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上層包間。
“這便是你說的,穩的很?”
男人撇了眼身邊驚疑不定的家伙,眼中多是嫌棄,少有些怒火。
“余錢以后別想著動了,她這一手下去,特殊異能研究所那群女人根本不會放松對她的看管。”
男人轉了轉右手拇指上的扳指,“那群瘋女人我不想碰,這件事情以后就交給別人來干,處理干凈手腳,不要像余川那個蠢貨一樣給人留下把柄。”
身旁的中年人一愣,而后反應過來,就直接一下跪在了男人的身前。
“大人!大人,你看在我在石城已經做了這么多事情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我什么都砸進去了,我的家庭,我的錢,我的一切,都沒了!”
“大人,你給我一個機會,我能保證把事情做干凈,特殊異能研究所也不是沒有敵人,而且,石城里還有一波人,他們早就聯系過我,只要我”
男人微微皺眉,有些嫌惡的將自己的腳收回來些,遠離了中年人的頭。
“石城里的勢力?要不是被君瀧剪斷了資源支持,就是已經被君瀧控制在了手里,你還有?”
中年人一臉堅定的抬頭,“大人,屬下確定,而且,那伙人一點都不弱!”
男人看了眼屏幕,第二場比賽的選手要上場了。
“隱藏在石城,還沒有被君瀧發現......你這么一說,我還倒是想起來了,之前石城遭遇過一場大爆炸,之后石城戒嚴,大清掃,難不成,罪魁禍首還沒抓到?”
中年人頓了頓,“那妖族已經伏法了。”
“那就是說,這伙人一直沒有出手?那他們在等什么?”
男人微微垂下眉眼,“所求甚大,合作容易翻船,我本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中年人看男人總是不松口,也咬咬牙,終于是說道,“大人,余錢手里確實有那樣東西,這是屬下得到的確定的消息,絕對不假!”
男人聽后,卻輕笑了下,“終于是想和我說實話了?”
他看著冷汗直流的中年人,稀疏的頭發耷拉在他那肥頭大耳的腦袋上,顫顫巍巍的表情和油膩的臉讓男人反胃。
所以男人移開了視線,“我親自來這石城一趟,不是來看什么君瀧,什么特殊異能研究所在這作威作福的,我是想看看,我手下的人,怎么就有了異心了呢?”
他疑惑的語氣讓中年人直接汗流浹背。
“大人明察!”
聽了這話,男人嫌棄的站起來,“成雄,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黑鐵閣在石城也是大勢力,有才能者數不勝數,你如今還在這個位置上,不過是你確實是老人了,機會給的是衷心之人。”
“這次的事情,我們黑鐵閣不參與。”
“他們要弄余錢手里的東西,就讓他們自己弄去,識時務者為俊杰,你以為余景城和葉南柯那么多年沒留下什么布置?”
“余錢異能盡失,到現在的水準,說不準就是他們倆留下的蔭蔽。”
男人看了眼玻璃外的觀眾席。
“而且,既然有人想搶,就有人要保護,余錢身后....勢力太多了。”
男人低下頭,中年人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世上不止你一個聰明人,最后奉勸你一次,成雄,石城的黑鐵閣,不是你的,明白嗎?”
成雄瘋狂點頭,汗滴在了地面上,砸起來有些奇怪的響聲。
“好好做事吧,再犯一次,你的腦袋就和身體分開了。”
男人說完,就站起來,邁開長腿離開了包間。
待聽到包間門關上的那一刻,成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他回憶起來了十幾年前,黑鐵閣剛剛成立的時候,自己也是如此瑟瑟發抖的跪在南爾行的面前,十幾年過去了,他還是如此......
呵,黑鐵閣不是他的。
對,不是他的,但也不是南爾行的!
當初建立黑鐵閣,又不止他南爾行的努力,他大哥難道沒付出嗎?
最后大哥死了,老閣主將閣主之位傳給了南爾行,自己守在石城,做一個備受欺負的石城黑鐵閣閣主......
他現在什么都沒有了。
女兒死了,老婆瘋了,這都怪誰?
怪君瀧!
若不是君瀧那時在黑鐵閣鬧事,他沒時間去處理女兒失蹤的事情,第二天,君瀧施施然的出城了,他卻只找到了女兒的尸體......
他老婆受不了這個打擊瘋了。
他什么都沒有了。
若是家人還在,今天跪一跪怎么了?
讓他去舔南爾行的鞋他都愿意!
可他現在,什么都沒了啊!
成雄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汗,站起來后目不斜視,就直接出了包間。
在他離開體育館后,徑直向著西郊去了。
“棒呆了!”
余錢笑著看云白金在她病床前開心的說話。
“我當時可真的太擔心了,但是沒想到,你那么快就掙脫了黃文文的束縛,簡直神了,我試過,死死的定住我五秒,啥都做不了。”
余錢扯了扯嘴角,旁邊給余錢抹藥的護士趕緊說道,“哎,余錢同學,你這樣傷口又裂開啦!”
余錢趕緊控制住面部表情。
云白金也心疼的看著她的臉。
“這黃文文怎么都向著你臉打呢,看看打的,哎喲,多漂亮的臉蛋喲。”
余錢無奈的看著她,“她只有五秒時間,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她的精神力自然是攻擊我的腦袋才有用,若是其他人,當時那拳就打在我的心窩子上了,更致命。”
“不過,她也明白她的力量不夠,打我的腦袋是最正確的選擇。”
肖士聽著,“我看著你身體上哪里都不好打,恢復太快了,我還沒弄好,有的都長好了。”
余錢笑了笑,當然,酒精消毒,酒精也有水啊,她腦袋里現在一片清涼。
一會兒要吸收靈晶補充一下靈能了。
不過,在此之前,余錢看了看云白金,白金和黃文文是同班同學,如果黃文文有事情,白金應該是知道些的吧?
所以待護士走后,余錢就問云白金。
“白金,你和黃文文熟嗎?”
云白金喝了口水,“還行,怎么了?有她的事情想了解?”
余錢點點頭,思考了下,“黃文文,最近....半年,有出過什么事情嗎?或者說,她得到了什么東西之類的。”
云白金挑挑眉,小嘴勾了勾,“我還真有個八卦呢,差不多六個月前,寒假的時候,黃文文被拍到和一個很清秀的少年一塊出去喝過咖啡。”
“那少年穿著一身白色羽絨服,帶著黑色棒球帽,但是不太高,就比黃文文高一點,那照片拍的有點糊,但是我也看出來了,那少年其實不大,不知道他們說什么那是黃文文男朋友是不是眼瞎。”
云白金說著,又靠近了余錢,“不過,黃文文確實沒有弟弟,她家就她一個,所以那個少年吧,肯定有鬼。”
“如果說黃文文有得到過什么的話,那肯定是不能說的東西,但是去年的時候,她在石城研究所里待過一段時間,出來之后卻沒有回學校,而是一直在外面,待了有十幾天才回學校。”
“后面就傳緋聞了,再之后,那少年就沒被拍到過了,我就不知道她們還有沒有再偷偷見面。”
余錢抿了抿嘴,她有個猜測啊。
和黃文文見面的那個少年,不會是自己吧?!
所以,黃文文手里的東西,是去年拿到手的。
自己當時會需要什么東西?
余錢忽然又想起來了紀景昀,她剛來石城的時候,經歷過當街刺殺,紀景昀在場,那當時,或許不是余家,而另有隱情?
余錢撓了撓頭,想不明白了。
怎么越發現的多了些,就越看不清楚呢?
“但是,你怎么忽然對黃文文那么感興趣啦,打出來的情誼?”
云白金問道。
余錢搖搖頭,“沒有,她要請我吃飯,我就了解一下。”
看白金的反應,她和黃文文的私交沒人知道。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在她救黃文文的時候,就她們兩個看到了黃文文現在手里的那個東西。
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如果非常重要,也不會現在還在黃文文手里,所以黃文文也沒有告訴過別人,自己也沒有。
那就沒法子了,誰都問不出來了。
“你下午了比賽了,不去準備一下?”
余錢問云白金。
云白金擺擺手,“不用準備,心里有譜。”
“下午你還來嗎?”云白金抬頭問余錢。
余錢搖搖頭,“可能會在基地訓練,六人場的混戰,我需要去準備一下。”
“行吧,但是我比試的時候你記得看我直播啊。”
云白金抬手揉了揉余錢的頭發,“我給你表演一下,云氏腿法。”
云白金還未展示過她所學的腿法,用的不過是她的基礎攻擊。
余錢點點頭,“好啊!”
中午的時候,余錢她們和云白金、尤謙吃了午飯,就都回基地了。
與和平常一般的余錢她們不同,石城網絡上,余錢的名字已經炸開了。
四分鐘,擊敗黃文文!
提前脫離了黃文文的絕對冰凍!
黃文文不是無名之輩,她作為石城第一公學的第一,那可是板上釘釘的帝都學院入院生,保送都有可能。
在搏擊賽上打敗了黃文文,余錢的戰斗力,已經是被人津津樂道,想要了解清楚的存在了。
雖然說搏擊打敗了黃文文也不一定能去帝都學院,因為人家黃文文是特殊人才,戰里是加分項。
但是余錢現在才什么等級?
蘊藏c級!
余錢之前又遭遇過什么事情?
異能等級測試失敗,異能受損,又被下毒,異能盡失,在異能藥劑的幫助下重新覺醒,不破不立,竟然更厲害了!
好家伙,這經歷,不比其他孩子的故事枯燥啊,更驚心動魄!
尤其是第十三公學,現在已經被群嘲了。
單說余錢失去異能就被開除的操作,就已經夠讓人惡心的了。
尤其是知情人透露出來了余錢曾經在第十三公學困難的時候還捐過錢,給十三公學拉了那么多生源,結果說開除就開除了。
再后來有更細的知情人透露出十三公學校長常汀院是接了一個大人物的命令和錢才開除的余錢的時候,網絡直接炸開了啊!
十三公學口碑急轉直下,退學的學生簡直比尋產多了好幾倍,十三公學的股東們在事態嚴重到常汀院道歉了反被罵出翔之后緊急開了會議。
在會議中決議直接罷免常汀院的校長職位,換了一個有經驗的老校長替了上去。
十三公學壯大之后,常汀院吸收了多方融資,股權稀釋,在其他人統一戰線之后,他竟然發現連自己學校的校長之位都保不住。
董事要求他公開去新聞發布會上為余錢道歉的時候,常汀院就崩潰了。
當初是有人拿到架在他身上的!
他迫不得已!
如今,余川被余家人管住了,自己就成了一個棄子.
從常汀院卸任校長,到常汀院被發現死在他的別墅中,也不過三天,這之后發生的事情,讓余錢都始料未及。
當然,這是后話了。
如今對十三公學聲討還不是很厲害,現在更多的是對余錢的好奇。
而在石城動車站,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從車站出來,拿著自己的手機再次約了個車。
他剛剛約的車黃了,沒辦法,到了地方再約車。
他看了看四周的建筑,不由的嘆了口氣。
一個月前,他本以為自己不用再回來石城了,高高興興的買了許多的紀念品,當作旅游了一趟,誰知道一個月后,他又出現再了這個動車站。
“嘟嘟嘟。”
手機響了,他趕緊拿起來接了。
“喂?”
“哎,是崔先生嗎!我是你叫的噠噠出行司機,我已經到了動車站了呀,你不是在東門嗎?我怎么沒看到人啊?”手機里傳來粗獷的聲音,崔志默默把手機拿遠了點。
“我就在東門啊。”崔志看了看身后的門,那上面東門兩個大字寫的一清二楚。
“不可能!我就在東門門口呢!崔先生外地人吧?不熟怎么還瞎說呢,崔先生你給我個定位吧,我再去找你。”
聽著手機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崔志嘆了口氣,掛了電話在噠噠app上給司機發了個定位。
結果,他就看到了司機所處的位置,和自己剛剛好是兩個極端。
正巧了一東一西,把動車站橫穿了。
崔志又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字,“對啊,是東門啊......”
電話又打來了,此刻司機的聲音更暴躁了。
“崔先生,你走的那是地鐵站東門!不是動車站東門!從動車站西門出去,就到了地鐵站東門了!崔先生你要看仔細啊!”
“動車站要從東門去西門,要繞路的你知不知道?”
“拿油費,時間,不要錢嗎?”
“崔先生......”
“停!”崔志無奈的喊道,“我加錢。”
司機立刻聲音都變了,“哎,崔先生,你在那里等著啊,十分鐘,十分鐘我就到了!”
崔志掛了電話,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忽然明白自己前一個約的車怎么黃的了,位置說錯了,人家司機原地接了另一個,把他放了鴿子。
這個還好,肯加錢過來。
還好了還好了......
崔志看著手機里師兄給他發的信息,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也嘆了口氣。
“孽緣吶,余錢,這次你別再鬧妖蛾子了,要不然我還要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