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可是要走么?”見息城一臉凝重的樣子,青城心中突然一酸,眼中一波秋水也霧色朦朧起來。
他是她夢中的謙謙君子,是她這一生想嫁的人。她陰差陽錯搶了他,也陪他在這里一夜笙歌。
未來,又會如何?
青城心中百轉千回,突然不想他就此離去,可又無法再留他。
“嗯,今日之事,哥哥定會向南宮大統領解釋清楚。”
息城回頭一笑。
燈影里,美麗的姑娘手執紅燭朝自己走過來。雖只著一身簡簡單單家常小長衫,看上去卻更加清新脫俗。
美人燈下淡梳妝,如今又是另一番韻致。息城看得不禁心下一動。
“盈兒為什么要穿男裝?”
息城拉著她的手仔細地端詳著眼前這個小女子,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這么長時間她騙得他好苦。
“為了行走方便啊。”
青城抬眸一笑,眸底的光如淬了火般熱烈。這一刻,美麗的姑娘又變成了一個明媚倜儻的小公子。
“就你鬼精靈!”息城看著她一臉寵溺地笑開,“唔,迎兒還有什么沒告訴哥哥?一并都如實交代了。”
“嗯…盈兒比哥哥晚生半個時辰。”她嗤嗤地笑開。
“頑皮!”息城看著她眼神半嗔道:“迎兒若不穿男裝,大概不會有這許多誤會!你該怎么向我賠禮?”
“賠禮?”青城睨了他一眼,“難道盈兒不穿男裝,哥哥就不會上臺去打擂?就不會跑到留仙居來?”
“你呀!”息城從腰間摘下玉佩,放入小丫頭手中再三叮囑道:“這是我從小隨身的玉佩,今日贈予迎兒,盈兒定知哥哥心意。等著我!”
“哥哥?我…”定不負相思意。
青城捧著那塊玉佩看著他離去。心里的話終是沒說出口。
門外的鎖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息城推門而出。東方已微微泛白,他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
彈了一宿琴,這會真有些倦了。
門外,少虞和賀蘭錦正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口。
“少爺早啊!”少虞打了個哈欠。
“早啊。你們就在門外守了一夜?”他看到了賀蘭錦身上的花瓣。
“少爺春宵一刻,怎起這么早?”少虞沒答他的話,只笑嘻嘻地圍著他轉了個圈,“您竟一宿沒睡?”
少虞有點可惜自己那只大金元寶還有那壺特制茶。
“還說,看我回去不跟你算賬。”息城瞪了那廝一眼,他就知道一定是這廝與南宮翊領串通好了推他入坑,還連累了迎兒。
不用想,一會兒街頭巷尾傳的定是他夜宿留仙居的風流韻事。
他得想想怎么應對后面的事。
息城正想著,忽見門口沖進來一個身影。他一看來人直接傻了。
是忘憂?
那小丫頭正舉著一把菜刀殺氣騰騰地沖進來:“相公!出來!”
“快攔著她。”他好男不跟女斗。
少虞一看,樂了。
這下真熱鬧了,捉奸的來了!
魔君護著青城翻窗戶從后門跑了,只留少虞假意去勸忘憂,實則攔著那小丫頭,讓息城趕緊往外跑。
息城,一溜煙地下樓跑出了留仙居,臨出門又與一人撞了滿懷。
是含笑?
“息城!”
含笑手里拎著搗衣棒。
“姐姐,別出聲。”息城上去一把捂了含笑的嘴,“家丑不可外揚,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說完便丟下含笑,一閃身跑了。
息城一溜小跑回到蓬萊客棧,掌柜的米如歌見他進來,忙裝著不知道問他昨夜去了哪里。
他哪敢說啊?
看著他一聲不吭地上了樓,剩下眾人楞楞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息城回到房間便把門從里面一鎖,睡了。彈了一夜琴,他太累了。
從留仙居一出來,青城便氣勢洶洶地奔了鎮南王府。
她答應幫忙,可是沒答應獻身啊?
他南宮翊憑什么給他們送那種茶?虧得她機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青城一邊走一邊喊:“南宮翊,你給我出來!出來!”
早有人稟告了南宮大統領。
南宮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會正心花怒放地等著去向王爺報功。
他一見青城回來便滿臉堆笑:“呦嚯?小師妹?任務完成了?呦!怎么這么大火?”
“南宮翊,吃我一刀。”青城怒極出刀,照著南宮大統領便砍去。
魔君抱著雙臂就在一旁看著。正好給這凡人一點教訓,免得他以后再找她干這種事。
“師妹,有話好好說,到底是怎么了?”南宮大統領一邊閃躲一邊問道。
“卑鄙,你給我的水里放了什么?”青城一刀砍來。
“什么水?什么放什么了?你說的我實在是不明白了。”南宮大統領一面招架,一面又聽得一頭霧水。
他不過就是要她跟他在房里待一夜,也沒讓做別的呀。
“催情藥,你是不是往我的水里放催情藥了?”青城接著砍,一刀狠似一刀。
“什么?催情藥?”南宮大統領也嚇了一跳,“天地良心,師兄發誓,絕對沒有。我要是放了,讓我不得好死,下輩子也被妖怪吃了。”
看著南宮翊賭咒發誓,表情也不像是扯謊,青城也含糊了。
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真的不是你?”青城已經沒那么大火氣了,“那又會是誰害我?”
“當然不是你師兄啦。噯?是不是他們端錯水了?”南宮翊一跺腳,“你們,你們不會…哎呀!”
“會個頭?他彈了一夜琴,我跳了一夜舞。”青城總算住了手。
“那現在他人呢?”南宮大統領一早就看見那小皇子急急惶惶地從留仙居里跑出來,一直跟他回了客棧又安排人繼續盯著后才離開。
忘憂和含笑是他派人去通知的,不過就是造個輿論嘛。小事一樁。
“一早就跑了。”青城沒好氣地坐在水岸旁的石頭上。早上她看著他飛跑下樓,她也便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這小四是何許人也,竟勞他師兄如此操心。
“跑了?”
南宮大統領明知故問。
“有人拿著菜刀追殺他,他不跑等著干嘛?”青城看到那兩個女孩子時,心里還是有點酸,他身邊也不只她一個女孩子,也不知她一人心悅于他。
可他究竟最在乎誰?
“那個拿菜刀的姑娘長什么樣?”南宮大統領當然知道那是忘憂了。只有那個魯莽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才會干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