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戰后安排
“這些貨色真的是綠皮我從未感覺綠皮這么弱過。”一個人喃喃自語道。
“我們也變弱了不少，正常來說這場戰斗五分鐘之內就要解決，否則有辱我們的榮耀。”帶頭之人大聲地說道：“現在，讓我們開始行動吧，注意隱蔽，盡量不要被當地人發現！”
“是！”
今天，騎士們大勝而歸。
馬林堡的市民們沸騰了，他們涌出城市，在道路兩旁迎接著血戰歸來的聯軍們，老人、婦女和小孩們竭盡所能地朝著將士們獻上自己微不足道的感謝，許多酒水和食物、毯子被送到士兵們的面前，士兵們也沒有拒絕，血戰歸來的他們確實需要這些。
鮮花漫天，市民們努力地將喝彩聲和贊美聲獻給勝利歸來的將士們，街道中掛滿了彩帶，空氣中飄灑著花朵，大部分士兵們人人帶傷，許多地方只經過簡單的包扎，還在朝外面滲血。
“勝利！帝國萬歲！”
“查理曼大帝萬歲！感謝我們的將士們！”
“你們是最棒的！”
市民們對著這些保家衛國的軍人們報以由衷的祝福。
一車車被處理過的綠皮頭顱描述著聯軍豐盛的戰果，隨著軍隊進入城區，馬林堡的貴族們也不得不有所表示，貴族們拉出一箱一箱的白面包遞給浴血歸來的將士們，算是為他們保衛自己城市的感謝，最慷慨的無疑是半身人的昆斯貝里商會，這個半身人商會牽出了十幾頭肥豬宰殺，然后燉起了大鍋給聯軍的士兵們品嘗濃濃的肉湯。
“半身人無法像公爵閣下一樣上戰場，但是半身人們愿意耕種，愿意經營，為將士們提供一個安全的后方。”半身人昆斯貝里商會的商會長恭敬地裝滿一大碗香噴噴的肉湯，遞給了獅鷲公爵伊凡。
伊凡伸手接過，沒幾口就吃得干干凈凈：“半身人和人類不分彼此，一榮共榮，一損共損，大家都是帝國的公民，請不要見外。”
無論是帝國的軍隊還是馬林堡的軍隊們都毫不客氣地接過，但是輪到布列塔尼亞的軍隊時，那些農奴步兵團們就陷入了猶豫，他們吞咽著口水，很想要，可是并沒有伸手接。
騎士們對于步兵們并不在乎，他們一邊贊揚著他們女士的名字，一邊朝著市民們介紹自己的光榮事跡，大喊著自己又消滅了多少綠皮，做了多么偉大的事。
萊恩已經將自己洗了個干干凈凈，換好了一聲標準的布列塔尼亞貴族服飾，金色的圣杯騎士徽章掛在了他的胸前，這些東西都是由圣杯騎士尤勒斯帶來的，看得出來湖中仙女對他確實很重視，而且萊恩還能感覺到湖中仙女還在注視著他。
話說她已經注視自己好久了啊…
咳咳，想遠了，萊恩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那些農奴步兵們的身上。
出人意料，布列塔尼亞的這些步兵們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弱，萊恩也對灰色山脈對面的騎士王國有所了解，他一度以為布列塔尼亞的步兵團都是弱不禁風的炮灰，只能為騎士們爭取迂回包抄的時間。
不過經過這仗，萊恩覺得布列塔尼亞的步兵團也有可取之處，這些士兵們或許無力進攻和攻破敵人的防線，但是他們只需要站住場，舉起他們的長矛，守住陣地，為騎士的迂回和沖鋒爭取時間就夠了，別的不敢苛求。
雖說這些步兵們是農奴出身，不過他們也在領主的城堡里面經受過足夠時間的訓練才會被派出來，真正的直接從農奴中直接征募的那種征召兵萊恩不會有機會見到，這些士兵們戰斗力固然底下，可是他們的成本同樣底下，如果將期待放低，那么有這種戰斗力已經可以接受了。
想到這里，萊恩終于開口了：“尤勒斯閣下”
“萊恩閣下有什么事么”圣杯騎士尤勒斯留著棕色的山羊胡，臉上的神色很和藹。
“讓士兵們吃東西吧，這場戰斗他們也有所貢獻。”萊恩平靜地說道。
尤勒斯稍微想了一下，點頭，算是同意了萊恩的觀點，圣杯騎士大手一揮，游俠騎士和王國騎士們自然不敢也不會違抗他的意思，士兵們總算能夠大口享用食物，他們之間許多人都放開肚皮大吃，那餓死鬼的樣子讓年輕的游俠騎士們又是一陣鄙視。他們覺得這些農奴這樣吃東西是有失榮耀和斯文，有些游俠騎士甚至覺得羞于與這些人為伍。
不過對于兩位圣杯騎士的美德，這些游俠騎士們則是盡情地稱贊。
農奴們則是大聲地贊美著圣杯騎士尤勒斯和萊恩的慷慨和憐憫，他們覺得圣杯騎士真的是美德的具現化和象征，居然允許作為農奴的他們也能吃白面包和吃肉。
今天的戰爭中農奴們超常發揮的原因也在這里，圣杯騎士的存在能極大地激勵著農奴們的士氣。
晚上，市政廳中，又一場盛大的宴會點亮著美麗的夜空，這是獅鷲公爵伊凡和吉恩男爵萊恩待在馬林堡的最后一晚，第二天，伊凡就將率領大軍回返瑞克領，而萊恩，也將跟隨著布列塔尼亞的軍隊前往山脈那邊的騎士王國。
帝國和馬林堡的談判仍然未能徹底結束，不過雙方已經達成了很多共識，剩下的就是漫長的拾遺補缺，伊凡不會再呆在這里。
所以，這個晚上萊恩和自己的教父喝了好幾倍，安東在沖鋒中受了不輕的傷，晚上的宴會就沒有參與了。
“昔日的那個臭小子長大了啊。”在富麗堂皇的宴會廳中，伊凡舉起了滿滿的一杯葡萄酒和萊恩干杯：“這一杯敬我的教子，祝你的未來一切順利。”
“而這一杯敬我的教父，祝教父早點抱孫子！”萊恩壞笑著說道：“讓安東多努力努力！”
“哈哈哈哈！”教父和教子喝完了最后一杯酒，然后互道珍重。
接著，萊恩端著酒杯，找到了正在宴會角落的尤利烏斯和蘇莉亞。
溫福特公爵的嫡長子今天穿著一身白藍色的禮服，冷峻的氣質和提拔的身材，高貴的出身與出眾的容貌成為了這場宴會中不小的焦點，許多貴族小姐和夫人們見萊恩和獅鷲公爵在一起不好接近，于是出身高貴的尤利烏斯就成了香餑餑，誰不想成為未來的公爵夫人夢想總是要有的，不試試看怎么知道呢 只是無論這些小姐和夫人們怎么試圖搭訕，這位王國騎士都是冷冰冰地寡言少語，就像茅坑里面的硬石頭，怎么示好都沒有用，讓這些心里有很多想法的女人們傷透了腦筋。
而要說宴會上哪位小姐最火熱，最受到男性們的歡迎，那毫無疑問就是來自布列塔尼亞的蘇莉亞庫瑪妮安特里小姐了，這位來自布列塔尼亞的大小姐身穿一件純白色開衩名媛風高雅禮服長裙，耀眼的金色長發被發箍固定并從頭上灑落下來，金色的發梢卷起形成柔美的曲線，海藍色的眼睛就像蔚藍的大海一樣透著純凈的色彩，一米七五的身高不僅顯得挺拔修長，還將她黃金比例的身材襯托得淋漓有致。
最讓宴會會長的諸位男貴族們興奮的是，這位大小姐有著精致地幾乎完美的容士的英姿颯爽、大貴族的端莊典雅和大小姐的溫柔婉約在她的身上形成了完美的融合，自從唯美會會長阿涅達克勞斯納消失之后，這是馬林堡的這些雄性動物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性了。
在宴會中，這位大小姐熟練地應對著前來搭訕的貴族們，她的一舉一動都透出公爵嫡女的氣度，在交談中她總是能照顧到所有人的感受，但是又禮貌地拒絕著各路人馬的進一步交際要求，一波一波男性上去試圖搭訕，然后一波一波地敗退而歸。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女士們，我和這位尤利烏斯先生有個約會”萊恩舉著酒杯，示意圍著尤利烏斯的女士們都讓讓。
狂蜂浪蝶們很不甘心，這場宴會最值錢的兩個未婚男人怎么約會起來了 “是的！我和萊恩有點事要說。”尤利烏斯見到萊恩來了臉色稍霽，趕緊表示沒錯，他和萊恩有點事要說。
于是眾女士只好散去了。
“我們明天中午就出發。”見了萊恩過來，尤利烏斯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我們回去的時候走那條線是吉索萊奧克斯之路還是斧咬隘口之路”萊恩和尤利烏斯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然后開口問道。
從馬林堡去布列塔尼亞有三條路可以走，第一條是走北方的蘭德爾之路然后經過韋斯特海岸，直接沿著海岸線抵達庫羅納，不過這條路不會有人選，因為這條路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條路既荒蕪又缺乏補給，在黑暗的原野中有許多可怕的生物在游蕩，如此危險的路不僅不能加快路程，反而要繞一個大圈，所以萊恩連提都沒提。
那么能走的就是兩條，第一條中間的吉索萊奧克斯之路，這條路會經過灰色山脈北方的蒼白姐妹群山，通過索萊奧克斯公爵領內，此地是匯集東部帝國至西部的布列塔尼亞和陸上貿易路線的中樞之地，這些山大部分是貧瘠荒蕪，只有土匪和一小群地精在此活動。據說有些山峰宛如彎曲的舊枝條，而永恒的積雪恰似披肩，因此得名:蒼白姐妹群山。
第二條是走南方斧咬隘口，高聳入云的蒙特弗特城堡就建立在隘口之上，安全有保證，圣杯騎士奎德芮斯負責山路的巡視和關隘的防守，一路上有很多旅店可供休息，不過這一條路要繞遠路，會經過帝國皇帝的直領瑞克領，絕大多數的帝國商人喜歡走這條路，因為安全，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過關的關稅是一筆驚人的數字。
“我們走吉索萊奧克斯之路。”尤利烏斯冷靜地說道：“那條路最快，我們有這么多騎士，也有兩個圣杯騎士，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嗯。”萊恩心想一千多人的部隊足夠保證安全了，吉索萊奧克斯之路不同于斧咬隘口可能會遭受綠皮大軍的襲擊，軍隊的數量足夠就容易通過。
“那么以后我們就都是女士的騎士了。”萊恩伸手，尤利烏斯伸手和他相握：“平白而論，我沒有資格和你握手，不過我接受你的好意。”
萊恩不語，他現在已經是圣杯騎士，比起尤利烏斯已經要高出兩個級別。
“你認識那個家伙么他看起來真煩人！”尤利烏斯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因為以他的實力來說也已經逼近普通的圣杯騎士，他現在缺乏的是足夠的資歷和威望，一個王國騎士要走上圣杯之路一般都要三十歲之后，他現在年輕太輕，還不到進行圣杯試煉的時候。
萊恩抬起頭，他注意到有一個年輕的貴族一直糾纏著蘇莉亞，然后滔滔不絕地在說什么，女騎士明顯有些不感興趣，不過還是努力地在聽。
“那個人叫艾德蒙休倫，前一段時間馬林堡的唯美會事件他可是大出風頭…馬林堡大公舒爾茨閣下曾經想要嚴懲他，不過總算這家伙還有些人脈，他的父親又有不少人情，所以他被保了下來。”萊恩苦笑著連連搖頭。
艾德蒙休倫在唯美會事件中牽連甚廣，他成了馬林堡大貴族們推出來的主要負責人，這個倒霉蛋因為這件事被取締了上議員的身份，而且還要被進一步追責。
舒爾茨曾經想從嚴處理，只是他已經故去的父親老休倫伯爵總算是還有些人脈和資本，別的上議員不愿意下死手，而且經過教會的檢查，這位年輕大貴族受到腐化感染不算深，還可以凈化，艾德蒙勉強逃過一劫，他的伯爵爵位被降成男爵，商會被其他的下議院商人們瘋狂地反攻倒算，連續失去了數條商路和好幾個商鋪，規模大為衰落。
自從阿涅達死去之后，艾德蒙的精神就有點不正常，當萊恩和尤利烏斯靠近的時候，兩個騎士聽見艾德蒙正對著蘇莉亞侃侃而談，他們似乎在聊著有關于成長的問題。
“要我說，蘇莉亞小姐，或許你們選錯了方向。”艾德蒙用著相當自以為是的語氣朝著女騎士說道：“很多人都沒能品嘗到真正的人生，品嘗到真正快樂的滋味是什么。”
“當我在享受錦衣玉食的時候，你們這些騎士們在訓練場上和泥巴與汗水還有大太陽作伴，你們的皮膚會逐漸因為太陽變黑，細嫩的雙手因為長時間握著武器而變得粗糙。”這位年輕貴族聲情并茂地說道，然后他看起來很心疼地看著女騎士精致到毫巔的完美容顏。
“當你們還在努力和刻苦的學習時，我早已參加過無數的高級宴會，我享受過舊世界所有的山珍海味和各色美人，你們享受不到么不，只要你們想，你們也可以享受得到，只是你們都被騙了，被一個謊言騙了，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樂，你們將有限的生命付出到無限的戰爭中去，那根本不值得。”
“你們在戰場上做那些無聊的沖鋒，你們白白地付出生命的代價，你們有想過你們在家里等你們的父母們么你們有想過關心你們的朋友和家人們呢生命可貴啊，為什么要去戰場上送死呢值得么你們想想，你們死了，那就什么都沒了，一切的一切都會化為虛無，剩下的只有親人的淚水的小小的墳墓。”艾德蒙的語氣聲情并茂，催人淚下。
“你們的青春和生命就在訓練和戰爭中白白虛度了，你們根本不懂得什么才是青春無悔，我要跟各位說，我才做到真正的青春無悔，我生命中的十幾年已經享受到了你們一輩子都沒有過的快樂…”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后就傳來一個已經壓抑著憤怒到極點的聲音，他才剛剛轉身，一記精準的直拳擊打在艾德蒙那涂脂抹粉的臉蛋上，把他的整張臉都打得凹陷下去。
幾顆帶著血的牙齒掉在了地上，整個宴會的人都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
“再跟我妹妹胡說八道，我將以女士之名審判你！”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