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瑯母女倆,不約而同的看向供銷社門口。
那中年女人在陳雪蘭上班的地方這么一吼,供銷社的門外,立刻就聚集了一圈看熱鬧的八卦群眾。
“媽,你認識嗎?”
“好像是蘭子的婆婆。”
葉琳瑯上次就聽了一耳朵,說陳雪蘭的第一胎是被那個繼女搞沒的。
這婆婆又在兒媳婦上班的地方,鬧這么一出,明擺著陳雪蘭嫁的那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善岔啊!
“媽,我們去看看。”
陳雪蘭的小腹已經顯懷了。
這會聽見自己婆婆的聲音,也從柜臺里走了出來。
她站在臺階上,冷著一張臉道:“媽,你有什么事我們晚上再說。”
“說個屁!”陳雪蘭的婆婆穿著的確良的衣服,手中拿著一只蒲扇,指著陳雪蘭的鼻子道:“我和你這個賊娃子沒啥好說的!賤胚子!”
“媽,你這是什么意思?”陳雪蘭問。
陳雪蘭的婆婆指著陳雪蘭道:“你這個賊娃子,偷了我的錢,還不敢認?”
“我沒偷。”
陳雪蘭一下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她錢少了,懷疑到她身上了?
“你沒偷,那錢自己長腳了?在我們岳家,就你一個外人,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不光陳雪蘭和葉音忍不了,就葉琳瑯一個旁觀者都忍不了。
“蘭姨,我們去報案。”
葉琳瑯一出聲,陳雪蘭的婆婆便譏誚的罵道:“肯定是你這個賊娃子偷了我的錢,去給你娘家買…”縫紉機了!
葉琳瑯握住陳雪蘭的手,陳雪蘭氣的心肝脾肺都疼,全身也輕輕顫抖。
“媽,你不是說我偷你錢了嗎?行,我們去報案,讓公安來查。”
陳雪蘭婆婆一瑟,她可聽陳雪蘭的同事李小麗說了,陳雪蘭幫她娘家買了一臺縫紉機。
她可知道陳雪蘭的娘家種地的農民,就憑他們種那幾顆糧食,多少年才能買得起縫紉機啊。
哎喲,她怎么這么命苦?
人家都是娶了兒媳婦就享清福了。
她呢?
還得伺候這一家老老小小,就連自己的私房錢,都看不住。
“報就報,我就怕你到時候嚇得全都招了!”
陳雪蘭解開身上的圍裙,對著主任道:“主任,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今天下午請一下事假。”
葉音也折回去把門面房鎖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報案。
一進局里。
陳雪蘭的婆婆就像是放鞭炮似的,叭啦叭啦說了一大堆。
“同志,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兒媳婦是個賊娃子,偷了我的錢…”
穿著制服的同志問,“老人家說,你慢點說,你少了多少錢?”
“二百塊呢。”陳雪蘭的婆婆事無世細道:“十張大團結,還有一些零票和糧票啥的。”
“同志,我沒偷。”
陳雪蘭在供銷社,一個月工資36塊錢。
她雖然沒偷,可她猜到偷錢的人是誰。
是她的繼女——岳秀秀。
那岳秀秀,可是慣犯了。
之前她為了這家里的和平,都忍了。
“我們家,就你一個外人,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陳雪蘭的婆婆哼了一聲。“陳雪蘭,我告訴你,我們岳家可不敢要一個賊娃子當兒媳婦,現在偷錢,以后還不得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