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是及時收手了,可也來不及了。
倘若他要早知道小橙子是他的女兒,他是絕對不會給謝蘊寧和陸九安下毒的。
那怕下毒的人,并不是他。
可他在其中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以謝家人嫉惡如仇的性子,這事難以善了。
他唯有在謝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先帶著小橙子遠走高飛!
從此隱姓埋名,做一個普通的“父親”。
程雋剛一到機場,就被守在機場的執法人員守株待兔了。
“程雋,你涉嫌與一樁謀殺案…”
程雋看著遠處抱著小橙子的助手,無奈道:“我知道了,我會協助你們接受調查。”
程雋清楚,他走不掉了。
早知如此,他何必從謝繼寧的手中,搶回小橙子?
任由小橙子呆在謝繼寧的身邊,不是對小橙子更好嗎?
可是,小橙子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血脈相連的親人,那怕只有一線希望,他還是想要試一試,前路太美好了,美好到程雋甘愿為之冒險,那怕傷痕累累,也再所不惜。
和之前程雋被抓拒不配合不同,這一次,程雋格外的配合。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能見一下謝繼寧嗎?”
符隊把程雋的要求傳達給了謝繼寧。
謝繼寧權衡再三后,還是未曾去和程雋見面。
倒是沈父抱著小橙子見了一面程雋。
發生在小橙子身上的變故,小橙子也是一片懵懂無知。
“程雋,我已經在外地給小橙子找一戶好人家,決定讓小橙子在他們家生活了。”
程雋對于沈父的做法,倒是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他總不可能讓謝繼寧養小橙子?
身為男人,他也開不了這口。
至于沈父,至少是真心為孩子好的,倘若沈白露當年真心實意和謝繼寧過日子,她這一輩子,也會幸福的,謝繼寧是一個適合的丈夫,事實上沈白露也過了好幾年甜蜜的婚姻生活,只不過她一直不太安份,得隴望蜀,貪心至極,最終才會一無所有。
“我所有的財產,都給留小橙子。”
“待小橙子十八歲之后,再把這一切交給她,至于我是誰?就不必說了。”
如果小橙子在新的父母哪里過的幸福,又何必要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一對什么樣不稱職的父母呢?
程雋說完這些話,在看守所里,給沈父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小橙子就拜托你了。”
沈父點頭應下。
“你放心,小橙子是我的外孫女,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沈父抱著小橙子走后的當晚,程雋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殺了。
他在自殺前寫了一封自白信,在信上說,他因為怨恨沈白露毀了他一生,故意將沈白露遺棄在無人的院落,生死由天。
沈父在得知程雋自殺的消息后,帶上人去了程雋在遺書里所說的那間院落。
他看見的,只有凍成了雕塑的沈白露。
也不知道沈白露死前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夢。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是在美夢中離開這個人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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