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我兒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是有人害他!”伯夫人歇斯底里地打斷差役的話,然而聽見差役話的永安伯卻已經砰地一聲暈倒在地上了。
“老爺!”伯夫人見丈夫暈倒了,又凄厲地慘叫一聲撲到永安伯身上痛哭起來。
而岳時初“聽見”了這么大的動靜,自然是慌里慌張地跑出來了,看見公公暈倒、婆婆大哭,就六神無主地詢問是怎么回事,差役又連忙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岳時初聽到丈夫跟嫂子殉情之后,
先是不相信,然后憤怒地指責差役胡說,但等差役一再確定后,她就大受打擊,開始崩潰痛哭了,她邊哭邊不肯接受現實地喊道:“不可能!相公怎么會跟嫂子殉情?我不信,
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一定要親自去看看…”
于是岳時初喊了車夫駕上馬車,送她去小客棧,差役見狀,便也讓鄒家下人另外駕一輛馬車,把永安伯夫妻都帶上了。
岳時初哭哭啼啼地到了小客棧,這時候鄒鴻義和慕容柳的尸體已經被人放了下來,為了維持他們那點點尊嚴,尸體放在了他們“自殺”的房間里,并沒有抬出去放在大庭廣眾之下,但小客棧外面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自古以來,桃色緋聞就是普通人最喜聞樂見的談料,更何況是這種小叔子跟嫂子偷情,還一起上吊殉情這種帶著驚悚、背德、不倫、愛情等集各種勁爆因素于一體的緋聞,更是刺激人心,再加上這對主人公居然還是高高在上的勛貴人家的成員,于是就更引起老百姓的關注了。
鄒鴻義和慕容柳的身份自然早早就被認出來了,
別人可不會為他們的丑事遮掩,
因此才短短一下午的功夫,
永安伯府的二少爺跟大少夫人的不倫之情就已經傳開了,還以光速往京城以及附近各地傳去…
這下子永安伯府出了大大的名了,只是這名是令人恥辱的名而已。
“我相公在哪里?快帶我去看他!”岳時初從馬車上沖下來,“痛不欲生”地哭叫著,圍觀的人聽見她的話,知道她居然是那女干夫的妻子,頓時紛紛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她,還給她讓出了一條路,好讓她毫無障礙地進了小客棧。
守在小客棧的有京兆府的大人和差役,知道她是男死者的妻子,便上前道:“是鄒二夫人?鄒二少爺在這里,請隨我來。”
留下查案的大人領著岳時初進了那間屋子,岳時初一眼就看到了早已死去的,面色青白、脖子一條深紫色勒痕的鄒鴻義,她立刻撲了上去,“相公!”
“你怎么就死了?他們說你是跟嫂子殉情的,這是真的嗎?我不相信…你快睜眼眼睛告訴我啊…嗚嗚…”岳時初哭得悲傷欲絕。
跟著進來的大人和差役看著她這幅模樣,只以為她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居然跟嫂子有背德之情,才會對眼前顯而易見的事實視而不見,想要逃避被丈夫背叛的現實。
岳時初哭了一會兒,眼角余光突然看見旁邊還躺著慕容柳的尸體,
頓時臉色一變,
沖到慕容柳尸體旁邊,啪啪地扇了兩個巴掌,才怨恨地哭罵道:“肯定是這個狐貍精勾、引相公的!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勾、引相公做出了那樣不要臉的事,鄒家的列祖列宗都會為他們倆的事蒙羞!”
她這么一說,旁邊的人也就覺得她雖然嘴里說著不相信丈夫會背叛自己,但內心里其實已經相信了,否則不會這么罵慕容柳。
岳時初這么罵,已經算是給這對偷情的狗男女的罪名確認了。
正當她哭喊的起勁的時候,永安伯夫妻終于到了,永安伯在路上的時候已經清醒過來了,現在正和伯夫人渾渾噩噩地沖進來,看見鄒鴻義的尸體,這夫妻倆便又哭又喊,罵兒子為什么想不開,撇下老父老母去死,又罵慕容柳不安于室,連死都要連累自己兒子,還給府上招來這么大的丑事…
京兆府的大人等這三人哭了兩刻鐘之后,便不得不打算他們了,畢竟雖然案件的真相基本上確認了,但還得跟家屬說一聲的。
“伯爺、伯夫人,鄒二夫人,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現在本案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跟你們確認一下,請你們配合。”查案的杜大人很是客氣地跟永安伯夫妻和岳時初說道。
“確認什么?”永安伯擦了擦自己紅腫的眼,問道。
杜大人拿出那封“絕命書”,說:“請伯爺認一下,這信上是不是令郎的字跡。”
永安伯接過那封信一看,發現正是鄒鴻義陳述自己跟慕容柳的真情以及因為內心愧疚和煎熬決定一同赴死的書信。
永安伯看完了信里的內容,胸口猛地一痛,他踉蹌了兩下才站穩,硬撐著沒有暈過去,雙手卻已經顫抖了起來,這封信就是明晃晃的承認他二兒子跟大兒媳有不倫之情的證據啊!
他不能讓兒子留下這種丑聞的證據,因此反應過來后就想要撕掉這封信,但杜大人正盯著他呢,看見他這動作,哪里還不清楚他的意思?便急忙把信搶了過來,說:“伯爺,這信是案發現場的證據,撕不得啊!”
“這信是偽造出來的,絕不可能是我兒寫的,是殺他兇手為了污蔑他留下的偽證,這信不可信啊…”永安伯老淚縱橫地反駁杜大人的話,企圖給自己的兒子遮掩住這樁天大的丑聞,挽救一下永安伯府岌岌可危的名聲。
“對對!我兒是再正直守禮不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有違人倫的惡事?肯定是有人針對他、針對咱們府才會弄出這樣惡毒的局來害他!杜大人你一定要還我兒一個清白啊,他一定是冤枉的啊。”伯夫人立刻也跟著為兒子哭起冤來,她不能容忍自己驕傲的兒子被人潑上臟水。
杜大人現在有點頭大,他知道這種丑聞家屬都不想承認,但事實已經擺明在這里了,光是否認也沒用啊,除非有什么強有力的證據能證明他們真的清白、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但這不是沒有嗎?反而處處都證明這兩人就是一對背負不倫之情后殉情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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