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慕迎得知這一切之后腦袋瓜發蒙。
這皇宮有毒吧,得了圣恩封了嬪位的人不是她,結果呢,現在個個都跑她這里來打探。
跟她有什么關系啊!
貼身宮女對寧慕迎拒絕皇帝的事情非常不滿,現在寧慕迎還吸引了所有火力,宮女就覺得以后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有些抱怨地說道:“主,您真不該拒絕的,現在我們是好處一點也沒撈著,還惹了一身的腥。”
“怎么,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寧慕迎淡漠地瞥了宮女一眼。
宮女低頭:“奴婢不敢,只是主既在這皇宮,又是貴人,本就不該抗拒侍奉皇上。”
“若是主這般抗拒侍奉皇上,當初還不如不進宮來得清靜,來了這宮中,不爭很難。”
“你以為我愿意在這宮里呆著嗎?”寧慕迎嗤笑一聲。
宮女無語。
不愿意怎么不在家寧死不從。
來了,好不容易被皇上看上了,在這里寧死不從。
她可以寧死不從,但跟著她的人呢,也要跟著她沒好日子過。
“行了,你這種奴才,怕只是想跟著主子享榮華富貴,可惜啊,我就是不愿意,而你呢,也沒能耐去別的宮伺候。”寧慕迎譏諷地看著自己的貼身宮女,說道:“你要是有本事去別的宮,便去吧。”
“主,是奴婢錯了,主別趕我走。”宮女見寧慕迎生氣了,慌忙跪下認錯。
寧慕迎只是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她。
昨晚提心吊膽了一晚,就擔心魏嵐還在找她,沒怎么睡好,她還得再去睡一睡。
至于這宮中的事,先不管了,睡醒了再說。
只是寧慕迎想的很美好,而實際上,陸續拜訪她的人太多了,她根本沒得睡。
顏景那邊熱鬧過后,就是寧慕迎這邊熱鬧起來。
大家都嗅到事情的與眾不同,要知道寧慕迎可是第一個敢在皇上面前那般放肆又還好端端存在的人。
跟那個撿了便宜封了嬪的人完全不一樣。
撿了便宜封了嬪的顏景還忙著收拾東西,她要搬家了,獨立的院子更香。
獨立的院子還有自己的小廚房。
封了嬪,伙食待遇,俸祿也不一樣,伺候她的人數也不一樣了,再加上這次封嬪的賞賜,各宮送來的禮物,一下子就富有起來了。
顏景忙得半夜都在收拾東西,也沒時間去嚇唬寧慕迎,便宜寧慕迎了。
第二天一早,算算日子就到了跟皇后請安的日子,后宮之中,只要沒被禁足,沒被打入冷宮,沒有特殊情況的妃嬪都要去。
顏景只是收拾好東西了,還沒來得及搬,便從老地方出發。
此時和寧慕迎都是從偏僻地方去皇后宮中,故而路線也大致相同,她們碰見了。
顏景只是微微點頭,并不給寧慕迎行禮問好了,寧慕迎冷著臉說道:“現在臣妾該怎么叫你。”
“我已至嬪位,按理說,你可以叫我陶嬪。”
“怕不是該叫你一聲娘娘。”寧慕迎陰陽怪氣地說。
顏景微笑:“都看姐姐你心意。”
“現在你的一聲姐姐我可不敢當。”寧慕迎譏諷地說道。
顏景瞅著她,說道:“我說寧貴人,你要不要這么矯情啦?”
“皇上讓你伺候你不愿意,我當場撿了便宜,晉了嬪位,得了賞賜,你又一臉不滿,搞得好像我搶你東西一樣。”
“那你不要還不允許別人要嗎?皇上總得有人伺候不是嗎?”
顏景數落著寧慕迎,看著寧慕迎的臉色越來越差,她又緩了緩語氣,擠出點笑容來,語氣溫和地說道:“你心中不快,我也不跟你計較,但我們還是好姐妹,你也就消消氣,再說我這一切不都是沾你的光嘛。”
“走吧,咱們一起去給皇后請安。”顏景走了過去挽住了寧慕迎的胳膊。
寧慕迎僵在原地,冷著臉說道:“現在的陶嬪不是我能高攀的起的,就不要再說什么姐妹來惡心人吧。”
“我本就一直想和你做姐妹,我伺候皇上難道有錯嗎?只是你不愿去,我去了而已。”
“我是后宮一員,伺候他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我在宮中的吃穿用度,哪樣不是仰仗皇上,他是天,是我們的主子,我們的義務就是伺候他呀,總不能他養著我們,我們什么也不付出吧。”顏景瞧著寧慕迎,說個不停。
把寧慕迎說得啞口無言,哦,聽起來很有道理,皇帝是老板,她們是員工,吃了皇帝的,喝了皇帝的,就該唯命是從。
從交易上看著沒毛病,可實際上呢,這種思維簡直太奴性了。
“我不想聽這些。”寧慕迎推開顏景的手,說道:“姐妹沒得做,我也高攀不起。”
“別自卑呀,我雖然是嬪位了,但也沒瞧不起你不是。”顏景非常無奈地說道。
寧慕迎詫異地看著顏景,滿眼都是這種缺心眼的話你怎么說得出來的?
是故意說出來氣人的?
絕了,這人跟神經病一樣,一陣一陣的,一會好一會壞。
性格極其不穩定,有時候像綠茶,有時候像腦殘。
“走吧。”不要她挽著就算了,顏景沖著寧慕迎笑,在寧慕迎看來,就是在得意。
暗自咬牙,這女人氣人的本領倒是很強。
和魏嵐性格大相徑庭,但是氣人的程度沒兩樣。
寧慕迎帶著宮女走在顏景后面,大概越想越氣,忍不住加快步伐走到顏景面前說道:“若是你真心要和我做姐妹,又何必把禍水往我這邊引。”
“啊?”顏景茫然地看著寧慕迎:“什么禍水?”
“我只是說了那天的真實情況而已,我撿了這么大個便宜是沾了姐姐的光,難道我還要向所有人隱瞞此事嗎?這樣就顯得我太無恥了,本來我能有今天都是姐姐的功勞。”
寧慕迎哼了一聲:“你很能裝。”
“我沒有。”顏景委屈地看著寧慕迎:“就算我不說,那天的事情大家也都會知道,畢竟姐姐是第一個敢于拒絕皇上的貴人,這勇氣該是一段佳話。”
“你很能裝。”寧慕迎還是這句話。
她小瞧了這個時代的女人,講話總是話里有話,講的話都能像一把刀子往人心口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