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看著季棠離開之后,她一個人走出了醫館,之前蕭愉帶著李大人藏匿的地方。
看著依然整潔的房間,雖然已經因為太久沒有人住,而落上了灰塵。
念念在自己眉間輕點,淡藍色的靈光中眉間微微閃爍,她漸漸面露出痛苦的表情,隱約可見眉間半浮著一片純白的花瓣。
“你還真的愿意為了她損失自己的一片花瓣?”
突然空氣中傳了一個男聲,戲謔地語氣,讓念念手中的動作一頓,瞬間眉間的的紅痣不在閃爍淡藍色的靈光,純白的花瓣也消失不見。
“你來做什么?”
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從波動的黑色漩渦中走出,長袍衣帽把他遮掩的完完全全,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來看看你,你在謝云遙她們面前裝小白花,覺得開心嗎?”
念念眼中帶著厭惡和嫌棄,生氣地說:“關你什么事情,管好你自己,你現在不也是必須要和他們合作。”
黑色人抬起頭,陽光照進來,半張臉藏在陰影之下,右臉眉骨處的疤痕清晰可見。
“我和他們合作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在她們謝云遙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是你呢?你在她面前裝的純潔無害,我等你被拆穿的那天。”
念念笑了笑,她毫不在意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不就是一株天生地養的小花嗎?機緣巧合認識了她們而已。”
程子昱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隨你,你愿意把自己的花瓣用來做藥引,耗費的是你的修為,只是你這般做法,怕是更會引起謝云遙的懷疑。”
念念明媚的大眼睛陡然迸發出狠戾,黑色的瞳仁越發黑沉,染上了怒氣,軟儒的聲音也變得尖銳。
“關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別在我面前晃悠。”
程子昱笑了笑說:“不見面那是不可能的。你想跟著她,那么我這一路上怕是要一直在你面前晃悠了,你最好忍住別動怒,不然可不就暴露了。”
話音剛落,程子昱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念念在原地,暗自出神。
她也知道自己這么做必然會引起謝云遙的懷疑,但是這是她欠謝云遙的,就算有一天謝云遙想起她是誰,念念對也不后悔。
至少現在不能讓她們被一直困在這個地方。
不過一想到出了青州要一直和程子昱一起,她就覺得心里堵得慌,希望季棠這個小可愛可以讓她開心點。
先到這里,念念突然想快一點見到季棠,婳畫還有阿遙了。
她手中出現了一把白色的花瓣拂塵,拂塵的與檀木的連接處,白色的花瓣圍成一周,看起來像是白玉制的,但是每一個花瓣,都能夠瞬間飛出,變成殺人的利器。
念念輕輕一揮,瞬間小木屋在布下了結界。
收回拂塵,念念指尖輕點眉間,在昏暗的房間里,閃現著淡藍色的靈光,純白的花瓣從眉間慢慢出來,在細白的指尖纏繞,留戀本體最后的溫暖。
眉間鮮紅的朱砂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暗淡,原本充滿活力的臉上也變得慘白。
念念把取出的花瓣引進了瓷白的瓶子,蓋上瓶塞。
頹然后退幾步,坐在了床榻邊,看著手中的瓶子,輕輕地磨砂著。
“總有一天,我會把欠你的都給你,哪怕是包括我這條命在其中。”
在抬起頭時,念念把手中的瓶子收了起來,從床榻邊走下來,把結界撤了之后,來到村落前面的小河邊。
從河中引出水柱進入自己方才裝著花瓣的瓷瓶中。
輕輕地在耳朵晃蕩,清水在瓶中晃動,輕輕泠泠地聲音,讓人心生歡喜,忍不住勾起唇邊的笑容。
一路向北去了北坡的密林中,在一棵小樹旁想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草藥。
天色漸晚,最后一縷霞光隱沒在天邊的時候,李大人和沈三他們及時趕了回來,看了看。
“李大人你們回來了?”
李君一回來就看見院落里站著許多人,都沒有進入房間,往常現在回來的時候,大多數已經悄悄進入了房間,沒有人愿意出來。
一看到這么多人,李君還有一點回不過神來。
“沈將軍,這是做什么,這么多人都圍在這里?”
“都在等你回來宣布事情。”
李君還沒有說話,一旁立刻有人急切地說:“李大人,我聽說你今日帶著人去查人口了,青州的毒可以解了?”
李君看著院落里的人,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本來也沒有打算瞞下來,只是還沒有研制出解藥,不想讓大家空歡喜一場既然她們都知道了,那就索性告訴他們。
“是,沈夫人身邊的念念姑娘,是一位身神醫,她能夠研制出解藥,只是現在還沒有制出來,所以就沒有告訴大家。”
人群中,隱隱騷動起來。
“念念姑娘是誰?”
有人說:“就是那個跟著沈夫人身邊,看起來十四五歲,大眼睛,眉間帶著朱砂的小姑娘。”
“她啊,她就是一個小姑娘,真的能制出解藥嗎?”
“怎么就不能了,當初也是她找到是下毒的兇手的。”
此話一出,院落里靜謐了片刻。
其實不管念念能不能研制出來,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希望,雖然心存懷疑,但是還是沒有人愿意打破這僅存的希望。
已經近兩個月了,沒有人能夠在惶恐中繼續生存下去了。
“我們就等著念念姑娘要制出解藥,我相信,很快我們青州就會渡過這次難過,重新開始,到時候青州一定會冉冉升起。”
“李大人,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人群慢慢散去,只余下了沈臻一行人和李大人身邊的人。
“你們都去休息吧,今天累了半天了,明天還要繼續尋找,都回去吧。”
“大人,我們先走了。”
院子里空曠了許多。
李大人環顧了沈臻一行人,看了一個陌生的姑娘,覃泠泠,但是卻沒有看見念念姑娘。
“沈夫人,念念姑娘她不在嗎?”
謝云遙搖了搖頭。
“從你們出去以后,她也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李君一聽,本來奔波了一天就略顯疲憊的容顏,瞬間顯得更加頹廢了,眼中方才的希翼瞬間暗淡了下來。
“沈夫人,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吧?”
“李大人,我有必要說謊嗎?”
夜晚是青州最危險的時候,念念一個看起來這般柔弱的姑娘,現在還沒有回來,李君瞬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