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倒是真的沒有私心,他是醫生,在這里已經算是年長者了。
他經歷的那些,是其他人都沒有經歷過的。
他知道饑荒年代人人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知道瘟疫會有多么的殘酷。
正因為經歷過這些,陳醫生才比任何人都敬畏生命。
主任看了一眼葉琳瑯,葉琳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像是懸崖上的青松,饒是積雪厚厚的壓在樹冠上,亦是絲毫不見半分頹勢。
“我是葉琳瑯,諸位可能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但諸位應該聽過,換心手術。”
“全國第一例換心臟手術,是我執刀的。”
葉琳瑯這話一出,陳醫生的臉龐上,染上了震驚之色。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當初看的文獻和資料,上面有“葉琳瑯”這三個字嗎?
向錦在聽見葉琳瑯這么一說時,嗆聲道:“葉醫生,縱算這換心手術,是你做的,可這是外科,癌癥算是腫瘤科,不同的科室,所學的東西,都不一樣,你怎么能混為一談?”
葉琳瑯知道自己年輕,尚且不能服眾。
倘若她白發蒼蒼,或是年紀再稍長一些,往這里一坐,自然就會使人信服。
可她很年輕,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那怕再怎么沉穩從容,這落在不認識人的眼中,依舊像是強駑之末似的。
“我是全科醫生。內科、外科、婦產科、口腔科、腫瘤科,我都會。”
向錦聽見葉琳瑯這么一說,輕嗤的笑道:“葉醫生,你該不會是騙子吧?”
葉琳瑯淡淡地瞥了一眼向錦,聲音森冷道:“向醫生,我是不是騙子,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畢竟,你還不值得我提前安排一個醫托來打你的臉,諸位,倘若對我的身份有所疑問,我們可以稍后再進行討論,距離門診開始不到半個小時,為了節省時間,我長話短說,請各位拿筆記下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主任在葉琳瑯說話時,警告地瞥了一眼向錦。
向錦羞臊的滿臉通紅。
會議室里,便響起了葉琳瑯清亮的聲音。
她的聲音,還很清脆,安排卻是無可挑剔。
一個小會結束后,葉琳瑯和主任二人去了一趟局里。
各方面碰頭開了一個小會后,葉琳瑯又帶了一只隊伍,去了那個癌癥村。
癌癥村的村民在喇叭上喊著各位在村上的小學集合。
正在田地勞作的農民,也各家各戶派了一個代表來開村民會議。
烈日炎炎下,是一張張辛苦勞作后的臉龐。
“諸位村民,前兒我們大家都在醫院領導的安排下,做了一次義診,現在義診的結果出來了。”
村民們一聽,竟然是義診的結果,個個都驚喜萬分。
“村長,醫生呢?醫生怎么說的?”
“村長,咱們有病不?”
對于大部分村民來說,他們都是不希望自己生病的,畢竟…生病就意味著得花錢。
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一年到頭才能攢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