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蕭幕真誠地說道:“我們很需要你的幫助。”
顏景點頭:“態度還行。”
見她應下,嘉年感激地說:“謝謝你,謝謝。”
顏景微煩,有點抱怨地說:“我以為安博士不會重蹈覆轍,蠢東西。”
“那異忘逃了,他死了?”
“誰?”嘉年愣了一下:“你問的是安博士?”
顏景:“嗯。”
“沒有,安博士沒受傷,基地其他人傷亡了。”嘉年說道。
顏景:算是重蹈覆轍,又不算完全重蹈覆轍。
沒死。
結合安博士說的前世,前世異忘殺了他,再加上這次的發展,兩次到了最后的結局應該都差不多,應該都是異忘逃了。
就是這次時間提前,因為異忘智慧更早的進化。
“那蠢東西不是很有把握能控制好異忘,還是讓他逃了。”顏景一口一個蠢東西,聽得蕭幕尷尬,嘉年卻很想贊同點頭。
就是蠢東西,蠢,笨,明明之前信誓旦旦承諾的,不傷害異忘,也不會讓異忘逃,可既傷害了異忘,也讓異忘逃了。
“給我兩個小時,我這邊有點事。”顏景說道。
嘉年和蕭幕同意了,顏景去病房看方同方。
“可憐。”顏景伸出手拍了拍方同方胸膛的被子,憐憫地說。
方同方本來氣色很白,看到顏景越發白了,他喊道:“來人啊,救命啊,她要殺我。”
顏景舉起雙手說道:“我這次可沒帶槍。”
“你殺人不需要槍,你這個惡魔,瘋子。”方同方聲線顫抖。
顏景點頭:“感謝你的認可,不過你別太緊張,我不殺你。”
“噓...”顏景見方同方又要嚷嚷開,食指抵在唇前,
“別鬧,乖。”她給方同方掖了掖被角,然后手停留在上面就沒動過。
這一只手帶給方同方無限的恐懼,他渾身顫抖著,萬分不解地質問道:“所以你在基地開槍不會受到懲罰嗎?”
“你惡意傷人為什么不制裁你。”
顏景食指再次抵在唇前,‘噓’了一聲,說道:“聽我說。”
“我來,就是單純告訴你,我傷了你,卻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而你呢,只能日夜祈禱這個基地愿意養著你,不知道你這樣能為基地做些什么呢。”
“你為什么要毀了我,你還不如殺了我。”方同方憤怒地問。
顏景把手收了回去,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串佛串握在手中捻著,而后雙手合十,微微閉眼:“不喜。”
方同方盯著她看,在對方睜開眼的那一刻,他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空,那種空不像是單純的空洞,而是空的像世間一切都無法入她的眼。
這種空,還有種空寂之感,方同方看得心驚,他搖頭萬分不解:“你變了,你不像我記憶中的齊彩。”
齊彩,她身上有這種壓迫感嗎?只是一種眼神,就讓人發慌心驚。
顏景目光轉向他,問道:“人不可以變嗎?為什么不能變?”
方同方一時無言。
直到顏景起身出了門,他才發現渾身被汗水浸透了。
顏景正想去找何念云,誰知何念云正滿基地找她,雙方碰了面,何念云說:“聽說你被抓了,這不是好好的?”
“剛才有被抓,現在被放了。”顏景說。
何念云:“...你真的把方同方給打殘廢了?”
“嗯,對。”顏景沖著何念云說:“是方同方先開槍。”
何念云不疑有他,她說:“你們早就有了過節,誰知道他竟然下這種狠手,方同方就是心狠,我早該想到的。”她又想到方同方向姚珍珍開槍的事了。
感覺并不意外。
雖然齊彩平時比較爭對她,喜歡挑事,但齊彩的心可沒這么狠的。
“你很相信我。”顏景拍拍她:“好閨蜜。”
“哦,是因為那個基地的人來接你了,你才被放的。”何念云反應過來,不舍地看著顏景:“你要走嗎?”
顏景:“要。”現在不知道這個任務該怎么了結。
亂七八糟的,這邊的事都處理完了,只能回去圍繞著異忘的事情再試試,不管任務是完成還是失敗,該有個頭。
“那你能帶我一起過去嗎?”何念云遲疑地問道。
顏景:“你要去嗎?”
何念云挽住顏景的胳膊:“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想好了,那邊基地小,危險大。”如果異忘要毀滅一切,那第一個毀滅的應該就是封奇基地,顏景說。
何念云:“...看你不是很情愿帶著我呀。”
“我是實話實說。”顏景心底沒太大感覺:“我只是先把缺點告訴你,讓你自己去衡量。”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選擇?給個建議?”何念云看顏景認真的樣子,又有些遲疑了。
“建議?”顏景搖頭:“沒有。”
何念云:“...”
“就是你給不了我建議,也給不了我承諾咯。”
“是這樣。”顏景沒心思為別人的人生負責,何況生有定數,信息里何念云在這邊生存的好好的,換了個地方,定數不再,前途難料。
何念云嘆氣,目光幾許復雜又幾許不舍無奈:“那行吧。”
“我懂。”
“還是之前那句話,人能共行一段是緣分,想要共行一生,就得勢均力敵,齊彩,即便我們不在一起,我們也是永遠的好姐妹,好好的。”
顏景露出一絲笑容:“好。”
“幫我給以前的隊友們道個別,我沒時間去見他們了。”
何念云:“好,沒問題。”
上了蕭幕的車后,嘉年坐在她身邊,一直讓她嘗試著想一想異忘會去什么地方,顏景聽得半睡半醒,嘉年急的把她搖晃著:“齊彩啊,你能不能有個正形。”
顏景睜開眼看著她,沒說話,微蹙的眉顯露著她的那一絲無奈。
然后嘉年萬分心累:“你這人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自接觸齊彩以來,她好像沒個正行,但她好像也沒太大脾氣,就像這次自己生氣了發脾氣,她并沒有反駁什么,就只是用神態動作告訴自己,她有點兒無奈。
那冷淡又無畏的樣子,讓自己感受到她有一種莫名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