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平面上,漂浮著一座八卦陣分成了八份,分別放置著一張桌子,地上鋪著短毛地毯,每個人的背后則都有著一副古畫屏風遮擋著海風。
奴良鯉伴坐于主位,山吹乙女則坐在他身側,為他斟酒。
右側過去的桌子,玉藻前,安倍晴明分別占據了一個位置,晴明身后則站著他的式神,飛車丸。
松原崇跟小栗旬做為人類方的代表也有幸分到了一個桌子。
而在他們的右側過去的桌子,則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皆是松原崇從未見過的存在。
但松原崇知道,坐在自己左邊的這位是東國三大鬼王之一的酒吞童子,而另一位,也是東國傳說中有名的大妖怪,不知火。
他看著酒吞童子,也看著站在酒吞童子身后的茨木。
酒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了,說實話,在傳說中茨木是酒吞的手下沒錯,但在知道安倍晴明的兩大式神之一是茨木童子的時候他還是嚇了一跳。
安倍晴明似乎與茨木做了某種約定,他以復活酒吞童子為代價,讓茨木供他驅使,而現在,酒吞童子歸來。
安倍晴明便以解除茨木的式神咒為代價讓酒吞童子同意雙方的合作。
不然的話,這酒吞童子在來到宴會的時候上來就指名道姓的要挑戰奴良鯉伴,搶回魑魅魍魎之主的名號。
這要是打起來了,而且還是打生打死的話豈不是晴明公這些天來的布置就全都功歸一潰了…
等等,松原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今天這個情況,該不會晴明公早就算好了吧…
沒錯了,一定是這樣,酒吞童子的復活就是為了這次的深淵入侵做準備,而茨木童子則是他為了束縛住酒吞童子留下的后手。
玉藻前與他有故交,這滑頭鬼似乎對人類頗為友好,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那位名為不知火的大妖怪也同樣是類似的性格。
陰陽師與妖怪的身份沖突,新魑魅魍魎之主與舊魑魅魍魎之主的沖突,這場宴會看上去幾者都互相勢不兩立,但在此刻卻獲得了出奇的平衡。
原來如此…松原崇心中敬佩不已,原來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晴明公…
坐在他身側的安倍晴明猛的一個激靈,狐疑的專過頭看了松原崇一眼后又轉了回來。
泰山府君祭從靈魂歸宿之地帶回來的“靈”都是隨機的,安倍晴明也從來沒有想到會從里面帶出玉藻前跟酒吞童子等大妖怪的靈。
不過這雖然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東國大多數人不可能將所有妖怪都認全,但對于三大妖怪肯定熟悉,也就更容易產生靈。
但這也就產生了一個問題,酒吞童子跟茨木童子在傳說中是認識的,而且是一個忠心主仆跟摯友的關系。
本質上,夏亞還是希望這些妖怪跟著故事設定,這會讓人更加容易接受。
但這就讓夏亞的“設定”產生了一些問題,所以夏亞就在茨木童子的記憶中增加了這個“補丁”。
這樣也就能解決了二者間的劇情沖突了。
酒吞童子跟玉藻前都是夏亞特意創造的,茨木童子也是。
短期目的是為了幫助安倍晴明以及東國渡過深淵前期的沖擊。
而長期目的,也是為了東國的超凡生態增加一些不可或缺的大妖怪。
所以茨木究竟在哪里,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夏亞的目的,沒什么區別。
但顯然,這一切并不是松原崇所想的那樣。
“所以,我等剛復活就是世界末日了是嗎?”酒吞童子抓著酒杯問道。
剛剛奴良鯉伴已經跟他們說過關于深淵入侵的事實,在夏亞的設定中,這些妖怪都是在這兩千多年的末法時代中誕生,他們并沒有經歷過深淵入侵,但卻聽說。
且與深淵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一些怪物戰斗過,清楚的認識到它們的危害。
“沒錯。”安倍晴明沒有猶豫的說。
“這可就有意思了。”酒吞童子咧開嘴角笑道:“茨木,看起來我們接下來的生活不會無趣了。”
茨木看著酒吞:“摯友啊,只要你我在一起,沒有任何敵人可以抵擋我們的鋒芒。”
“呵。”玉藻前,不屑的冷哼一聲,“當初就連高天原的那些怪物都只能勉強抵御深淵,就你們兩個家伙甚至都不夠它們一巴掌拍的。”
“你!”
茨木有些慍怒,想要沖上前去,辱罵他可以,但辱罵他的摯友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但被酒吞一把拉住了,“沒事,茨木。”
他看著玉藻前,“那我們就以實力見真章吧。玉藻前,東京的大妖怪,我很早之前就聽到過你的名字了,現在終于是見到了,我就先敬你一杯。”
說著,手腕一抖,將手中的酒碗破空拋出,被玉藻前伸手接下。
“多謝。”
“你就沒有什么辦法嗎?”這時,不知火開口向著安倍晴明問道:“身為東國最強的陰陽師,對于這應該有所辦法吧?”
“當然。”安倍晴明倒也不賣關子,在眾人。
以同一種目光轉移到安倍晴明的身上。
只見他啟齒一字一句的說道:“東京大結界。”
眾人面色一頓。
“就是你那個創造出“平安京”的結界?”玉藻前說。
安倍晴明拿起酒碗輕泯了一口:“大結界的設立需要時間,如果在那時候剛好深淵沖擊,我希望諸位能幫我拖延一點時間。”
在安倍晴明還是土御門夜光的時候,他在東京利用泰山府君祭的降神儀式構筑大結界的時候就被美軍的轟炸給破壞了。
這也是導致后來的日本大靈災跟他轉世的根本原因,所以現在的他顯然是有心理陰影了。
“切。”酒吞童子不爽的切了一聲:“明明是用于防御妖怪的大結界,到頭來竟然要我們來幫你完成。”
“這一次,你們與我們是同一陣營。”安倍晴明說:“所以大結界不會阻擋你們的進入,大結界阻擋的是深淵的軍隊。”
滑頭鬼左手搭在臂擱上,慵懶的斜靠著如同王者般掃視著在場的眾人。
“諸君,如何?”
“我沒有意見。”玉藻前拿開面具露出臉的下半部,將酒吞丟過來的酒碗一飲而盡。
“我也沒有。”不知火說。
“摯友。”茨木出聲提醒。
酒吞不爽了輕哼了一聲:“大江山也會出手。”
看著在場的眾人全部答應了安倍晴明的條件,松原崇死死攥緊的右手也松了下來,看向安倍晴明的眼神中充滿著感激。
東國有晴明公,真是大幸啊…
“明明是你弄的這東國百妖橫行,到頭來這家伙還得感謝你。”
宴會已經散去,茨木跟著酒吞離開準備在這新時代恢復大江山的勢力,不知火跟玉藻前也先后離去了。
松原崇跟小栗旬也急匆匆的回內閣復命,向他們報告今天晚上的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而這話則是奴良鯉伴說的。
安倍晴明繼續抬起酒碗飲酒:“人在最絕望的時候不管抓到什么東西,只要能救他,他都會感激的。”
說著,他放下酒杯:“那么,我就先回去準備大結界了,期待下次的見面,魑魅魍魎之主。”
說著,安倍晴明緩緩起身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總大將,你好像跟安倍晴明很熟悉的樣子。”骨女撫子看著晴明離去的方向好奇的問。
“是啊,我們是老朋友了。”奴良鯉伴的眼中閃爍著微光。
“安倍晴明是半妖,這家伙也是半妖,他們兩個之間有很多話題不是很正常。”大天狗沉聲道。
“要叫總大將,什么叫這家伙,明明都跟總大將喝過妖銘酒了。”撫子提醒道。
大天狗雙手抱于胸前,輕哼一聲扭過頭不看二人。
撫子無奈白了一眼,有些在意的問:“那個深淵入侵,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人類、妖怪亦或者是高天原的那些自稱神明的東西。”鯉伴輕聲呢喃:“或許都將深淵視作大敵。”
說著,他抬頭看向表情有些不對的撫子:“你在擔心嗎?”
“沒…沒有。”撫子搖了搖頭。
奴良鯉伴笑了笑,起身,“走吧,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吧,新的時代馬上就要來臨了。”
“扶桑那邊妖氣沖天,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慕容紫英負手立于巨神獸的頭上,眼神眺望遠方。
酒劍仙背靠巨神獸的脖子抬起酒葫蘆大口的灌了一口酒。
“這世間一切變換,皆是那位落下的棋子,不必過多在意。”
慕容紫英挑眉轉過身看向下方的酒劍仙:“你就一點都不擔憂嗎?那域外天魔的入侵?”
“擔憂有能如何?你我可以直接覆滅掉那個世界嗎?”酒劍仙反問道:“只有那個存在可以,但是祂不會出手。不說這個世界無法承受住祂的力量,為了整個人類文明的進化祂也不會出手。”
說著,他目光深邃的看向遠方。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條長達萬米,渾身鱗片層次分明的巨龍正在空中游蕩。
“況且…有這頭青龍在,足以保得北辰龍脈不斷。”
慕容紫英也曉得其中緣由,他居高臨下的俯瞰北辰江河,頗有些感慨的說:“此國是難得的具有大同之景的盛世,卻馬上要生靈涂炭了。”
“但這也會讓他們更進一步。”酒劍仙說:“走吧,你若是實在擔憂,就把壓箱底的東西交給那些小家伙。”
慕容紫英輕輕一躍,緩緩落在地上,看著不遠處在溪流上漂浮著,借用溪流練習靈力操縱的同時一邊又在汲取著靈氣修煉的蜀山派門徒們。
緩步向著他們走去…
不列顛島的地下。
由庫洛等法師制造的一個巨大的古老地下宮殿中。
托尼與霍格沃茨的眾人都身處其中。
他們環視著四周那一架架龐然大物,臉上帶著些許驚嘆。
“真是神奇的造物。”鄧布利多感慨的說。
“也正因如此,才有對抗那些怪物的可能啊。”
托尼頗為得意的看著在場一臉震驚之色的眾人,看著四周的那一架架龐然大物,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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