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郁和蕭姵一樣,都十分喜愛大灰。
小家伙兒跳下懸崖的舉動的確十分莽撞。
雖然它成功抵達了想去的地方,但這并不代表它就一定能夠平安地回到他們身邊。
可它畢竟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還是一只信守承諾的靈獸,誰能舍得棄它而去?
“好吧。”他一邊應著,一邊又探著頭看了看大灰。
只見那小白虎正仰著圓臉呆呆地看著他們。
桓郁目力極佳,但此時雙方離得比較遠,他也很難看清大灰的眼中的情緒。
但他卻分明感受到了小家伙眼中的乞求。
求他們下去幫一幫它,把它帶上來。
蕭姵輕輕扯了扯手中的細鐵鏈,試圖把飛爪收回。
桓郁忙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打算用飛爪將大灰提上來。但下面的情況咱們一無所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蕭姵想了想,覺得他的話也有道理。
那棵樹就橫在凸起的石頭下面,強行收回飛爪勢必傷到那棵樹,而且極有可能影響那塊石頭的穩定性。
一個不小心,非但救不了大灰,反倒是把它給害了。
她又仔細觀察了懸崖的地勢,估算著在沒有飛爪的情況下,他們該如何安全而快速地去到大灰身邊。
桓郁把手中的細鐵鏈遞給她:“你在此處等著,我下去瞧瞧。”
“那可不行!”蕭姵一口回絕:“正因為咱們對下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兩個人一起去互相也有個照應。”
桓郁依舊不肯松口:“你守在此處,待我去把飛爪取下,你就可以先把大灰拉上來,我身上的負擔減輕之后,很快就能上來。”
蕭姵翻了翻眼皮:“那你守在此處,我下去。”
“不成。”
“為什么不成?難道就因為我是個女的?”
桓郁一時語塞。
丈夫為妻子遮風擋雨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在小九這里卻行不通。
生活中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沒有問題,真正面臨危險的時候,她更愿意與他一起承擔,而且真的有實力。
蕭姵把手中的細鐵鏈塞進桓郁手中:“咱們倆的身手差不多,而且我比你矮了半個頭,分量也輕了不少,成功的幾率肯定更高。”
桓郁如何放心她一個人去,只能道:“好吧,咱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算真的遇到危險,兩個人也永遠都在一起。”
“好!”蕭姵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伸手抱了他一下。
兩人用一塊大約十斤的石頭把兩根細鐵鏈壓住,尋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一點點接近那凸起的石頭。
饒是武功高強,他們還是花費了大約半個時辰才來到了大灰身邊。
石頭并不大,小小的大灰站在上面,足足占去了一半還多。
蕭姵和桓郁哪里敢站上去,只能緊緊貼著崖壁,盡量減輕踩在樹干上的分量。
大灰重新銜住藥草,朝左上方看去。
“哎,我說你這小家伙…”
蕭姵真是服了這小白虎。
都什么時候了,它竟還想著種藥草!
若是每個人都能這般執著,試問還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大灰目光停留的地方距離此處不算太遠。
桓郁在另一頭夠不著,蕭姵卻是墊一墊腳尖就能夠到。
她沖那個位置努了努嘴:“大灰,藥草是不是應該種在那個地方?”
大灰點點頭。
蕭姵騰出一只手,伸到了它的嘴邊:“交給我吧,我替你把它種下。”
大灰松開嘴,那藥草落入了她的掌中。
它嗚嗚了兩聲,抬起前爪在空中虛刨了幾下。
桓郁小心翼翼地往蕭姵身邊挪了挪,用左手臂圈住了她的腰。
“你用匕首在那個位置刨個坑試一試。”
有了他的保護,蕭姵的左手也得到了自由。
她從懷中摸出匕首,小心翼翼地開始刨坑。
這把匕首雖稱不上名貴,卻和方才那一對飛爪一樣,是唐葫蘆她爹唐掌柜親造,作為新婚賀禮送給她和桓郁的。
用的鐵還是桓郁當初準備請他打造“冰魄”的那一塊。
匕首也是一對,鋒利無比吹發即斷,背部卻比常見的匕首略厚,完全不必擔心刨坑的時候用力過猛而斷裂。
不多時,蕭姵已經在崖壁上刨出了一個洞,又在地上刨了一個坑。
她把枯萎的藥草種進了坑里,用刨出的泥土堆在四周。
對于一個從來沒有種過花草的人來說,她的動作已經算是利索。
可她依稀記得,移栽花草之后是需要澆水的,否則很難成活。
“桓二哥,咱們上哪兒去找些水來澆一澆?”
不等桓郁答話,大灰卻突然哼了哼。
“你又怎么了?”桓郁看向它。
大灰又用爪子指了指那藥草的方向。
“呀——”蕭姵驚呼了一聲。
只見藥草周圍堆起的土迅速變得濕潤,漸漸還有水滲了出來。
桓郁也驚到了。
難怪練老軍醫交待,伊人笑的果實摘下之后,枝干會迅速枯萎。
唯有負責看守的白虎能夠迅速尋找到新的種植地點。
如果不依照白虎的判斷,伊人笑絕不可能種活。
方才小九刨坑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位置的土質特別的干,完全不似周遭綠意盎然。
沒想到這么干的土下面,居然還有水?
正覺得驚奇,藥草根部突然涌出一大股水,將那一堆土直接給沖散,水流向著蕭姵涌來。
見那藥草被直接沖倒,蕭姵趕緊前去補救。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藥草,更大的水噴涌而出。
剛剛才挖好的洞也徹底被沖垮。
水越來越大,蕭姵和桓郁全身濕透,甚至連站都沒法站穩。
桓郁用力攬著她的腰往后退。
然而,不等他們再次尋到安穩的落腳點,大灰所站的那塊大石頭也垮了。
“啊——”
蕭姵和桓郁被一虎一石砸中,腳下一打滑就掉了下去。
變故來得突然,二人卻沒有太過慌亂。
桓郁手上一用力將蕭姵拋起。
蕭姵借力一個翻滾,雙手牢牢抓住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樹干。
桓郁則順勢抱住了她的腰。
二人還沒有來得及松口氣,大灰滾落在了蕭姵的腦袋上,大尾巴正好劃過她的鼻端。
“阿嚏——”蕭姵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你個坑人的臭東西,是怎么跑到爺的腦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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