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虞:“打妖皇啊!”
魔君:“就是啊,碧塵是什么樣,我比你清楚,為了避免她卷入戰爭,我才帶她離開。還有他登記不過三年多。主少國疑,若再為了她君臣離心…”
魔君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理由,卻被少虞打斷,“切住,切住,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她的?”
魔君沖里面努努嘴,“當然是她自己的,你看她像是被強迫的樣子嗎?”
茅舍前,有個茶棚,青城正與魔君的原身在喝茶。
少虞看了半天才嘆息一聲,“也好,待戰事結束,我再來找你們。”
少虞走了。
魔君這才回去。
桌上的小火爐正燃得旺,魔君一邊用清水沖著茶盞一邊問道:“師妹可覺得這里簡陋?”
青城看著他把一只只雪白的茶盞沖泡干凈,才搖搖頭道:“這里與青城山后上的茅屋有異曲同工之妙,真是辛苦師兄了。這里很好的!”
聽她如此說,魔君這才點頭而笑,“那就好!”
青城山后山的小茅屋,是他依照過去他們住的小茅屋建的。在青城山那幾年,她總喜歡拉著他去后山喝茶,說什么品茗賞雪,聽松濤陣陣,乃人生一大樂趣。
不論何時,她都喜歡這些。
半個月后。
息城終是沒等來盈兒的消息,反倒是等來了暮圖國大軍壓境的戰報。
息城把戰報“啪”地一聲拍在案上,“他終于動手了!”
碧塵,他同父異母的兄長,也是盈兒同母異父的兄長,如今撕下了所有的偽裝向他殺來。
暮圖國發起戰爭的理由便是保衛公主。她是暮圖國的榮光,憑白地在南息國被打入冷宮,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暮圖國但凡是個男兒都誓要奪回公主,保衛公主。
未來皇后被劫的消息隨著官府的告示散到了南息國的每一個角落,罪魁禍首直指暮圖國。上到耄耋老者下到黃口小兒皆義憤填膺,恨不能上戰場殺敵。
校場上,旌旗獵獵,士兵的吶喊聲如一排排巨浪響過耳際。
息城一臉冷色地站在點將臺上。
此次,他點了唐威將軍為帥,唐曼殊及一干武官為將。
這是他自登基以來的第一場戰爭,也是暮圖國準備多年迎來的一場戰爭。他——南息國年輕的帝王,要御駕親征了。
幾十萬士兵浩浩蕩蕩開拔奔向邊關。他要蕩平暮圖國保南息國萬千子民的平安。
他還要接回他的盈兒。
水云谷。
魔君剛從外面回來,帶回了最新的消息,“打起來了!”
“誰?誰和誰打起來了?”青城聽罷還是怔了一小下,雖然知道她走了兩國不會善罷甘休,只是她也沒料到會這么快就打起來了。
水云谷消息閉塞,魔君便每天裝模作樣地出谷打探消息。實則是去不遠處的鎮上喝個茶,然后聽兩個大神仙給他傳遞消息。
“還能有誰?你夫君和你王兄,為了你打起來了。”魔君抿了一口茶笑道。
“他們為了我?”聽到這,青城不覺輕笑出聲,“王兄恐怕就等這一天吧?不過是個借口。”
“他總不會是借口吧?”魔君正色道,“直到現在,他還堅信是碧塵劫走了你。”
“…”青城苦笑了一下。他大概寧愿相信她是被劫走的吧?
“他御駕親征了,聽說誓要迎回皇后!”魔君說得有些酸澀,“他心里一直有你的。”
“我知道。”青城悠悠地嘆了一聲,“待戰爭結束,我們就去找他。”
天下干戈滿,谷中歲月長。
兩國的戰爭從夏暑打到秋涼,你來我往的拉鋸戰中,南息國終于占了上風。
這一日。
青城和魔君正在茅舍前吃飯,突然,自四面八方圍來一群黑衣人。
為首的正是蘭臺侍衛。
自青城被接到王府后,她身邊的侍衛除了賀蘭錦其余便都被遣回國了。時隔幾年,不想竟又找到了這里?
聽著人群越來越近,魔君放下碗對青城一笑,“有人來了?”
青城一愣,“誰來了?”
這水云谷,方圓幾十里都不見人煙,如何竟有人到訪?
青城正疑惑間,一個洪亮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公主,冒昧來訪,請公主勿怪。”
蘭臺?他竟找到了這里?
不用問,定是奉了她王兄的命令。
可是她如今已不是過去的她了,想利用師兄脅迫她回去?沒門。
青城打定主意,便旁若無人地接著吃飯。
一群黑衣人遠遠地隱在林中,唯有蘭臺侍衛扯了蒙面的黑紗走進院中,“蘭臺見過公主。”
“嗯!”青城瞟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來此作甚?”
“公主,蘭臺奉王上之命,來給公主送信。”蘭臺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魔君,“王上說公主看過信,再決定何去何從!”
“什么信?”青城接過信。
小院里。
魔君和青城坐在茶棚里,一個讀信,一個看著讀信的人,還有蘭臺靜靜地站在茶棚外面。
一切都那么安靜,看著青城漸至凝重的臉,魔君便明白了。
放下信,青城沒說話,魔君輕聲問道:“如何?”
“母后受了重傷。”青城低聲說道,“敵軍突入王城,掠走了留守的貴族和首領們。母后受了重傷,被他們丟下了。”
“要回去嗎?”魔君問道。
“回去,現在就走,日夜兼程,或許還能見上一面。”
“走吧!”魔君起身。
戰爭的機器已經啟動,沿途都是運送糧草的車隊,船隊,還有募集來的兵勇。
官府尋人的告示也已經撤去,眾人很輕松地便過了幾個關口。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分成了兩撥人,蘭臺帶人扮成往向邊關趕路的兵將,拿著文書快馬加鞭地趕路。
青城和魔君則扮成信使,也是一路狂奔而去。
前面就是通向暮圖國的關口了。這里往日是邊關互市的通道,如今往來的只有兩國的信使還有不怕死的商隊。
眾人扮成販駱駝的客商,一陣比劃,蘭臺等人順利蒙混過去了。
輪到青城和魔君這,守關的士兵盯著青城的眼睛瞅了半天,又重復盤問道:“姓名?”
青城只得又答:“李二狗。”
士兵:“做何營生?”
青城:“販駱駝!”
士兵瞅著青城突然咧嘴一笑,“販駱駝?做多久了?”
這些話她都答了一遍了,現在青城只得耐著性子重復道:“做了幾年了。”
士兵:“駱駝有幾個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