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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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黑暗的地下室內僅有非常微弱的燭火，干燥幽深的圣骸堂地下，等著萊恩和泰格里斯的只有大量尸骨，還有一個正在滴著水的鐘乳石柱。
堅固的條石和使用鐵水澆筑的墻壁上刻滿了許多金色的符文，還有無數經文和神圣的封印加固著這里。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也沒有想象中的神圣，如果不是萊恩親眼所見，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地下室，而不是傳說中的積累了無數財富的正義教會大教堂藏寶庫。
“據說布倫瑞克是建立在一片沼澤地上的偉大城市。”萊恩感受著寒風吹拂自己的頭發，他在前面聽到了水聲：“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長長的臺階通往更深處，萊恩和泰格里斯慢慢下行。
“布倫瑞克以前叫做瑞克多夫，這里是著名的部落，加洛林部落的起源之處，在大災亂時期之后，查理曼大帝率領著加洛林部落在這里崛起，當時的查理曼還叫做查理，只是個普通佃農的兒子，他從小放牛長大，嘗遍了人間冷暖，但是始終熱愛著生活。”泰格里斯介紹起了關于查理曼大帝的故事：“相比你也知道，大災亂時期之后，人類巫師帝國覆滅，文化的傳承徹底毀滅，人類的不少書籍盡管保存下來，但是極少有人懂得如何讀寫，在那個人類茹毛飲血的時代，只要一個蠻人能讀一本書上的第一行字，他就已經是一位了不起的學者了。”
“整個人類都處于半文盲和文盲的狀態。”萊恩吐槽道：“那查理曼大帝是怎么學會讀書的呢？”
“查理曼大帝十二歲的那年，他在放牛的時候救下了一個被巨魔襲擊的教士，這是一位正義之神的牧師，還是地區主教級別的圣言牧師，只是因為正義之神‘又’隕落了，他的實力被嚴重削弱。”泰格里斯接著介紹道：“查理當時年紀很小，就已經非常聰明，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學習知識，在野蠻地將巨魔斬首之后，查理冒險使用牛奶和雞蛋幫助這位牧師恢復了健康，他很幸運，這位牧師正是當時為數極少的擁有較高文化水平的人，當牧師詢問他想要什么報答的時候…”
“我想讀書。”萊恩輕聲說道。
泰格里斯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似乎永遠都這樣冷靜：“不錯。”
“那位牧師叫做阿爾古因，他決定留下來報答救命之恩，花了一年時間，教導查理和他的父親丕平學會了讀寫文字，還有簡單的數學知識。”
“因此，查理和他的父親丕平就成為了加洛林部落中唯一會讀會寫文字，還會算數的野蠻人，他們閱讀了加洛林部落收集的所有書籍，部落內的戰士們爭相將自己的孩子送給他們教導，父子的地位也因此水漲船高，直到一場可怕的戰爭結束，原來的酋長戰死，眾人推選丕平成為了新酋長。”
“當查理十五歲的時候，他已經將整個加洛林部落收容來的大部分藏書部閱讀了一遍，此時的查理正好率領著一支部落的軍隊碰巧救出了一支被綠皮俘獲的矮人商隊，沒想到的是后來的矮人至高王庫根鐵須也在其中，為了感謝救命之恩，庫根鐵須將矮人至高王的傳家寶，符文戰錘蓋爾瑪拉茲贈與查理，并在他的名字后加了一個曼字，代表著矮人對人類在舊世界地位的承認…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真是偉大的故事。”萊恩低聲說道：“那時的歷史已經淹沒在了時光的長河中，現在有記載那時故事的書籍極少。”
“我們到了…”泰格里斯沒有接話，因為目的地到了。
目的地是一片連成墓穴的建筑群，建筑群上有著一幕幕鮮艷的壁畫，萊恩在上面看到了許多故事，那都是帝國歷史上的偉大戰役。
人類和矮人聯軍徹底擊潰綠皮的“黑火隘口之戰”。
人類和矮人聯軍對決納伽什死靈大軍的“瑞克河之役”。
對決初代永世神選“統一者”莫卡的第一次混沌入侵。
“這是最近的故事，卡爾弗朗茨皇帝率領帝隊在諾德王國的海岸線上埋伏并擊潰了南下的蠻族軍隊。”萊恩并沒有一幅幅看下去，因為壁畫太多，他和泰格里斯不是來這里觀光的。
“顯然人類一直都有在保持更新。”泰格里斯感應著建筑群內的氣息：“這邊走。”
“精靈也是一樣的么？”萊恩快步跟上了泰格里斯的腳步，他取出了雷神之錘，錘身上淡藍色的電光閃爍不斷。
“…”泰格里斯沒有回應，相反，他的目光投向一個房間。
這顯然是大主教“剛毅者”維克馬貝克曼的臥室。
出人意料地，維克馬的臥室非常地樸素，只有簡單的使用普通床墊鋪成的床，羊毛被子，還有一個破舊的衣柜，以及極少數的個人生活用品，大主教的生活似乎非常簡單。
桌上還有一杯冷掉的咖啡和啃了一半的黑面包，以及一份調令，維克馬大主教似乎打算調一位叫做盧瑟胡斯的戰斗牧師前來本部聽令。
“帝國最有權勢的正義大主教，沒想到生活如此樸素。”萊恩低聲感嘆道：“然而很多貴族和他的政敵卻整天在散播謠言，說維克馬大主教早已向混沌屈服，而大主教從來不屑于辯解。”
“高等精靈同樣也是，許多領主嫉妒我的兄長泰瑞昂的地位，一直都試圖散播他的不好遙言，如果不是芬努巴始終信任我們兄弟，也許一場沖突不可避免。”穿過臥室，萊恩和泰格里斯終于抵達了他們預定的地方。
那就是放置無數奇珍異寶的儲藏室。
“有了！”泰格里斯的雙眼終于亮了起來。
萊恩定睛看去。
那是一個石制的高臺，高臺之上插著一把劍，劍柄由紫色和白色組成，劍格是一條紅色的火龍，這火龍被雕刻得栩栩如生，一條項鏈被掛在劍柄上，項鏈上鑲嵌著一片釋放耀眼神光的白金寶鉆，這是高等精靈最喜歡的寶石，沒有之一。
“這是卡勒多之劍，是戰死在舊世界的卡勒多二世的佩劍，沒想到在這里。”泰格里斯低聲說道：“沒有保護神術，直接拿。”
“就是這個，莉莉絲之冠的第一片碎片，我們弄到手了。”萊恩的臉上盛開了笑容，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直接伸出了手，將這條白金寶鉆取了下來，放在手心。
他能感覺到，屬于湖中仙女的神力正在項鏈上來回流動，戴在他脖子上的“莉莉絲之心”和這條項鏈遙相呼應，產生著共鳴。
“莉莉絲把這個也給你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泰格里斯看著萊恩脖子上的莉莉絲之心。
“意味著什么？”萊恩知道莉莉絲之心非常貴重，極有可能是湖中仙女給他的定情信物。
“艾拉瑞麗將阿瓦隆之心贈與了泰瑞昂…”
“嗯，我明白。”萊恩點頭，不再說話，他拿起項鏈，思考了一下，示意泰格里斯過來拿。
“很好，比想象中要順利，我以為我們要進入地下最底部，面對無數的守門人，才能看到這片碎片，接著我們還必須戰勝一位強大的上古看守者。”萊恩將莉莉絲之冠的第一片碎片遞給泰格里斯，他露出了笑容。
“那是什么三流騎士小說的情節…”泰格里斯皺著眉頭：“我們一時也沒有辦法出去，讓我們看看別的收藏。”
“嗯。”
接下來的一個臺子上擺放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長戟，這把長戟上充滿著污穢和混沌腐蝕之力，戟身上掛著一個人類的頭顱和一整具骸骨，頭顱空洞的眼睛之內釋放者綠色的亮光，這件武器被許多神圣的經文和封條加固，封印于此。
“是納垢冠軍的武器。”萊恩指著長戟身上的一個“品”形符號：“這是納垢的標志。”
“這是‘收割者’瓦爾尼爾的武器‘晨星’。”泰格里斯皺著眉頭：“收割者瓦爾尼爾是納垢冠軍，在偉大圣戰中被打敗，但是由于納垢的祝福，這位本來應該死去的蠻族酋長在付出了身腐爛的代價之后重生，并逃離了戰斗，我們只繳獲了他的武器…沒想到放在這里。”
“不能破壞？”
“不能，那是納垢的祝福，只能封印，不能破壞。”泰格里斯搖頭。
“那現在可以了。”
萊恩將這把充滿著詛咒的武器放在了地上。
雷神之錘狠狠地落下：“咚！”
長戟應聲而斷，留在戟身上納垢的祝福在萊恩的靈能力量下被完粉碎，失去了納垢的祝福，這把武器很快就在萊恩和泰格里斯的面前化作塵埃。
亞空間之中，納垢的花園。
“啊！！！”正埋頭在自己的大鍋中燉湯的納垢只感到屁股一疼，胖爺爺大叫一身，想要伸出手去撓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怎么都摸不到屁股。
“煩…死了，什么、什么鬼，肯、肯定是奸奇的，陰謀。”納垢咆哮一聲，卻無法尋找到來源，它嘟囔了一句，繼續埋頭煲湯：“好、好吧，讓我繼續。”
接下來萊恩和泰格里斯又見到了幾件法器，這些法器有的是繳獲自偉大圣戰和吸血鬼戰爭，有的是來自帝國各省的收藏，還有一部分是矮人的贈與，但是毫無疑問，許多法器都珍貴異常，同時也危險萬分。
“藍色摯愛。”萊恩來到了一個柜臺前面，柜臺里面是一對藍色的符文手銃，這手銃是雙發結構，槍聲上烙印著吸血鬼家族拉尼亞的標志。
這是一位拉尼亞家族吸血鬼的遺物。
“…符文火銃，被吸血鬼使用魔法加固并完成蛻變。”泰格里斯看著這對武器，他知道萊恩有想法了：“你可以凈化它么？”
“可以，我想，這個禮物特蕾莎會喜歡的。”萊恩將這對符文火銃從柜臺里面取了出來。
房間里面被淡藍色的靈能之光完淹沒。
當萊恩將符文手銃收起來時，手銃上的拉尼亞家族標志已經變成了灰騎士的書中顱骨穿利劍的標志。
又看了幾件藏品，萊恩的目光又亮了起來：“這個我也可以凈化！”
一根通體紫色，里面蘊含著可怕魔力的火焰系寶石法杖被封印在高臺之上，里面蘊含著的強大魔力可以讓維羅妮卡在魔法的造詣上再上一層樓。
“云蒂妮之杖，繳獲自一位色孽冠軍。”泰格里斯念道。
這把法杖也被萊恩凈化，湖中仙女的神選冠軍將它收了起來，至高師絲毫沒有阻止的念頭。
維羅妮卡的禮物也有了。
兩人還待再看，房屋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維克馬來了！我們快躲起來！”
大主教一臉晦氣，他手持金色的命令權杖和獅鷲戰錘，嘴里罵罵咧咧地來到圣骸堂的地下室，他先是將命令權杖掛在自己臥室的墻壁上，隨后朝著檔案室走去。
萊恩和泰格里斯躲在角落：“看來外面的動亂已經結束了，我們該出去了。”
“怎么出去？外面到處都是守衛。”泰格里斯低聲問道：“在圣骸堂之內，我的法術不起效。”
“我們不是有一張通行證么？”萊恩冷靜地說道。
“通行證？”
“就是眼前這張啊。”萊恩不懷好意的目光放在了維克馬大主教的身上。
維克馬今天很煩，在如此神圣的地方，居然真的會有異端混進正義教會大教堂搞事，這讓大主教感到非常憤怒，這幾個異端在大教堂內被當場擊斃，戰斗牧師們使用神術束縛住了一個奸奇教徒，進行殘忍地拷問。
結局令人震驚，布倫瑞克的一個貴族家族已經徹底倒向了混沌，而且計劃著刺殺皇帝，一個小型的奸奇教派已經在城市北邊的碼頭貧民窟里面發展出了一個上百人的邪教團體，維克馬立即派人去告知卡爾弗朗茨皇帝，同時派出大群獵魔人和戰斗牧師前往貧民窟，消滅奸奇教派。
混沌的滲透讓維克馬內心痛苦萬分，他清楚地知道，帝國的軍隊雖然強大，但是這些軍隊只能自保，不可能徹底打敗北方的混沌，因此他立即來到了圣骸堂的地下室，準備繼續瀏覽那些禁忌的書籍和卷軸。
維克馬深深地明白只有這些書籍和卷軸中才有可能知曉混沌的真相和如何徹底消滅邪惡的答案，而也只有在無數圣骸和正義之神神力的鎮壓下，他才能安地瀏覽這些知識。
才翻開書頁，大主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的后背有一種刺痛的感覺，那是身體本能的警戒。
維克馬才翻開書頁的手立即握住了放在桌上的戰錘，雙尾彗星之力涌動。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