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雪夜溫馨
舊世界，瑞克領西部，壞笑村，村長的大屋內。
這棟全村最好的房子被留給了萊恩，屋內已經被打掃得干凈又整潔，三只烤雞架在屋內中間的火堆上面烤，萊恩脫下了盔甲，他坐在一張木椅上似笑非笑地，只是看著維羅妮卡正在料理三只烤雞，對著坐在一邊的獵魔人艾伯爾說道：“艾伯爾先生，好久不見了，最近你還好么？”
“說過得好這是謊言。”艾伯爾苦笑著搖搖頭：“只能說還行吧，在保證維修裝備和購買藥劑的錢以外，勉強能吃飽肚子。”
“維修裝備和購買藥劑要這么多錢么？”特蕾莎身穿著幻彩玫紅鏤空的黑色皮衣，女術士沒有換下自己戰斗服裝，相反，她把玩著手里的一對火銃。
藍色摯愛，萊恩從布倫瑞克正義教會大教堂圣骸堂下面弄來的寶物，一對附魔符文火銃，可以使用魔力填充。
“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出錢修繕一下塔爾之角要塞，那里曾經是赫姆加特的獵魔人分部，但是現在已經非常破落，我和聚勒決定重新修繕塔爾之角要塞，并將其重新恢復成一個分部。”艾伯爾接著說道，他攤開手：“人手不足，金錢不足，我們只能慢慢來。”
“嗯，確實如此。”對于這點萊恩沒什么好說的，他只能點頭。
“還有…謝謝你，萊恩閣下，你的決定，讓我少了很多壓力。”艾伯爾將目光放到了幾頭烤雞上，香噴噴的烤雞被涂上了醬料，維羅妮卡正在操控著火焰，這也是女巫對自己的一種考驗。
聽懂了萊恩的暗示之后，村長立即抓了七八只大公雞作為對萊恩的酬謝，萊恩也笑納，他留下了三只，剩下的雞給了魯道夫他們，兩個瑞克禁衛和那群騎士扈從們作戰辛苦了，該吃點肉了。
七八只大公雞才值多少錢？就算是這個季節，市面上七八只大公雞的價格再多也不會到一個金馬克，但是萊恩這樣做，既讓壞笑村的村民們卸下了沉重的心理負擔，也算是對艾伯爾的辛苦有個交代，否則萊恩一文不收，獵魔人就要背負來自村民們的極大壓力。
“艾伯爾先生，你是要返回赫姆加特么？那么我們同路哦。”維羅妮卡使用火焰烤著燒雞，嘉蘭女巫的手藝很不錯，既然是萊恩的朋友，維羅妮卡自然臉色很好看，還主動應和，不似特蕾莎，女術士始終對艾伯爾獵魔人的身份充滿著警惕。
“呼呼”入夜，屋外下起了大雪，這種村莊的大屋御寒能力自然比不上萊恩的伯爵城堡或者布倫瑞克的皇家賓館，外面的冷風呼呼地吹，房間里面，蘇莉亞的傭人們正在工作，他們有很多事要準備，蘇莉亞則是在里面的房間檢查有沒有可能的漏洞和暗道。
“烤雞好啦”維羅妮卡端著三只烤的金黃酥脆的烤雞端到萊恩和艾伯爾的面前，艾伯爾連忙搖手示意自己不要，萊恩主動掰了一個雞腿遞給艾伯爾：“別推辭了，你也受了傷。”
“那好吧。”獵魔人不再拒絕。
他也需要吃點肉，肉食對這種強大的職業者來說很重要。
吃完晚飯之后對于平民來說就不會有太多活動了，因為在天黑了的情況下，平民們要么就是滾滾床單，要么就是直接睡覺，蠟燭對平民來說不算一種奢侈品，可長時間用來照明也是不小的開銷。
簡單地洗了個澡，萊恩打開里間的房門，蘇莉亞已經換好了一身潔白的天鵝絨睡裙坐在床頭看書，床鋪上面掛著鵝黃色的魔法燈，見到萊恩進來，女騎士放下了書：“和你的那個獵魔人朋友不聊了？”
萊恩也到床鋪上去，他將蘇莉亞摟在懷里，在她美艷的臉蛋上親了一下：“我和艾伯爾？那有什么好聊的，最多也就是說些最近的事，他是赫姆加特人，明天早上他會和我們一起出發。”
蘇莉亞回抱著丈夫，此時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女騎士靠在萊恩的胸膛上，體會著淡淡地溫馨：“我不是反對你和獵魔人接觸…算了，想必你有你自己的想法，父親只是告訴我和獵魔人說話要小心并盡量簡短。”
“艾伯爾先生不是個壞人，相反，他致力于復興位于赫姆加特的獵魔人分部，他說在灰色山脈上面有個要塞叫做塔爾之角要塞，曾經有獵魔人活動過，他和他的同伴已經接管了那里。”萊恩輕輕地按摩著蘇莉亞的腿，他能感覺到女騎士的身體有些僵硬。
無論是帝皇親自祝福的精工振金板甲，湖中仙女祝福的里昂納賽之劍還是受到白狼戰神尤里克祝福的白狼神披風，它們都是不折不扣的神佑武器，蘇莉亞同時裝備這些，對女騎士的身體是很大的負擔。
更不提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金色雙頭鷹婚戒了。
果然，萊恩能感覺到蘇莉亞背部和大腿肌肉的緊繃程度，那是疲倦的體現：“累了么？”
“還好吧，只是一開始同時穿戴這一套裝備，很不適應。”蘇莉亞任由萊恩按壓并使用靈能幫助她放松肌肉，只是有些臉紅。
雖然這個男人是她丈夫，出生高貴的蘇莉亞依然難免害羞。
“慢慢地，你會適應的。”萊恩幫助妻子按摩，順便也占點便宜，男人看著窗外的大雪：“還有，任何時候，你都不要脫下我給你的戒指。”
“任何時候？”蘇莉亞換了一個姿勢，趴在枕頭上讓萊恩按摩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可是女士曾經讓我脫下來過，我也照做了，她很快就還給我了，沒關系吧？”
那就是湖中仙女為什么能輕易附體你的原因！我的笨妻子啊！萊恩臉上的肌肉有點抽搐，他并不是反對三個人在一起，既然蘇莉亞都贊成他沒有反對的理由，他感覺蛋疼的是自己的妻子是湖中仙女最虔誠的信徒，再加上很粘人的湖神女巫莫吉安娜，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牢牢地綁在了湖中仙女的陣營中，而且綁得還很緊。
算了，這樣也好，萊恩想要成為國王，絕對少不了湖中仙女的支持，萊恩不敢說湖中仙女有多么喜歡他，但是至少目前直到未來，他和湖中仙女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對抗混沌，準備迎接終焉之刻的到來。
“怎么了？萊恩，你在想什么？”蘇莉亞發現了萊恩正在走神。
“我在想，我計劃接下來是準備進攻亡靈大巫師海因里希凱姆勒占據的黑石據點，還是準備收復穆席隆。”萊恩不著痕跡地把話題移開。
“怎么突然想這個？”蘇莉亞金色的長卷發鋪滿了她的后背，萊恩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幫她按摩：“這就涉及到戰略規劃，前者有利于我統合國內諸公爵的力量并贏得矮人的友誼，后者有助于提升我的個人威望，并向公爵之位進軍。”
蘇莉亞趴在枕頭上想了一會兒，她低聲說道：“從我個人而言，我更愿意你去進攻黑石據點，因為亡靈大巫師海因里希凱姆勒是父親的死敵，他的存在也有可能威脅到溫福特公國，如果你打算進攻黑石據點，父親一定全力支持你。”
“對，這算是一個理由。”萊恩點頭，女騎士的論據中盡管帶有私心，依然是相當合理的建議，溫福特公國繁榮多年，在冊騎士可是有四千多！萊恩自己掏家底也就兩百騎士。
“第二個理由，萊恩，你升得太快了，你現在要讓王國的貴族們看到你的能力，讓他們覺得你有資格繼續朝著公爵之位前進，如果你就這樣冒失地直接進攻康諾特公爵領或者穆席隆城，那么整個王國的貴族們都知道你渴望成為公爵，這會給所有人留下一個女士的神選冠軍急于給自己的冠冕上加碼的印象。”蘇莉亞接著柔聲說道：“別忘了，你到布列塔尼亞七年，已經三級跳了，正常論資排輩來說，就算有女士的神眷，你也實在太快了一些。”
萊恩仔細想想覺得確實如此，男爵、伯爵，他現在是侯爵丈夫了。
沒錯，自從和蘇莉亞結婚，萊恩的頭銜上就多了一個女侯爵丈夫的稱號，這等于是在他伯爵的爵位上又升了半級，蘇莉亞的女侯爵爵位盡管有些水分（采邑只有兩個村落），但是這個女侯爵的頭銜是貨真價實的。
蘇莉亞更喜歡伯爵夫人的頭銜，不代表她放棄了女侯爵的頭銜。
“還有，萊恩，你應該開始封男爵了。”蘇莉亞見萊恩不語，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只是自己的意見不符合萊恩的預期想法，伯爵夫人干脆接著說道：“你總是直轄自己的所有領地也不好。”
“直轄不好么？”萊恩聞言笑道：“我管得過來。”
“那你以后也管得過來么？萊恩，我的丈夫，你做事總是喜歡親力親為，你是個男爵的時候可以這樣，是個伯爵的時候也可以這樣，但是未來呢？如果你成為了公爵、國王，你也要事事親力親為么？比如赫克斯、奧利維爾、阿曼德他們，他們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但是都沒有機會發揮，赫克斯是從帝國學院畢業的優秀人才，到你手下只負責訓練步兵團，奧利維爾是馬林堡大公推薦的優秀騎士，你只讓他去對付山賊，還有阿曼德，阿曼德閣下可是個圣杯騎士，他總不可能永遠當你的掌旗官吧？還有那個呂西安，他是溫福特學院畢業的騎士，非常有才華，父親特地把他交給你，目前也未得到重用。”蘇莉亞撫摸著萊恩的臉：“早點做好準備，你未來需要的時候就不會無人可用。”
萊恩長嘆一口氣：“我的夫人啊，能娶你為妻真是我的幸運，尤利的不幸啊！”
“兄長的不幸？萊恩，你在說什么啊？”蘇莉亞聽了前半句話先是心里甜甜的，聽了后半句話又有些奇怪。
“你的智慧，當弗朗索瓦的繼承人也完全沒有問題。”萊恩也躺下，把蘇莉亞擁入懷中，調侃道：“尤利就沒有這種水平，他好像準備開始圣杯試煉了。”
“不許你說兄長！兄長只是比較冷酷和癡迷騎士之道而已，有些事他不是真的不懂，而是不愿意花時間去想！”蘇莉亞沒好氣的在萊恩的腰間捏了一下：“父親年輕時也是，一直到完成圣杯之路，回來繼承公爵爵位之后才開始逐漸沉穩起來…父親年輕時候還為了一個舞女去和別的騎士決斗呢！”
“哦哦哦！你快詳細講講！”萊恩壞笑著說道，想不到充滿著睿智和儒雅風度的老丈人還有這種過去？
“啊！萊恩，你這個家伙！”蘇莉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女騎士滿臉通紅：“該休息了。”
“是啊，該休息了。”萊恩的手輕輕解開了蘇莉亞白色睡裙的腰間系帶。
兩天后，西瑞克領，赫姆加特。
風雪中的萊恩一行人抵達了灰色山脈的山腳下，遠處云霧彌漫之中，一座建立在山腰上的宏偉城市已經映入眼簾。
赫姆加特是瑞克領一個非常重要的貿易城鎮，它既是一座城市，也是一座堡壘，整座城市的常駐居民大概是3800人，帝國在此駐扎著上千人的軍隊，守衛著斧咬隘口，對付頻繁的土匪盜賊和綠皮，同時也防備布列塔尼亞可能的入侵。
整座堡壘城市由三道城墻組成，這些城墻被從花崗巖組成的山腰上雕鑿出來，城市遠看位于半空中，還有一道圍墻從城市延伸到山谷的另一邊，沒有任何偷渡者可以偷渡那高大的城墻和單一的城門。
“赫姆加特的統治者是萊因哈特馮馬肯森伯爵，他的伯爵頭銜較為特殊，是邊境伯爵，高普通伯爵半級，皇帝授予了他較為獨立的財權和軍權，但是如果他無法守住赫姆加特，這個邊境伯爵隨時有可能換人接任。”魯道夫朝著萊恩介紹道：“赫姆加特說是只有3800常駐民，但是實際上常駐人口應該有五千以上，流動人口更是能達到一萬都不止，這座城市一向稅收豐厚，不過軍事壓力同樣很重，前些日子不是才爆發了赫姆加特之戰。”
萊恩聳肩，那一戰他旁觀了，卡爾皇帝依靠著一次完美的側面沖鋒最終擊垮了帕拉翁公爵卡斯凡恩的軍隊。
“赫姆加特的駐軍超過一千，最有名的是馬肯森火槍隊，那三百多個火槍手可都是好樣的，常年和灰色山脈的綠皮與盜匪、野獸人部落交戰。”瓦格納也解釋道：“這個火槍隊配備了努爾軍工廠出產的最好的長管火銃。”
一行人漸漸靠近赫姆加特，老樣子，見到了瑞克禁衛騎士團紋章，守衛不敢怠慢，立即揮手示意放行。
才進入城鎮不久，一群叫賣的矮人就引起了萊恩的注意。
“出售各種鐵手套、盾、鎬子、斧頭啦！出售各種雙手斧、雙手錘還有手銃啦！訂做各種矮人臂鎧，矮人頭盔，矮人板甲啦！”一群矮人正在赫姆加特集市之內叫賣，赫姆加特的集市是著名的邊境貿易集市，這里熱賣布列塔尼亞出產的葡萄酒和白蘭地、精美的布匹和優質戰馬馬匹，矮人商人在這里出售鐵錠、鉛錠、銀錠和矮人制造的武器，當然也少不了賣著帝國黑啤酒和糧食的瑞克領商人們。
“咦，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