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入學
“師兄不一樣。”魔君笑著抽回手，“師兄與你認識多少年？他認識你才幾天？你這么毫無顧忌地隨意去拉他，他可能會看輕你哦！”
青城嚇了一跳，大眼珠子骨碌了一圈，“對！決不能讓他看輕我！”
“對嘛！人心難測。”
魔君替小師妹捂好馬甲，“還有，自明日起師兄陪你去學堂。”
“啥？”青城徹底驚了，“怎好麻煩師兄？讓下人跟著就好吧？”
“他們沒空，再說，首座師兄命師兄時刻跟著你，一直到你成為一個合格的影衛。”魔君語氣不容置疑。
“好吧！”青城看著魔君滿臉幽怨地咕噥了一句，“老父親！”
“叫什么？”魔君眸光一冷。
“師兄”
第二日。
青城頂著晨光推開自家園子后門。一抬頭一抹頎長的身影撞入眼底。天爺爺呀，真是想誰來誰！
“息城公子？”
青城歡快地向來人招招手。
小伙計一身天青色長袍，見到青城也暖暖笑開，“祝公子，這么巧？”
他恰好走過這道門，少虞恰好指著門說：“這是如錦園后門。”
那一剎那，他心里想的是，祝公子會不會從這個門里出來？
念頭一出，門便開了。
比許愿還靈。
青城容光煥發地走出大門，“是啊，真是太巧了。”
“學館就在你家園子后街的胡同里，息城每日上學都會經過這里。”
息城邊走邊絮叨，青城聽罷一陣高興，“那我們就約在這里，每天早上一同去學館如何？”
“好啊！”息城正求之不得。
與此同時，不遠處跟著的魔君平地里差點摔一個跟頭，被少虞一把扶住，“慢點，你又聽他們說話？”
魔君甩了神仙的手，斜倪著少虞恨意滿滿，“是不是你算準了我們會從這個門出來，提前等在這里？”
“怎么會？我又不是神仙？”少虞狡黠一笑，當然是算準了她出門的時間啦。說好的君子報仇嘛。
自他到客棧當伙計那天起，他便發誓，一定要多給他倆創造機會。
氣死那個大魔頭。
幾個人行了不多時便到了鐘府，府里早有個老家人鐘伯候在了門口，一見他們便客氣地往里請，“公子請。”
“有勞了！”道過謝，幾人便跟著鐘伯往里走。
鐘府是個有點年歲的老宅子，府內亭臺樓閣一應俱全，除了鐘老頭、鐘夫人，還住了十幾個下人。
學館是由老頭的書房無憂齋辟成。無憂齋是上下兩層的建筑，坐落在府中的花園子里。
自這兩個容貌一等一的弟子來到府上，整個鐘府便熱鬧起來。丫鬟仆婦和隨從小廝俱都把著墻角向書房這邊張望。
他們上課的地方在一樓，只設了兩套桌椅，看上去很寬敞。
今日是他們第一次來學館，早早的，鐘老頭也已等在了書齋里。
“師傅好！”
見了師傅行過禮，息城便送上自己備的見面禮，“這是息城特意為師傅帶的小燒酒，是師傅最愛喝的。”
“嗯，不錯，觀察夠仔細！”老頭滿意地點點頭收下燒酒。
“這是師傅最喜歡的云霧茶，請師傅笑納。”青城說著從魔君手中接過一包茶葉奉上。
“云霧茶？這是采自青城山云霧頂的云霧茶？”老頭接過茶又狐疑地看了青城一眼，“這茶一年才得幾兩，你可莫要誆我老頭子！”
“師傅，您忘了？我家可是開茶樓的，弄到一包云霧茶又有何難？”的確不難啊，這就是她日常喝的茶啊，師兄親自上山采的。
昨晚她想了半天不知該帶什么禮，索性把自己喝的茶叫人包了一包。不想竟真這么名貴？
“是嗎？待老頭子先聞聞看。”鐘老頭說著把鼻子湊到茶葉包上聞了聞，登時兩眼放光，胡須亂顫，“不錯，是這個味兒。”
“我沒騙您吧？”
“好，心思夠細膩。那日老頭子只說了這么一句，你便記住了。這禮物老頭子很滿意。”
那日，青城在香月茶樓里喝茶，正逢老頭與伙計們吹牛說他喝過的最好的茶便是青城山的云霧茶，還說普通人窮極一生連味兒都聞不到。
她當時聽了都想笑，這茶她可是天天喝，難道她不是普通人么？
收完禮，老頭心頭大悅。
兩個學生送的見面禮各有千秋，但都體現了他們各自的特色，一個恰到好處，一個細致入微，都是好苗子。
“今天是你們第一次來上課，先宣布一下學堂紀律。”老頭說著頓了一下，青城轉頭對著息城嘀咕了一句，“還有紀律？”
“注意聽講。”老頭揮著手里的戒尺敲了敲桌子，“我們這的紀律就是…沒紀律。”
“沒紀律？”青城又是一驚。
“先生的意思，有便是無，無便是有，紀律不過形式。為學之道，在于博觀而約取，勤思而好問。”息城倒不覺驚訝，還說出一堆大道理。
“不錯，老頭子這里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只要你們學好，便不拘泥形式。”老頭贊賞地點點頭。
“那我們如何上課？”青城問道。
“先把這本書背了，不明白的先互相討論，再不明白的，找師傅來問。”老頭說著扔給他們一人一本書。
青城惦著手里的書，“這么重？”
“重？你往那邊看。”老頭說罷往旁邊一指，“這只是其中的一本，那些，都是給你們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傻了，旁邊靠墻的位置，摞著一人多高的兩摞書。
老頭慈祥地笑道：“開始！”
青城簡直后背發涼，回頭看看魔君。魔君正幸災樂禍地笑成一朵花，叫你來讀書，這不是搬起書砸自己腳嗎？
青城只得狠狠心開始背書。
老頭留完作業，便自顧自地坐一邊喝茶曬太陽。秋日的陽光溫暖而明媚，曬得老頭昏昏欲睡。
“息城公子？”
“嗯？”
“背了多少了？”
“快一百頁了，你呢？”
“一百多頁。”青城簡直不敢相信。在青城山，除了師兄她可是最聰明的弟子，如今，竟被一個小伙計碾壓了？
“你真厲害。”青城瞅著息城，喪喪的小眼神里滿是崇拜。
“公子過講了。”息城謙虛一笑又道，“你累了？要不要歇一會？”
“要得。”青城趕緊合上書，感覺腦子里已是一團漿糊。
“師傅？”兩個人躡手躡腳地走到老頭身旁，聲音輕得怕嚇到老頭，“我們能不能出去玩？”
“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