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神
“…我們贏了，這些怪物被我們打回了深淵，但我們也損失慘重，人口大幅度縮減，沖在最前線的魔法師們死傷慘重，一些神秘甚至直接斷絕了傳承，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四周的場景再一次變化，只不過這一次并不是夏亞剪輯的了，而是庫洛親自編織的幻象。
大地一片蒼茫，烽火連天，戰場上充斥著硝煙氣與血腥味，遍地都是尸體，有人類的，也有很多非人生物，血流成河…
看著這一幕，達涅爾心中異常沉重，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上古時期的先輩們為了子孫后代，為了守護這個世界所復出的慘痛的代價。
不過還好，他們付出的代價并沒有白費，正是因為這些英勇無畏的人們拋頭顱灑熱血，才有了如今的盛世。
如果沒有他們，世界毀滅，人類滅絕，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出現。
等等…
達涅爾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繼續問道。
“但既然你們贏了，又為什么魔法還有這些種族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了一些傳說呢？”
庫洛眼中閃爍著略帶深意的光芒，反問道。
“我們并沒有消失，只不過隱藏了起來，與世隔絕，人類史中的很多事件的背后都有我們的身影，但至于為什么…這是一個十分沉重且殘酷的真相，你真的做好準備知曉這一切嗎？”
達涅爾心中一凜，面色逐漸嚴肅，他本身就是非常優柔寡斷的人，庫洛這話正中了他下懷，下意識的開始猶豫了起來…
其實就是你沒想清楚該怎么回答他吧，侑子心中腹誹道。
看著逐漸被庫洛忽悠瘸的達涅爾，侑子的嘴角微微抽搐，她想起了之前出太陽船時庫洛說的一句話。
“我不擅長說謊。”
信你個鬼！你這個陰險的眼鏡仔，壞的很。
達涅爾猶豫的時間并不長，因為這對于他來說本身就沒有利益沖突。
達涅爾的歷史老師曾經教過他，歷史本身就是沉重的，而知曉它，牢記在心，并引以為戒，這才是對于歷史的尊重。
想著，他面色堅定的看著庫洛。
“請您說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么，就請看好吧，萬年之前人類這個種族所犯下的罪惡。”
庫洛的聲音逐漸激昂，鏗鏘有力，太陽法杖再一次發出如同吊唁般的鐘鳴，風云變幻，晝夜更替，四周的時間在以驚人的速度加速。
十幾秒后，一切停止，尸體消失不見，荒蕪的戰場上已是一片旺盛茂密的樹林，鳥獸蟲鳴，充斥著生命的氣息。
死在這片大地上的英雄用身體為大自然送上了最后一份禮物。
但就是這樣美麗的地方，遠方卻有著滾滾濃煙沖天而起，一團大火正逐漸的將這美麗的森林吞噬。
即使是身處遠處的達涅爾都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熾熱。
緊接著，達涅爾的正前方的樹叢中，一道人影突然從中跳了出來。
是女性，身姿曼妙，靈動美麗，面容精致的仿佛鬼斧神工，好似在山間跳躍的精靈。
不，達涅爾看著她那尖尖耳朵，那就是精靈，達涅爾心想，他發誓，那絕對是自己見過最為美麗的生靈，沒有之一。
女精靈看上去十分狼狽，身上衣服破爛，大量的皮膚暴露在外面，多處都是傷口，灰頭土臉，但即使如此，也依舊無法掩蓋她那絕美的容貌。
她徑直向著達涅爾跑了過來，眼看就要撞上他，但就在這時，一支箭矢從森林深處破空而來，精準的射中了那女精靈的后背。
噗嗤～
伴隨著剪頭入肉的聲音，女精靈痛呼了一聲當場倒地，剛好就倒在了達涅爾腳下。
達涅爾下意識的就準備伸出手將她扶起來，但伸下去的手卻直接穿了過去，完全沒有實物的感覺。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處于投影之中，這四周的一切都是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而眼前這個精靈，或許也已經早就消磨在了漫長的歲月中，又或者，死在了現在投影中的這段景象中。
很快，射箭的人緊跟著從草叢中跳了出來，是人類。
身穿一件銀白色的輕甲，手持長弓，他快步上前，相當粗暴的抓住了女精靈的頭發，面色猙獰的用一種陌生的古老語言對著她喊了一句。
隨后抓著她的頭發往回拖著走，女精靈痛苦的抓著頭發，奮力的掙扎，臉上盡是恐懼與絕望，淚水染濕了她的臉頰，我見猶憐。
達涅爾露出不忍的神色，轉過頭對著身側的庫洛問道。
“她接下來會怎樣？”
“成為奴隸，被抓到人類中遭受慘痛的折磨，最后凄慘的死去。”庫洛平靜的回答。
“怎么能這樣…”
達涅爾的眼神微顫，表情異常難看。
人是視覺生物，對人的第一映像一般也都是看樣貌。
那些說樣貌不重要，感情看感覺的人，一般對丑的都沒有感覺。
美女，誰都喜歡，更何況還是達涅爾前所未見得美女，所以在見到這女精靈跳出來的瞬間，這個少年對于她就有著極高的初始好感度。
所以在得知少女悲慘的命運后，達涅爾就尤為難受。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一切還都無法挽回，這已經是過去發生的事情。
庫洛的話還在繼續。
“那一次災難過后，每一個族群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人口銳減，但在接下來的這百年時間，人類以驚人的繁衍能力迅速的恢復了元氣，并且向外擴展，入侵屬于精靈，屬于其余非人種族的土地，大肆殺戮，掠奪人口當做奴隸。”
“可他們…”達涅爾無法理解，“他們不是戰友嗎？”
一側一直沉寂的侑子在聽見這話后，笑著搖了搖頭。
“達涅爾，不管對于哪一個種族而言，都不可能有永遠的友誼，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本就是大自然的生存規律。”
庫洛眼神平和，也開口解釋起了達涅爾的疑惑。
“人類的繁衍能力雖然強大，但壽命遠比不上其余種族，百年過去，那些一同參與史詩之戰存活下來的英雄們早就死去，那一場史詩也逐漸的被人們遺忘，榮耀不再，只剩下殺戮與掠奪。”
因為遺忘嗎。
達涅爾面色凝重，心中對于當初那個歷史老師說的話也越發認同，這便是遺忘了歷史的后果。
達涅爾想著，突然，庫洛接下來的話，讓他的心再一次顫抖了起來…
“似乎是人類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的行為喚醒了一位從世界之初就誕生的存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