，她的母親溫柔，善良，自己為人處世的三觀也基本上都是她母親教導她的。
自己的弟弟也非常的勇敢，可愛，跟自己的關系非常好。
當初選擇誰跟誰走的時候，他還裝作一副非常喜歡爸爸的樣子要跟他走，說什么姐姐是女的，由媽媽照顧會更好一點。
現在想想，如果真的讓勇太跟著那個人渣走的話，現在他的生活真是不堪設想。
說不定輟了學，成了一個小混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在了街頭斗毆里。
那時的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像自己一樣遇到總大將，如果沒遇到上的話…
到這種時候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說話，關于自己過去那曾經經歷過的地獄，自己那神奇的死而復生，以及…自己的身份。
這些撫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人類都是畏懼妖怪的，這也是他們這些妖怪的力量來源。
二者之間就是要保持著這種關系，妖怪才能存續。
不過對于自己的妖怪身份，撫子也并沒有任何的排斥。
在奴良組，那群妖怪們雖然一個個的長的都兇神惡煞，對待敵人也十分的殘暴，但對于同組的人卻無比的友善。
他們經常在院子里開宴會，一起喝酒，吃大餐，有時候高興了還會載歌載舞，大家都很高興。
過去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自己除了學業以外的事情就是打工。自己的學費，生活費還有各種吃喝穿度的費用都是自己賺的，有時候還得去酒館接他父親，付他的酒錢。
高額的消費，普通的打工自然不可能供應的起，她最多的時候一天甚至打上五份工，晚上在酒吧當服務員到凌晨三四點，早上五點就得起來送報紙。
只睡一兩個小時？
不，一兩個小時都沒有，空余的時間她還得去復習自己落下的功課，她唯一的休息時間就只有下課后那休息的十幾分鐘，以及強撐著精神半夢半醒的上課。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高中生，不，正常人的生活！
那段時間撫子近乎絕望到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答應那些星探去當所謂的“明星”了。
畢竟做為一個普通人，沒有學歷，沒有背景，也就只有這一張還算好看的臉有點用處了…
不過就在她有這想法的第二天，就被他父親當做抵債的貨物送給了犬金組，然后死在了尸鬼偽裝的犬金鬼萬次郎的嘴下。
所以理所當然，她也沒什么朋友，甚至于在學校中她是被當做怪胎以及異類。
但在奴良組，她卻交到了許許多多的朋友，這些不能與外人道也的話也可以與他們訴說，在他們當中，有著許許多多與撫子一樣有著悲慘過去的妖怪。
溫柔的山吹夫人，帶著些許流氓與貴氣的總大將，還有整天坐在櫻花樹下，一邊跟櫻花妖聊天一邊抽煙的土蜘蛛，以及傲嬌的大天狗…
就如同山吹夫人過去跟她說的，奴良組就是一個大家庭。那是家庭破碎的撫子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也是她從未想過的生活，她是一個很容易知足的人。對于她來說，沒有比待在奴良組更好的生活了。
不過現在的危險還未停止，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面色微凝的注視著不遠處的安全區。
為什么安全區里的軍人會將武器對準平民？
要不是她來的及時，這一車的人或許都將死在這一發火箭彈下了，就算恰巧活著，那也剩不下多完整了。
這很不對勁…
“上尉…那是，那是陰陽師嗎？”
遠方建筑的制高點，看著這生生擋下這發火箭炮的少女，一側的軍人有些目瞪口呆。
即使是剛剛那巨大肉瘤怪物擋下兩發反器材狙擊槍的炮彈他都未曾有過這般驚嘆。
因為在他的眼里，那種可怕的怪物擋下這種武器的攻擊是一種非常正常的事情，但…眼前這個少女甚至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高中生而已！
擋在汽車的面前一鞭子掃爆一發火箭彈，怎么看怎么驚悚。
“不。”上尉的眼神有些凝重，看著少女在這黑霧中顯露的猩紅色的瞳孔，與他記憶中所見到過的某個畫面重合：“那或許是…妖怪。”
“妖…”山下捂著嘴壓低著聲音：“就是在浮世繪町出現過的那一群一樣？”
平常狀態下正常人是見不到靈體的妖魔的，除非妖魔自動顯行。
所以自從浮世繪町事件后，東國雖然各地都有妖魔作亂。那些陰陽師學徒們也都在憑借著自己的所學鎮壓著那些妖魔，但真正看到的人還是在少數。
所以提起妖怪，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就是浮世繪町發生的事情。
“前幾天的戰爭動員中，晴明公有親自講過，陰陽師已經與幾個鬼王達成了某種合作。作為同樣存在于這個世界的原生物種，他們會放下過往的成見，聯合起來一起對付深淵的怪物，所以這妖怪是我們這邊的人嗎？”那軍人說 “不一定，”上尉的聲音低沉：“與我們合作的是那些鬼王、魑魅魍魎之主麾下的百鬼夜行。但是你要知道，在東國，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在魑魅魍魎之主麾下。”
山下點了點頭，在戰前動員的時候那群陰陽師們有向他們普及過二者間的區別。
大多數的妖怪都是因為怨氣跟瘴氣誕生的邪惡之物，他們天性殘暴，且對人類具有極大的攻擊性。
但百鬼夜行不一樣，他們被魑魅魍魎之主所束縛，有著一定的行事規律與行動。
如果按照他們的理解的，閑散的妖怪是隨時可能發展為變態殺人狂的暴力分子。
而魑魅魍魎之主所率領的大概就相當于一個聚集了一大部分暴力分子的超大黑幫，只要交好保護費，在他勢力所籠罩下的區域反而會更加安全。
“但此刻這女妖怪身邊沒有其余百鬼，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上尉的表情逐漸凝重：“剛剛那個怪物去哪了？”
不止是上尉，車內的美合子跟勇太也有著這樣的想法。
一側的三河與其余幾個人有的只有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
感覺面前的少女就是他們的大救星，心中的安全感幾乎是難以言喻的，正如那群大兵所驚嘆的那樣，能用鞭子摔爆一刻導彈的猛人，還能有比她更能帶來安全感嗎？
但勇太與美合子顯然更加在意其他東西，她們看著撫子的背影，一種陌生又熟悉的心情涌上心頭。美合子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媽媽，那…那是不是姐姐？”
勇太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我不知道？”美合子也有些不確定。
“她是你姐姐？”聽見這話，一側的那位年輕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暫時被他認為是陰陽師的少女：“你的姐姐有這樣的力量，你們不知道嗎？”
陰陽師在東國并不像北辰的劍仙跟魔法師那樣隱藏的那么深，本身這個國家的就十分迷信，很容易與超自然融合。
他大姑家表哥的兒子就被選進陰陽塾成為了一名陰陽學徒，聽說還收服了一個妖怪當式神，天天在他大姑面前吹。連帶著他也聽了幾回。
做為一個充滿著神秘色彩，新奇但卻又有著傳統意味的職業，陰陽師在東國的地位可是要遠超東國目前的所有職業。頗有一絲人上人的意味。
這要是自己的親人，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
勇太也有些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我…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過她了。”
“呵。”聽見這話，那中年人三河抬了抬眼睛，不屑的笑了一聲道：“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不是所有的jk服都是高中生，也不是所有的高中生都是你姐姐。”
咔嚓～
只見站在車頭上的少女終于有了動作，緩緩的轉過身面對著這車內的人。
而在看到這少女的樣貌的時候，美合子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淚水直接從眼角滑落。
“撫子…”
“姐…姐姐！！”勇太直接驚呼出聲，雖然猩紅色的眼睛看上去頗為怪異，但勇太相信自己絕對不會錯的，那絕對是自己的姐姐！
乎的，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面色微變，對著車頭的撫子喊道。
“小心，姐姐！這附近有個特別強大的怪物！”
話語落下，未等撫子說話，在軍人與那車內的所有人瞪大的瞳孔下。
在撫子上方的樓房上，一個巨大的人手出現在樓頂上，緊接著，便是一個可怖的巨大肉瘤。
那可怖的頭顱所透露出的恐怖，讓出租車上的眾人瞬間從劫后余生中清醒，回想起了剛剛被這怪物追逐時的狼狽…
這怪物竟然選擇了迂回…并且似乎還打算偷襲！
這怪物竟然有智慧！
“姐姐，小！”
勇太還沒喊出來，就聽見一聲如恐龍咆哮般的巨獸叫聲，那怪物張開了自己那如同恐龍般的深淵巨口，從樓頂一躍而下，似是一口就能將撫子跟車一起吞如口中。
撫子抬起頭，看著那巨大的怪物，其余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千鈞一發的一幕。
安全區上的狙擊手已經將手中的反器材狙擊槍上膛，準備馬上開一槍試圖救下這位少女。
但這顯然來不及了…
轟！！
在勇太與美合子幾近窒息的表情下，一只碩大的拳頭乎的出現在了那怪物的臉上，似是那怪物自己撞上去的一樣。
那拳頭的力量大的嚇人，厚重的轟擊感即使是大地都因此而微微顫抖。
在出租車上的眾人以及樓房至高點那些軍人的注視下，那怪物的臉在以明顯的形態迅速變形，鮮血迸射，牙齒亂飛。
那怪物龐大的身軀被這拳頭狠狠的撞飛了十幾米遠，直接撞蹋了一座充滿裂痕的房屋。
又是一身巨響，那拳頭的主人從半空中落地，煙塵四散，青面獠牙，紅色狂發飛舞，一頭六臂，身高五六米，兇神惡煞的。
他一嘴叼著與他一般比例的巨大旱煙桿，吞云吐霧下不屑的看著遠方那向頭死狗一樣的怪物。
“呵，就這樣的雜碎也想傷我奴良組的人？”
撫子看了一眼車內的美合子跟勇太，隨后輕輕一躍跳到了土蜘蛛的肩膀上：“你來晚了，土蜘蛛。”
“是你飛的太快了。”土蜘蛛撇了撇嘴說：“我可不像你。”
做為怨靈的一種，身為骨女的撫子是有著像鬼魂一樣的漂浮能力的。
但土蜘蛛顯然不行。
轟隆隆…
那怪物掙扎著從廢墟中爬了起來，血液不停的滴落著，身子也在顫抖，看上去奄奄一息，它的雙目中充斥著怒火，看著土蜘蛛的眼神似是恨不得馬上生啖其肉 “嗚！”
只見它發出如同鯨魚一般深海巨獸的聲響，聲音悠揚，勾起人們內心深處對于深海浩瀚的恐懼。
下一秒，令這附近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嗚！”
“嗚！”
“嗚！”
“轟！轟！轟！轟！”
同樣的鯨魚般的吼叫聲，大地隨著這叫聲微微震顫，在街道的拐角處，那怪物如同引擎發動般的咆哮聲從遠到近，逐漸傳來。
很快，在迷霧籠罩下，樓頂上，街道拐角處竟然逐漸的出現了一些與剛剛被土蜘蛛打飛的那怪物差不多的怪物…而且看上去…更加強壯。
它們雙目幽藍，正以貪婪的目光看著土蜘蛛跟撫子，對于它們來說，二者身上所蘊含的靈魂力量正是他們所需要的。
甚至比之那些人類都要稀有。
“呵。”土蜘蛛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比人多嗎？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一點都不輸給你們啊…”
街道得盡頭，一團幽藍色的鬼火乎的在空中燃起，且向著這邊蔓延…
一股徹骨的寒意，籠罩了怪物、幸存者，守衛軍三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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