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年萬萬沒想到再一次跟李時初見面,是在醫院里。
「李時初,我姐姐怎么樣了?傷勢重不重?」賀朝年接到的電話之后趕來醫院,就看到李時初在手術室門外等著,便連忙上前著急地詢問。
「身上被捅了兩刀,不過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現在醫生正在給她動手術。」李時初見他趕路趕得滿頭大汗,一臉著急,便立刻回答道。
他聽了李時初的話,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到底松了口氣,說:「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他坐到李時初旁邊的椅子上,擦了擦汗,看了看手術室的大門,歇了一會兒后,就開始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能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嗎?我姐姐是怎么跟那些人對上的?」賀朝年臉色一片冷凝地問。
「我不太清楚你姐姐為什么會跟那些人對上,我在車庫里遇到你姐姐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毆打你姐姐了,下手很狠,看樣子不是隨機作桉或者搶劫什么的,倒像是尋仇。」李時初回答道。
「尋仇?」賀朝年想起賀朝顏的職業,她當律師真的是憑著一腔熱愛,這些年因為熱衷于公益,專門為窮人當法律援助,特別是幫助走投無路的人跟大集團、背景深厚的人打官司贏了好幾場之后,她就得罪了不少人。
那些她得罪的人有些知道她的背景,自覺比不上賀家,只好自認倒霉;但有一些并不知道她的背景,以為她是普通律師,于是就會想方設法地報復她。
賀朝顏已經遇到過幾次這種報復了,但都幸運地避了過去,然而這次她卻沒有這么幸運了,如果沒有遇到李時初,她還有沒有在都是個問題。
「是的,我把那些人打趴下的時候,他們領頭的人就警告我,讓我不要插手他們之間的恩怨,還說什么賀朝顏得罪了他們老大…我這一聽,不就是尋仇嗎?」李時初回想了一下那些人被自己踩在地上時招供的話,便說道。
賀朝年雙手的拳頭都握得緊緊的了,過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才對李時初說:「謝謝你,你救了我姐姐,以后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不客氣,我就是遇上了,總不好見死不救,況且你和你外甥女兒還在我水果店買了那么多水果,我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觀啊。」李時初擺了擺手,不是很在意地說道。
另外,賀朝顏長得這么好看,她也舍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這么一個大美人被人殘害得不成人樣,那多造孽?顏控李時初如是想道。
「對了,如果你想知道具體情況,去派出所問問就行了,那些對你姐姐行兇的人已經被抓進去了。」李時初提醒他。
「謝謝,我知道了。」賀朝年心里十分后怕,對李時初就更感激了,「等我姐姐好些了,我們一家人再正式上門跟你道謝。」
李時初頓時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道:「這沒必要吧?這么隆重完全沒必要,我就是做了一個公民應該做的事,就算是其他不認識的人,我也會幫忙,你不用這么鄭重其事地跟我道謝。」
「要的。」賀朝年認真而嚴肅地看著李時初說道,「你救了我姐姐,就是救了我父母,我父母年紀大了,要是姐姐出了什么事,他們也會承受不了,而你救了姐姐,就算是間接救了他們,一家三口人的命,再怎么隆重都是應該的。」
李時初看見他折磨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最后試探著提議道:「全家上門道謝就不必了吧?不如你們請我吃頓飯就好了?我不太習慣在家里待客…」
賀朝年仔細看她,發現她并不是推脫,而是很認真的,于是想了一會兒,說:「既然你更愿意這樣,那我們會以你的意愿為先。」
「那就好。」李時初松了口氣,她這輩子就是個底層小人物,
突然被人家豪門鄭重其事地上門道謝,總感覺很是別扭,還不如直接在外面見面呢,隨便應酬一下就好了。
幸好賀朝年是個聽勸的人。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連帶著推著病床上的賀朝顏。
李時初和賀朝年急忙走過去,醫生看見他們倆,問:「你們是病人家屬?病人手術很成功,不過還要進行醫學觀察,如果沒問題,兩天后就可以住普通病房了。」
「謝謝!謝謝!」賀朝年一疊聲地跟醫生道謝,然后便跟著幫忙把昏迷中的賀朝顏推進重癥病房里。
李時初跟著進去,暈迷中的賀朝顏臉上青紫一片,幾乎看不出她本來的容貌了,腦袋上還被包扎得結結實實,看起來十分凄慘。
不過這臉上頭上的傷還不是最重的,最重的是她身上,胸前后背挨的兩刀。
賀朝年忙著跟醫生詢問賀朝顏的傷情,越聽,臉上的神情就越發凌厲,站在旁邊的李時初都能感受到他想殺人的氣勢了。
李時初并不意外,畢竟就憑他平時疼愛小胖妞兒的勁,就知道他跟姐姐的感情很好,現在自己姐姐被人報復成這樣,在死門關走了一趟,他怎么會不憤怒?
李時初給賀朝顏把了一下脈,確定她真的沒有生命危險,只需要好好休養就能恢復健康之后,就放了心,她還是很欣賞這位大美人的。
賀朝顏做完了手術,賀朝年又來了,那她就沒有繼續留在醫院的必要了,于是她跟賀朝年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不過她點好奇,為什么賀朝顏出事,第一時間趕來的是她的弟弟,卻不是她的丈夫?
想起之前小胖妞兒說過她爸爸總是出差,李時初就忍不住腦補出了有關賀朝顏的故事,什么遇人不淑、因為工作忙碌導致夫妻感情澹漠、丈夫另有所愛…
越想她便越生氣,為大美人感到不值,這么好看的一個大美人,優秀能干,家世也強,還能生出小胖妞兒這么乖萌的小孩兒,她丈夫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莫非又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