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少女間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她面色蒼白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著,在看見自己胸口上那猙獰的血洞消失后,提起的心一下子松了下來。
“是夢啊,那沒事了。”
“喲,你醒了。”
身側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少女猛的打一個激靈,她猛的轉過頭,就見自己床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戴著一副墨鏡和一個紅色的帽子略顯風趣,里面一套純黑色的衣服上再加一套紅色的大衣。
與幾分鐘前出現在自己的夢里那人一模一樣,顯然,那并不是美夢…
少女非常平靜,沒有尖叫,也沒有恐懼,只是又躺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原來還是沒醒。”
阿卡多:…
一分鐘后…
“啊啊啊啊!!!”
尖銳的尖叫聲傳遍了整棟公寓樓,猶如熱水殺豬,刺耳撓人,少女驚恐的蜷縮在了一角,聲音顫抖的說。
“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準確的說是我送你進來的,”阿卡多抬起食指強調道,“你身上帶著這公寓樓的鑰匙還有門牌,這座城市就這么大,還是挺好找的。”
“那…那我夢里的事情是!?”
“嗯~”阿卡多沉吟了片刻,“雖然我很想與你共享美夢,但很遺憾,我沒有這個能力,不過你要是想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話…是真的。”
說著,他咧著嘴角,露出自己那一對如同野獸般尖銳且嚴絲密合的牙齒,看上去尤為猙獰。
“怎么樣?死一次的感覺怎么樣?”
“不想再經歷第二遍。”少女面色蒼白的捂著胸口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初擁”了你。”阿卡多說,“被吸血鬼吸過血的人,是處男處女的話就會成為吸血鬼,不是的話就會成為食尸鬼。”
“吸血…鬼?”
“是啊。”阿卡多的眼中閃爍著微光:“你成為了一個怪物,成為了一個不老不死,吸食人血,只能在黑夜底下生活,不能見光的怪物。”
“不老不死!”少女似乎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瞪大了眼睛,極其的激動:“你的說的是真的!?不老不死,是不是我以后再也不會老,再也不用擔心長皺紋…”
“好了!”阿卡多滿頭黑線的打斷了少女的念經,“你說的都差不多。”
看著陷入自己世界興奮不已的少女,阿卡多咧著嘴,雙眸隱藏在眼鏡下,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
剛開始都是這樣,但是等時間長了,你的親人、好友,當你所擁有的一切都離你而去的時候,你就會發生這一切并不是恩賜,而是一種詛咒…你會怨恨將這詛咒的帶給你的我,你會無比憎惡身為怪物的你,在此之前,你最好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個怪物,笑著活下去的準備…
“你叫什么名字?”阿卡多再次開口。
“哈達莉·莉莉絲。”
“莉莉…絲嗎。”阿卡多揚起嘴角:“有趣的名字,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莉莉絲。”
“幫忙?”少女有些疑惑。
“我需要你幫我前往梵蒂岡。”
“去那么遠做什么?”
阿卡多目光深邃的看向窗外,“知道多米諾骨牌嗎?”
莉莉絲點了點頭。
“隨著第一個骨排的倒下,就會產生連鎖反應,帶著無數的骨牌一起倒下,永夜將至,”阿卡多的鏡片反射著窗外夕陽的紅光,“而教廷在最后一位圣子死后,就已經失去了對抗永夜的力量,他們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只會是一場屠殺。”
他裂開嘴角,看上去頗為興奮,“如果去的晚了,可就看不到這大快人心的一幕了…”
說著,他又低聲輕喃。
“您又會如何呢?是繼續不聞不問?亦或者再次降下神罰?”
“死者安達克·來努基斯,七十七歲,潘德拉貢人,為三世時期受封的子爵,曾參加過二戰,戰時腦部受過槍傷,患有PTSD,據醫生所言,他總是以為自己的身上帶有某種救世主一樣的使命感,總的來說就是自命不凡,曾經在宴會上試圖對女皇下達某種邪教命令,被剝奪了爵位,疑似為末日神教的大主教,被我方重點監控,還有這位…”
昏暗的地下室內此刻燈火通明,一個大瓦的白熾燈,將這里照的如同白晝般明亮。
數位法醫與正在將地上的殘肢碎肉一塊一塊的放在專業的尸體存放袋里,一群刑警拿著相機在這四周拍著照片。
一個月前因為魔祟事件升官到首都總局的恩格正在對馬克介紹著這些尸體的身份。
他捂著自己的鼻子面色有些蒼白,由于處于幾百米的地下,陰暗潮濕,連個窗戶都沒有,血腥味混合著尸臭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回轉攪拌、發酵,那混合出來的氣味絕對能讓你連續大半個月見著紅肉就吐。
“這幾個都是我們在跟的邪教成員,三天前突然綁架了一位在孤兒院做義工的女孩后失蹤,我們通過附近的監控錄像一一排查在找到這個地方,進入這里的人基本上都在這里了…除了那位被綁架的少女。”
馬克面色有些凝重的看著在這間密室內的唯一一個原本就在這的東西:那口被鮮血浸染的空棺。
“知道這地方是什么時候建的,還有這個棺材里面原先放著什么東西嗎?”
恩格搖了搖頭:“我去找過一百年前的潘德拉貢的城市規劃圖以及地下鐵路規劃圖,完全沒有關于這地方的消息,就連日常維護鐵路的工人都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印象。”他的眼中帶著些許恐懼,“簡直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艾瑞克拍看拍恩格的肩膀有些感同身受的說:“正常,就連多羅羅市曾經被毀滅重建過我們都不知道,相比之下這地下存在個不為人知的隱秘密室可太正常了。”
“您說什么?!”恩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咳咳,艾瑞克!”馬克不悅的呵斥了一聲。
“哦哦,對不起。”艾瑞克也反應了過來自己似乎泄了密,連忙訕笑道歉道:“老恩格,你當我剛剛說的都是屁話就好了。”
恩格深呼吸了一口氣,身為警務人員的他深知保密工作的重要性,爬到這個位置,他學會的最多的就是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
“除了這些外,還有什么情報嗎?”馬克問。
恩格反應了過來,“死者的致命傷基本都是一擊斃命,看斷肢上的傷口,像是被一頭猛獸撕咬撕碎,而且你看這具尸體。”
說著,恩格就領著馬克來到了密室一角的裹尸袋里,拉開了拉鏈,里面是一具干尸,眼角凹陷,臉皮以及嘴唇干裂,看上去尤為猙獰可怖,特別是額頭上還有著一個巨大的槍眼。
“在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這家伙忽然對我們的隊員發起攻擊,好在我反應比較快,及時把他擊斃了,根據法醫的說法,這個人在被擊斃前身上就一點血都沒有了,是以已經經死亡的姿態在行動。”
馬克與艾瑞克注視著這具干尸,齊齊沉默不語…
“老大,吸血、棺材、十字架,這讓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生物。”艾瑞克面色蒼白的說。
“我也是,而且我想我們想的應該是同一種。”馬克說。
他面色難看的注視著這具尸體,握緊了拳頭:“這群雜碎…到底喚醒了什么東西!?”
“哦對了,還有這個東西,剛剛下面的警員從這老瘋子身上搜到的東西。”
說著,恩格將手上一卷帶血的羊皮紙手札遞給了馬克。
馬克接過了手札,借住著頭上這個太陽般的白熾燈開始瀏覽了起來,艾瑞克也在一側觀看。
“…喚醒重寶,都鐸王室就可以在頃刻間扭轉整個戰局,甚至獲得永生…”
“這里有一個文字陷阱,”馬克合上了手札說。
“喚醒重寶,就可以頃刻間扭轉戰局,獲得永生。可從來沒有說過喚醒它就可以掌控它…”
“所以,這就是他們死在這的原因?他們成功喚醒了那個東西,然后那個東西失控了把他們全殺了?”
“這群腦癱!,馬克握緊了拳頭,心中怒火中燒:“這個該死的家伙從來沒想過!究竟為什么都鐸王室寧愿被俘虜也要將這東西送走,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任何一個正常人遇見這種事要么上交給國家,要么就是不予理睬,但這手札卻偏偏掉到了這群不正常的人手里,丟了性命又危害到了整個布里塔尼亞,簡直就像是…命運的作弄。”艾瑞克失神感嘆。。
“恩格局長,”馬克沉吟了片刻,面色嚴肅的對著恩格道:“現在這東西很有可能還在潘德拉貢游蕩,馬上封鎖潘德拉貢,而且實施宵禁,加強帝宮的守衛,務必守好新皇,直到我們抓到這家伙。”
“是…是,可是…有那么嚴重嗎?馬克隊長,實施宵禁,封鎖潘德拉貢的話不是就意味著…”
“沒那多廢話了,老恩格。”馬克嚴肅的說:“根據目前的情報,這東西吸血,且被吸食者會變成一具行尸走肉,具有攻擊性,這就跟之前的魔祟事件差不多都擁有一定的傳染性。
你是那間事情的親歷者,這里是帝都,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恩格的面色也逐漸嚴肅:“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