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抱著小魚來到監牢里,謝云遙和沈臻隨著他一起進去。
和想象中的監牢不一樣,謝云遙看到每一個牢房里都關著一個人,幾乎所有的牢房里都滿了。
李君把小魚帶到另一個空無一人的牢房,把她放了進去。
看守的侍衛忍不住說:“李大人,人已經沒了,你…”把她放在里面,晚上她也不會醒來了。
李君沒有說話,他把小魚放在牢房的的小榻上放好,然后準備出去。
“等一下,李大人,我可以看看小魚姑娘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其他致命的傷口嗎?”
畢竟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死了。
李大人回頭看了看小魚,蒼白的臉上,帶著難過的表情,眼中也是迷茫,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他現在還無法接受。
他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帶著其他人一起出去了,只留謝云遙一個人。
對面的牢房是空間,兩邊都是墻壁,謝云遙走到小魚身邊,看著她面目安詳沉靜,絲毫不像是被人殺害。
但是這樣一個初見便泛著靈動和狡逸,看起來也十分精明的女子,真的會投毒被發現就直自殺嗎?
謝云遙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可能,這一點都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捏上了小魚的下巴,看了看她的臉,臉上沒有任何問題,纖白的指節劃過她的臉頰,一路來到耳后,本來想要檢查小魚頭部有沒有傷口的手,突然停下。
謝云遙在耳后連接頭發的部位摸到了一點凸起的東西,用指節仔細揉搓,一張人皮面具赫然被撕了下來。
謝云遙看著手下的臉,陷入沉思。
這張臉,竟然是昨晚才見到的姑娘,南笙。
果然不簡單,看來這小魚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了。
謝云遙拿著人皮面具,轉身去找李大人他們,但是回到原地卻并沒有發現任何人,跑到監牢外面,看守的人都暈了過去。
“沈臻?”
去哪了,怎么會不見了。
謝云遙在監牢內部轉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人,她立刻跑回小魚的牢房里,看見南笙的尸體自然躺在那里。
糟糕!
難道是被人擄走了。
謝云遙本來想直接掐一個口訣回到醫館,但是考慮到沈臻他們可能在路上,只能放棄,趕了回去。
回到醫館中,真好看到季棠帶著念念正在院子里曬太陽,季棠整個人因為陽光的照射,懶洋洋的,他身邊的念念倒是精神十足。
“季棠,你看到沈臻和李大人回來嗎?”
季棠連忙站了起來,撣了撣自己的衣擺。
“怎么了?”
看到季棠疑惑的表情,謝云遙皺了皺了眉,果然沒有回來。
“李大人和將軍,與你走散了?”
謝云遙搖頭,她看了看她們之前住的房間:“你們看到南笙了嗎?”
季棠搖了搖頭,南笙是誰,不記得。
念念連忙跳起來,大聲說:“姐姐,我看見了。”
“她在哪里?”
“她走了啊,跟你們一起出去了。”
季棠一聽念念說,立刻想起來了 “原來你說的是那個,看起來怯生生的姑娘啊,她早上不是跟你和沈大人一前一后出去了嗎,我和念念親眼看見了。”
“姐姐,發生什么事了?”
“南笙才是小魚,正真的南笙已經被她殺了。”
謝云遙把做的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摔在地上,其他人紛紛聚攏過來,看到地上的人皮面具,面露驚恐。
“這是怎么回事啊?這不是小魚的臉嗎?天哪,難道她被人扒了臉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想知道,你問問。”
沈臻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耳畔有風聲,想要睜開眼,但是緊接著便是頭疼欲裂的感覺。
“沈臻,快點醒一醒,再不醒你就要被人宰了。”
這聲音為何這么熟悉,又令人不舒服,沈臻突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程子昱略帶兇狠的臉。
在短暫的接受了自己的處境之后,沈臻面無表情地說:“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是一直都跟著你們嗎?本來打算你們離開青州之后,便和你們匯合,但是沒想到你們偏偏要在青州耽誤時間,害得我還要救你。”
“剛才發生什么了?”沈臻仔細回想,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阿遙要檢查小魚的身體狀況,他和李大人不好待在里面,只能出來等著。
沈臻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李大人痛失心愛的人也提不起說話的興趣,兩人沉默地等待。
突然沈臻聞到一種奇異的香味,眼前一黑,再醒來,便是在這里了。
“我剛才若是晚來了一步,你今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那女人剛才準備把你扔在這密林里,被野獸吃了。”
沈臻感覺到自己手上和臉上,火辣辣地疼,手背上和小臂上多了兩道很深的傷口,還在滲血,臉頰上也應該有一道口子。
“你這一身的鮮血氣息,在加上這迷香的霸道程度,怕是等你被咬的只剩下一點骨頭,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沈臻站起來,小腿上也有傷口,深青色的長袍里,暈染了大片血跡的褲腿,并不顯眼。
“阿遙怎么樣了?”沈臻看著周圍的環境,十分陌生,不知道他距離原地到底有多遠,阿遙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
會不會現在十分著急。
“沒事,她能有什么事,你出事了,她都不會有事。”
沈臻面露不愉:“程子昱,你到底還想不想快點去天域了,你別總是一副局外人態度在這里和我說話。”
程子昱眉骨的疤痕不自覺隨著上挑的眉毛動了動,他帶著戲謔地表情看著沈臻:“沈將軍,我覺得你有的時候,應該換了一個思路去追人。
就像在這這種情況,你不讓謝云遙著急一下,她怎么會意識到自己喜歡你,就靠你天天跟在她身后到處跑?苦了累了還不知道讓她心疼一下?”
沈臻褐色的瞳仁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亮,但是眉頭緊皺,沉聲說:“你這話什么意思?”
程子昱指了指自己眉骨的疤痕:“看見了嗎?當初追媳婦的時候受的傷,以前她也是對我愛搭不理的,喜歡我也不說,但是我那次為了她傷了臉,在面前說幾句軟話,她就…”
“你也是,謝云遙什么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等會回去見她的時候,說幾句疼,沒準你們就能有一點進展了。”
沈臻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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