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來看看。”教主的聲音低沉而冷漠。
他看起來竟然不是很老,給人不到四十歲的感覺,而那個婦人更是美貌,看著也至多三十出頭。
很能保養的兩個人,俊男美人。
真實年紀肯定比看起來大十來歲。
這壓根就不是激動人心的認親畫面,場面甚至一度怪異和尷尬。
而苗淑靜明明知道她死后,云紫假冒她的身份來之后遭遇的是同樣的冷漠和無情,但是她還是許愿要求找到親生父母,也就是認親,只能說明她內心極度渴求得到父母的承認。
至于云紫冒用了她的身份還殺了教主而苗淑靜不怪云紫不恨云紫的原因大概只是因為她對教主也沒有深厚的親情,再者魔教滅門云山宗,傅承有本事報仇,這些都是他們的恩怨。
算計來算計去只是相互的恩怨,沒有絕對的對錯,誰計高一籌誰就是贏家,有時候,只論輸贏不論對錯。
她都死了,后來云紫也死了,無心計較。
而只要是自己親自認親,云紫就不會有機會,云紫也不用死,云紫的罪,云紫上輩子就償還了。
顏景拿出玉佩,放在手里,也不遞上去,教主皺眉,問道:“你就這么愚笨嗎?不會主動遞上來嗎?”
顏景哼了一聲:“我是誰?我是你女兒,又不是你下屬,我為什么要這么積極。”
“什么女兒,我承認了嗎?”教主眉頭越皺越深。
顏景嗤了一聲,好想說稀得你承認,我這么優秀,樂意喊你爹呢。
這不是苗淑靜要得到承認…
“哎呀,峰,我去拿。”婦人懶洋洋開口說道,聲音能酥...入骨子里,然后她起身,扭著腰,朝著顏景走過來,伸出手,拿過玉佩,又把顏景打量了一遍。
她搖搖頭:“雖然有我的骨像,但是沒有我的美貌,你看起來像個呆瓜。”她伸出手指,摁了一下顏景的腦袋。
顏景:““…”
然后她扭著腰,回去了,把玉佩遞給教主,教主拿出他身上的玉佩,合并在一起,他點點頭,說道:“丟的那么遠,你竟然也找回來了。”
顏景:“…”
她翻了個白眼:“我覺得你們兩個像是得了大病。”
“大病?”夫人來了興趣,她說道:“聽說你是個神醫,我哪里有病?你幫我瞧瞧?”
顏景指了指腦袋,沉著地說:“這里。”
“小丫頭,你真討厭,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們呢?”她掩嘴而笑。
顏景正經點頭:“是真的。”
“早知道再丟遠一點。”教主眉頭一次比一次皺得深。
顏景:“為什么要丟我?”
“你本來就是個意外,我們不喜歡有孩子,沒殺你…自然有原因。”教主回憶起,當年,意外有了這個孩子,還不能打只能生。
生下來之后,他說殺了,夫人攔住他,說不要,然后他們就定下賭約。
留下信物,來日自己找回來了夫人贏,找不回來,他贏。
現在是夫人贏了。
他把這個賭約告訴了顏景,語氣輕飄飄的,但讓人聽著就特別心寒,用孩子的命去打賭,這樣的父母…
顏景心里感覺不是多大,千人千面,什么人她都不太見怪。
她只完成任務,百源很香。
看顏景竟然沒什么表情,而且也不是很傷心,夫人有點意外,她說:“我感覺你應該是面色慘白,無法接受,會覺得痛苦,甚至想逃。”
顏景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她站夠了,撫了撫裙子,淡定抬起頭看著夫人:“有什么好傷心。”
“雖然之前十多年沒享受到,但是這找回來了,不就可以享福。”
“哇,你心態真好,不愧是我的女兒。”夫人高興地說,她起身,去挨著顏景坐了下來,一雙媚眼盯著顏景細細地看。
“你完美繼承了你爹的冷血,你好冷哦,你這么不在意一定是沒有心的無情之人。”
任由哪個小丫頭聽到親生父母這樣說不感到傷心難受呢,可是她就這樣淡定地坐下了。
不愧是他們的孩子呢。
唯一的孩子。
教主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他看著顏景,五官眉眼的話,還是有點沾邊。
性格的話,有點意思。
跟他想象中不一樣,以為會斥責他們狠心呢,會斥責他們無情,會用世俗的眼光責怪他們。
結果什么反應都沒有,還一副自己要享福的樣子。
關鍵是,還有這一身本事,這一身,從天而降的本事。
顏景就默默看著眼前的婦人,她問道:“難道你沒有什么想和我們說的嗎?”
“說什么?”顏景反問。
夫人說道:“我感覺你應該高興,你還會跟我訴苦,起碼說,你會對我們感興趣。”
顏景點頭:“感的,我想知道你們兩個是怎么保養。”
兩人:“…”
“就這個嗎?”夫人無語地問。
既無語,又有點高興,這是什么,夸他們年輕好看,費盡心思保養,不就是為了看著年輕嗎?
突然感覺,這女兒太會了。
顏景:“還有...這么大的魔教,是不是可以隨便造。”
“哇!”夫人高興地拍起手來,她點點頭:“當然可以隨便造。”活著不就是為了隨便造的嗎?
一輩子謹言慎行,瞻前顧后,左思右慮的話,將是多么無趣的人生。
“女兒,我好后悔把你丟了,你竟然是這種性子,如果我把你留在身邊,你肯定是個舉世魔女。”夫人歪著頭,想象著。
顏景:“魔女?”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們這算是認親了?”她問。
夫人看了一眼教主,教主點頭,夫人說:“當然,你爹已經承認你是他孩子了,以后你就是我們魔教的少主,身份高貴。”
顏景:“好。”
“不給我點權利之類的?”她又問。
夫人盈盈一笑:“女兒,我就喜歡你這直白又膽大的樣子,這個給你,他們都得聽你的話。”她從身上拿出一張令牌來,雙手遞給顏景,顏景伸出手接著,然后站起身來說道:“我回去了。”
她的態度是由心的冷淡,確實不太愿意跟他們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