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按照弒的指引很快就來到了湖邊,但是他并沒有直接看到弒的身影。等待片刻后,厄便看見有個少年模樣的人朝著湖邊走了過來。
少年身上戳著密密麻麻的武器,渾身上下都是血,遠看像只會兩腳行走的豪豬。他踉蹌的步伐邁的艱難,還沒到湖邊就猛地倒了下來。
厄下意識的靠近,等他理智回來后,他便又警惕的后退。
人類很脆弱,我不能接近他們。
厄如此想著轉身就要后退離開,結果弒的聲音就出現在了厄的腦海中。
厄兄莫怕,是我…
“弒…你是說這個人類是…”
沒錯,厄兄,原諒我不能以真正的姿態去見你,這個人不過是我從尸海中隨意揪出來的一具行尸而已,他已經死去了,所以厄兄你也不必太過懼怕。
聽到弒的說法。厄便認真的看向倒地的那位少年。
少年干癟毫無血色的皮膚讓厄堅信了對方已經沒有了生命,但是乍一眼看去卻并沒什么異常。
厄小心的靠近少年的尸體,弒的聲音也在不斷的尋問著他。
厄兄,你為何幫助他們?
“我想要阻止你。”
你為何要阻止我?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為了我們魂體。
厄低著頭看著在地上抽搐的行尸,他心中苦澀,“我只是怕我們也變成這副模樣。”
不會的,厄兄!你不要被他們篡改記憶,不要被他們控制思想。我們受到主神的庇佑,等不久之后神子統治濁囂,我們依舊會存在。到時候厄兄你就不必再畏懼人類了。
弒的話有道理,但是厄不得不選擇更相信律人他們的話一些。
“弒,住手吧。你現在停手,大家或許還有救。段魈變強大后,就沒有我們什么事情了,段魈和我們不一樣的…”
厄嘗試蹲下來觸碰那行尸,冰冷的身體,鐵青的膚色以及猙獰的面容。在厄看來,這就是他和魂體們未來的寫照。
魂體和人都會變成行尸這般恐怖的模樣。
他是神子,會帶領著魂體們稱霸整個濁囂大陸。到那時候我們種族的犧牲就變得很有價值!厄兄,請你不要讓我惡心你的行為。人類本身就不值得信任,你現在就像是深陷泥潭!
厄搖了搖頭,“我不認同,我們其實可以不必爭斗,稱霸大陸并沒有多重要,種族之間能夠和平的過好每一天…”
厄兄,不要再做美夢了,魂體和人類從根本上就不能變得和諧。先不說這個,我在魂土之上發現了那個人,他原來并沒有死。他一直躲在暗處陷害我們!
弒突然改變的話題讓厄在意起來,厄連忙尋問,“什么人?哪個人?”
還能是哪個人,當然是最初背叛了厄兄的那個人類!把我偉大強大的厄兄變成如今的膽小鬼的罪魁禍首!我要將他的身體掰開,看看里面到底流著什么罪惡的血液!
厄慌張起來,他也不明白自己現在是個什么心情,他高興,同時也擔心,也有憤怒,也有悲傷。
“弒,你不要沖動。你告訴我那個人在什么地方!你快告訴我!”
厄以為弒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結果弒卻笑了笑,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
厄兄!你還是這樣在意那個人類,可人類才不管這些!難不成只有厄兄你受到了教訓才會去悔改?
你既然想知道那家伙的下落,那就把造物主帶過來交給我,不然也別怪兄弟我不念及手足之情。
三天后,還是這里我等著你…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決定,那你就等著再見一次你好朋友死亡后的猙獰面容吧!
弒的氣息消失了,厄低著頭看著一動不動的行尸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與此同時,喬裝一番跟在厄身后的律人和云其深只看見厄接近那個全身扎滿了武器的少年倒地,并沒有看見弒的身影。
云其深感覺現在自己這一副濃妝艷抹紅裙飄飄的姿態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律人反而像個紙扎人一般,那臉白的反光。
喬裝的意義在哪里!
云其深不明白,律人只是覺得云其深女裝養眼,稍微填補一下沒有漂亮小姐姐的空缺,順便報復一下云其深消滅那些妖精小姐姐的事情。
“有誰跟過來了嗎?”厄看樣子是發現了云其深和律人的存在,他們兩個也只好冒出頭去。
云其深本來并不想出面被看見這副女裝姿態,但是律人這個欠揍的出去的太過積極。
不過慶幸的是,厄他壓根沒有認出他們兩個的身份來。
厄見到是人類就下意識的后退,他更是捂住臉示意云其深他們趕快離開這里。
律人正要過去解釋,云其深一個機靈拎著他后脖頸領子就飛奔而逃了。
“哎呀,正事兒沒問呢,你逃是幾個意思!”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說說,就這么幾天的功夫,你讓老子社死幾次了,你說說!老子就他丫的不應該慣著你。什么女裝!老子…”
就在云其深抱怨的時候,歹炁的一聲驚呼卻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魔君這種打扮真是好久沒見到了,笑一個?”
云其深連忙轉頭看向聲音來源,“什么笑一…”
咔嚓——
歹炁笑的滿足著收起手機,“照片是個好東西,留下做紀念很棒哦。”
“刪了,不然老子讓你祭念!”云其深的攻擊對象換的很是及時,律人也輕松地長呼一口氣。
而后三人對厄的這次獨自出行都沒有說什么,他們也沒有直接去找厄問清楚事情,而是都琢磨著厄會做出什么事情。
云其深見厄長時間不回來,他卸掉了偽裝又狠狠的瞪了律人一眼后就去找厄了。
再次來到湖水旁的時候,云其深第一眼就看見厄給之前倒地的少年做了一個無名墳。厄在旁邊面露悲傷的看著那孤墳愣著神。
“很孤獨不是嗎?”
厄突然一說話讓云其深輕微的受到了點驚嚇。
“什么孤獨?”云其深疑惑的問道。
厄轉身用他野獸一般的眸子看向云其深,那雙眼沒有血腥殘暴,有的只有溫柔。厄面露愁容,“他還這么小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爹娘和手足,他以后也交不到朋友,更沒有人會過來陪著他。這樣就已經很孤獨了。再等到有一天,知道他的人也消失了…這座孤墳下面的白骨想來也化成了泥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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