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兒這筍丁肉醬的生意,在開張的第一天就極好。
第二天、第三天…一連七八天,這筍丁肉醬的生意不止沒有變差。反而其他村子的不少人都聞風而來,強烈要求他們把生意做到他們的村子去。
眼看大家這般的捧場,安婉兒立刻就又添置了兩輛牛車。一輛載了原本去各村走街串戶售賣筍丁肉醬的六人去縣城,依舊是走街串巷的售賣這筍丁肉醬。
另一輛牛車則去各村,早上在村口把人和存放那筍丁肉醬大壇子放下,午后再去接人。
中間,那趕車的人也并沒有閑著,安婉兒讓他順便的在各村收山貨。
筍丁肉醬賣得好,竹筍的消耗就大。
雖然安婉兒有空間,有能夠讓竹筍無限生長的靈泉。但是現實是,她并不可能真的沒有節制的往外拿竹筍。
好在筍丁肉醬不只可以是筍丁肉醬,還可以是香菇肉醬、木耳肉醬、酸菜肉醬…
但凡只要是能吃的山珍野味,就幾乎是沒有不能做成肉醬的。
而且口味多樣的好處就是,大家可以各選所好,各種肉醬輪著吃似乎怎么都吃不厭。于是開張了小半個月之后,安婉兒的這肉醬生意更是越發的好了起來。
越來越好的生意也并不是沒有煩惱的。
一是,每日安婉兒、辛素蘭和安盛昌三人單單是數銅板都要數的手抽筋了;二則,三人定好早就該啟程的京城之行,也因三人走不開身而一拖再拖。
“這樣不行,每日數著這阿堵物,也一樣是會把人給累死。”
這日,照例數著被分成一堆堆,攏起來數量目測過去就不是一般的多,感覺怎么都數不完的銅錢。
還得再一千個一千個的拿著紅繩給串起來,安婉兒最初幾日賺到錢的開心感覺已經消失了大半,現在剩下更多的是煩躁。
這不對頭,他們數錢,怎么也不應該是自己親自動手數銅板串銅板吧?
怎樣也該是數銀子數銀票呀。
“叫誰阿堵物呢?”
伸手輕輕的敲了安婉兒的腦袋一下,辛素蘭瞪了她一眼嗔怪的說道。
跟安婉兒不一樣,辛素蘭數錢倒是一直都數的挺開心的。
畢竟在她看來,這可是意味著將來,哪怕是遇上什么事,萬一他們的家財盡失。甚至她和安盛昌也都不在了,哪怕是只剩下婉兒一個,她也怎么都有賺銀子養活自個的本事。
辛素蘭同安盛昌還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只不過是安婉兒突發奇想的小本生意,真正做起來其中的利潤竟是這般的大?
這說出去都沒人信,才僅僅只是半個月的功夫,他們家婉兒竟硬是賺回來了不下二百兩的銀錢。
這200兩還是純利,是扣去了本錢的。
嘖,要說若是只有這二百兩他們倒不會看得多重。但是這可是半個月就能賺到二百兩啊。
那么一個月四百兩,一年就是四千兩…照這樣下去,只用兩三年的功夫,他們家婉兒可就比他們都有錢多了。
這肉醬作坊,看不出來,竟然還是個不小的聚寶盆?
這時候再想起來安婉兒最初說的聚沙成塔的話,辛素蘭和安盛昌想起自己兩人當初的不以為然,都暗暗好笑。
“爹,娘,咱們不能再這么親力親為下去了。咱們請個帳房回來吧,把這數錢的活讓帳房干去。”
腦袋被敲了,安婉兒一點兒也沒生氣。反而笑嘻嘻的抱著辛素蘭的胳膊,沖著她和安盛昌提議道。
“你當這想法咱們沒有起過呀?”
辛素蘭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咱們沒有自己的人手,這賬房得去外頭請去。
外頭請來的人,那得格外小心的尋摸。不然一是怕人品不行,卷錢跑了還要順道坑上咱們一把。二則也是怕,那是別人特地派來打探的。
咱這生意雖然不大,那些大商家看不上眼。但是你以為,就真的沒有能看得上眼的人了?
這若是叫人知道這生意的利潤這般大,你自個好好想想會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安婉兒一個激靈,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他們現在這,當然還是屬于小蝦米級別的。
頓時,有些被嚇到的安婉兒撅著嘴,很是不開心的問道:“那京城怎么辦,咱們就不去了?”
不去京城,再過幾個月她的肚子可就遮不住了。
安婉兒有些著急了,突然后悔自己當時沒想清楚,動作太快。竟然在去京城之前就把這肉醬的生意先給搗鼓出來了。
這下好了吧,不能請賬房把生意交出去讓別人來管。
除了自個的一家三口之外,他們也沒有合適,可以信得過的親戚…
親戚,親戚…
對啊,怎么就把他給忘記了?
安婉兒猛地一拍腦袋,喜笑顏開的對著辛素蘭和安盛昌說道:“我有人選了。有一個人,讓他幫咱們管著這檔生意,你們也肯定會覺得合適。”
“誰?”
辛素蘭和安盛昌異口同聲的問道。
“住在縣城的大花表哥啊。”安婉兒特別自信的開口。
得虧她看過書,還做了那場噩夢。那其中也并不是一味的只有壞人,也還是有好人的。比如辛素蘭娘家那邊早年發跡搬去了縣城,后來又有些落魄了的表舅一家。
她說的這大花表哥全名叫辛大花,別看名字取的是女孩兒的名字,他卻妥妥是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
會取這樣的名字全是因為,他們家幾代單傳。到了他這一代的時候,他娘前面一連夭折了兩個兒子,都是在一歲上就沒了的。
等好不容易又得了他,害怕他再夭折便請了算命先生來算。結果說是要當成女孩子來養到十歲,名字也得取個女孩子的名才能養得活。
所以,打小的時候辛大花一直穿的都是女孩子的衣裳,被人大花大花的叫著。
這還不算,等他順利長到五六歲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差點沒能撐過去,把家里人給嚇了半死。于是又按著算命先生指點的給辛大花打了耳洞,帶上一副丁香花的銀耳釘。
這般,若不是他長得五大三粗,他差點都要誤以為自個就是個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