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姨母的顧忌是對的。對那丁耀榮確實是該等到有把握的時候對他一擊即中,直接叫他再也翻不了身為止。不然必然是要反噬自身的。”
付氏的話,讓安婉兒再想到她往日的隱忍,忍不住對她高看了一眼,對著她笑道:“既然是這樣,您合離的事便刻不容緩了,也免得等他們的行事曝了光再連累了你們母女兩人。”
“話雖是如此,可是先合離,還是帶著阿陌。只怕是丁耀榮不會輕易答應。”安婉兒的話讓付氏忍不住的就是憂喜交雜。
“沒事,這事就交給我們了。”看一眼軒轅燁,安婉兒自信的扭頭對付氏道,“我們自然有法子叫他點頭。”
法子是還沒想到,不過不要緊,大不了直接威脅就是了。還能夠順便看一眼那丁耀榮恨的要命卻偏偏奈何不了他們的憋屈模樣。
“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的在家里住下。等明兒我再叫人把阿陌也一并接了來,也免得合離之前你再回去只怕不只是得受他們磋磨,一個不好還要丟掉性命。”
見安婉兒這樣說,軒轅燁也跟著點頭了,賀氏馬上就是對付氏道。
“好,我聽你們的。”付氏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滿臉感激,哽咽著點頭道。
有了付氏提供的這些消息,無形中讓眾人對付起丁耀榮來就容易多了。不過該商量的策略還是得仔細商量的。在這府里,在賀氏等人面前并不方便,于是安守正、付元香和軒轅燁、安婉兒很快就辭別了賀氏回家去。
一行人回的是軒轅燁和安婉兒買下的那“鬼宅”。
冊封軒轅燁和安婉兒的圣旨已經下了,給他們的睿親王府也賜下了。不過時間太過緊迫,那御賜的睿親王府還得工匠修繕之后才能住。在此之前,軒轅燁、安婉兒和賴宏還得在這遠近聞名的“鬼宅”中住些時日。
并不是沒有人遞出橄欖枝,邀請他們先搬去另外更是富麗堂皇的府邸暫住。也不是三人再無處可去。
而是三人不愿意挪窩。是以對那些冒出來的,同軒轅燁這原主或遠或近的親朋好友的邀請,兩人一概都是謝絕。
兩人甚至沒打算搬到付元香給安婉兒補的那個嫁妝宅子里頭,而白日,安婉兒也照舊開著醫館。
他們如此讓周圍的人都是不解,就連當今圣上軒轅辰,都忍不住又是把兩人召進宮中勸說。
對著軒轅辰的勸說,軒轅燁只道:“皇祖父,孫兒是贊成婉兒的,她一直以來的心愿都是治病救人,如今因為皇祖父您曾經中的那毒又多了一條,想著多累積些治病的經驗,說不準就能找到徹底清除您那余毒的法子呢?”
安婉兒在邊上使勁點頭,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給軒轅辰灌湯道:“皇祖父,孫媳想您長命百歲。您這般慈愛孫媳和夫君都想多承歡您膝下幾年呢。”
軒轅辰:“…你們真是這么想的?”
驚訝的看看安婉兒又看看軒轅辰,看兩人這話都說的格外真誠,神色一點也不似作偽。軒轅辰不由得大加感動,特地還囑咐安婉兒切不可累壞了自己,一月最多半月行醫便罷。
安婉兒欣然同意,當即就決定只每月月中的十日開醫館行醫。軒轅辰見她聽勸,歡喜之下愣是又賜了一面“如朕親臨”的金牌給她。
外人不明所以然,眼見軒轅辰對安婉兒這個臉上帶了奇丑疤痕的孫媳婦這般的恩寵,不由都是疑惑不已。
不過無論是香津丸真正的功效,還是軒轅辰中的毒都被忙得緊緊的,他們猜不出緣由來,只道是安婉兒這是合了軒轅辰的眼緣。
畢竟軒轅辰可是個極任性的帝王,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被他給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不然當初先太子也不至于因為太過絕望,承受不起那落差而走了絕路。
故而,哪怕就是京中還是有不少人因安婉兒臉上的那道疤痕和她曾經流落民間,在鄉間長大的經歷,打心眼里的看不起她卻誰都不敢造次表露出來。就怕因此而被安婉兒記恨了,再到軒轅辰面前說了什么給自己或是家族招來禍患。
也因此,哪怕是“鬼宅”太過大名鼎鼎,但也耐不住如今住在里頭的人是深得圣恩的睿親王和睿親王妃。故而上門投拜帖送禮的人始終是絡繹不絕。
哪怕是軒轅燁讓如今管家的賴宏再三對外表示過,自己同安婉兒不見客,不收禮。可是依然擋不住送禮的人的熱情,不少人皆是丟下禮單禮品就走,讓他們就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這軒轅辰被封為睿親王才不到一日的功夫,回來一看,軒轅燁和安婉兒以及安守正、付元香只見,收的禮府里已經堆放的就只留了一條過人的小道,剩下的已經是不得不堆滿門房差點就要堆到大門外去了。
看見四人進門,賴宏上前也顧不得安守正和付元香也在,就是急忙的詢問辦法。
“還能有什么辦法?不然就把它們都折成銀子,就以皇祖父的名義捐去明悟和尚開的那些育嬰堂、慈恩院還有德恩堂好了。”
很是無奈,軒轅燁隨口就說道,說完倒是深覺得這個辦法其實不錯。
安婉兒和付元香、安守正也是贊成。
安守正更是樂呵的道:“這樣極好,這些東西折成銀子按你說的法子捐了,也不用非得退回去平白的得罪了人,還不會惹得圣上猜忌。用的是圣上的名義還會讓圣上心里對你更滿意,可謂是一舉三得。”
說著,安守正低聲問軒轅燁:“不過你可是想好了,這樣一來往后那個位置爭,你還有個活路,不爭只怕就堪憂了。”
“岳父,我也不瞞著您了。早在棗樹村的時候我便同婉兒商量好了,那個位置咱們非爭不可。”
軒轅燁微微一笑,也是低聲的說道:“不過如今不著急,以皇祖父的壽數那個位置空出來還得二三十年呢。
這般長的時間,正好能讓我同婉兒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給皇祖父一種我們果然是不爭的感覺。可這不爭實則比爭更厲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