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疆邦,四下確實一片狼藉。
甚至還有魔使倒在地上。
“其深!!”瀧千夜焦急的跑過來,“你走后不久那些魔兵不知為何發了瘋,我被瀧澤的法術困住也是剛剛才脫身。”
“他的法術?這么說他人還在疆邦?不對…我分明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我凝神動用法力窺探周圍。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內那一顆珠子的原因,窺心之術的力量相較之前強了不少。
“有些魔使都看見了簡羌嘉手下那個戴面具的人手中揮著一把劍帶著魔兵們消失了…他們想要阻擋可是全都打不過那個人…”
瀧千夜說的面具人肯定是問千藥了…她手中的劍不會是漆桖劍吧…總感覺奇怪。
“現在疆邦魔兵還剩下多少?”
“不足200。”
“魔使呢?”
“不足一百。”
我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那問千藥是怎么帶著百千魔兵離開的,我竟然絲毫察覺不出蹤跡,難道是瀧澤搞得鬼?定然了。
“告令疆邦,收賢納士,凡是欲為國效力者皆可錄用,吾定保家國安康!”我說完揮袖走向王城。
瀧千夜沖著我行禮,“遵命魔君。”
我現在還是缺少屬于我自己的將領和軍隊,疆邦人少,也許我應該去別的國家走一走…但疆邦同其它國家的關系又十分的緊張,去別國挖墻腳的可能性有嗎…這可真是叫我心煩…
目前在我身邊的只有一個瀧千夜…可如今失去窺心之術的他力量也失去了大半…
就算我下令全國征召雄杰,誰愿意把兒子交給如今的疆邦呢…這不分明就是送兒子送死嗎?
結果我的召令下達沒過半日,王城外就圍滿了人,不只有男人還有女人和孩子…
“我們都愿意為國家效勞!魔君一定能帶領我們魔人走向平定安康的生活!”
“魔君在上!”
“天下從囊!”
我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我有些驚愕的看向瀧千夜。
“大家都是真心的…”
瀧千夜皺著眉頭,細長的手指整了整我的衣襟。
“真心…”我頓了頓,然后朝著城下聚集的魔人大聲問到。
“我疆邦的士兵要不畏困難,為了國家奮勇向前,凡事家中有顧慮的通通離開!”
話落沒人離開,甚至有人高呼我們不怕死!我們定能守護疆邦!
“凡是家中女眷!膝下養有兒女!孩童不滿二十的通通離開!戰場不是鬧場!我說的這些通通離開!”
這次走了一部分的女人和孩子。
“凡是,身有殘疾,體有疾病者通通回去!”
城下魔人面面相瞰就是不離開。
“我們雖然患有疾病但我們仍舊能為國家效力!!”
遠處幾個瘸腳的魔人朝著王城讓吶喊。
“胡鬧!讓你們這些患有疾病的人上戰場是想讓整個疆邦被他國恥笑嗎!你們通通回去!我不會征用你們!”
嘩的又走了大部分。
“凡是…”
“魔君!別說了,再說下去疆邦可就沒人了!”插話的是一個黑皮白發的少年,看面相差不多十五歲。
“我不是說不滿二十的魔人不得留下嗎?”我雖然看去這孩子非同一般,但是他年齡還小,我不會讓他上戰場的。
“這樣魔君就說錯了!”黑皮少年張開雙臂,有聲有色的說道。
“我疆邦百年前富饒強盛,百年后頹廢成如今這個樣子!有些魔人豪杰百年前就存在只不過現在都淪落天涯各一方!他們都有這超強的能力,是當初輔佐著各屆魔君的強者,他們在疆邦則興旺,他們不在疆邦便敗落!”黑氣少年手一指我旁邊的瀧千夜。
“圣子!七歲成為圣子帶領疆邦至今,他親自上過多少次戰場!憑什么我就不能留下?”接著這黑皮少年跪拜在城門之下,“望魔君圣明!我等眾志成城竭力護守疆邦!為疆邦榮耀,雖死猶榮!”
接著剩下的魔人都齊齊跪拜,“為疆邦榮耀!雖死猶榮!”
然后就一直重復到我煩了…
“好!!!”
我真是煩了…
“既然如此我便征召爾等!明日我便在你們其中競選將領!”
我清了清嗓子。
“爾等聽令!”
我靠,說這句話真爽!
“臣在!!!!”那聲勢恢宏浩大。
“明日卯時開始,魔王城天臺處!本君親自觀戰競選!”
“魔君在上!天下從囊!為疆邦榮耀!雖死猶榮!”
我怕他們又說個沒完沒了拍了拍瀧千夜就帶著他迅速回去魔王城里了。
瀧千夜見我走的急連忙問我,“其深你那里不舒服嗎?”
“不是…就是我總感覺剛才那和孩子不是很正常…”我還是在意剛才的那個黑皮少年,他給了我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是那孩子說的話?”
“也有一點…你去幫我查一查,那些流落在外的魔人將領的事…”
“…好的…”瀧千夜迅速的轉頭離開了。
我一時煩躁,腦袋里想的事又多了就開始犯困。我的手下意識摸額頭…
嗯…那塊玉佩!對了讓小叉搶走了!
也是,如今魔君意識不在我體內,我用那玉佩也沒什么用。
只是那玉佩…
我摸著額頭呆愣了片刻,直到聽到有人叫我。
“魔君!”那聲音好像是剛才黑皮少年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那個陽光的少年一臉爽朗的朝我走來,他向我行禮。
“魔君是不是好奇我是什么人了?”
我細看這個黑皮少年,他的眼睛金黃,我心中突然為之驚訝。
這金黃的眼睛同我的眼睛一樣。
“你會窺心探性之術!”
“正是…臣下便是疆邦四大護國魔使之一,我等待你這樣的魔君也差不多一百年了!”
雖然我知道瀧千夜活了800多年,那么這個男孩子也同瀧蕓樺一樣?
“豈止是800年?我的年紀可比瀧蕓樺那小姑娘大的多…我當年輔佐魔君時,瀧蕓樺還沒出生呢!不過我獲得窺心探性之術卻是瀧蕓樺允許的事。”
這孩子說話是穩重,但看表象我是真看不出這孩子活了這么多年。
“魔君不信?”
“莫要叫我魔君,我還是稱呼你為前輩的好…”
黑皮小男孩抱拳行禮,“魔君莫要如此稱呼臣下,臣下輔佐明智的魔君是職責!”
他都這么說了我也就不好說什么了。
“那么明日的比賽…你…叫什么名字?”
“臣叫塔圖姆,來自疆邦西方的沙園。”塔圖姆仍舊抱著拳。
“額…塔圖姆…我是說既然你是魔將那么明日的比試競選我看就沒有理由競選了吧…”
既然他都跑來承認了…我總不能不給他個面子吧。
“魔君萬萬不可,我來告知身份,為了就是不參加明天的比試,我疆邦的安邦將領就從那些子民中挑選!而臣下只會輔佐魔君,助魔君從囊天下!”
我又下意識摸了摸額頭,好暈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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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時,所有人如約到了魔王城天臺處。
黑皮少年站在我身旁,瀧千夜沒有來似乎還在調查其它魔將的行蹤。
這群響應召集的魔人大部分沒有法力,只好靠武力比試,可是無奈還是比不過天生有法力的魔人。
而這些魔人大都也比不過常年在魔王城的魔使。
這召集的人數量也不多實力也都這么弱,我寒心了。
“魔君不必著急,這些魔人的實力不容小覷,臣下只需一日就可以給你鍛煉出最強大的魔人士兵。”
黑皮少年笑的鬼魅,比試競選結束,嘴中沒決定誰是將領,倒是黑皮少年選了一個身材比較纖細的魔人當這隊魔人的頭領。
果不其然第二天這塔圖姆就給我練出了最強的一隊魔人士兵。
之前那個纖瘦的魔人一下子就成了肌肉男…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
“魔君不必驚訝,這是我的法術能力,我能將我想要變強的人變成他最強的樣子,但我的力量全憑我自己的喜好,就算魔君下令讓臣下將魔君您變強臣下要是不喜歡也是不會同意給您變的。”黑皮少年手往胸前一抱,他手腕上的銀色飾品叮當響著。他金色的眸子發著光,十分誘人。
你可真夠任性的!
“其它的魔將也有這種能力嗎?”我好奇的出聲發問。
“臣下無法告訴魔君,還請魔君自己去尋找解答…”
塔圖姆朝我行禮,我也不好問下去。
“那么你為何要現身幫助我?”我看向塔圖姆。
塔圖姆的眼睛稍微瞪大了一些緊接著又變回正常了,“因為魔君通過了臣下的考驗,我想其它幾位魔將也準備好了考驗正等著魔君的大駕光臨!”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考驗是什么?”我怎么就通過他的考驗了?
“對事的決心以及成為一國之主該有的魄力,還有對人民的體恤。”塔圖姆的金瞳看著我,“仇相和你說過了你有兩條路選,而魔君你介于兩條路之間選擇了第三條路…這是通過我考驗的一點,再有你將會是一名好的君王,我塔圖姆堅信。”
接著我座下眾人又開始行禮。
說實話我的內心一直疑問,我真的值得你們把生命交由我嗎?
塔圖姆看著我,我面前的這位黑皮少年笑的燦爛,“值得!因為你是我們的魔君,也只能是我們的魔君。”
他的回答讓我的信念更加的堅定,我定要打敗瀧澤平息戰亂讓疆邦人民過上安定的日子。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他們給予我的信任!
入夜,寒風驟起。疆邦的晚上要說冷還真能凍死個人。
也是因為這風將滿天的云彩吹散,那輪彎月才能直勾勾的掛在天上。地上也便灑了細微的柔光。
空中寥寥幾顆孤星奮力閃爍,這里真的是看不清星星…回想起之前在凌藥閣看見的滿天星斗我不禁又嘆口氣。
正巧這時候被剛剛取得消息過來找我的瀧千夜撞見了。
“其深嘆什么氣?”
“額…也沒什么,只是疆邦的星星能看見的太少了…”
瀧千夜也抬頭看了看天空,“確實,以前我也沒注意過,只覺得萬物都差不多…”
瀧千夜接著從懷中掏出信封,“對了,先不說這些,你看看這個,是剛剛查到的信息!”
瀧千夜將信封遞給我,我也是迅速的打開查看。
有魔將在桑榆國沙丘之城?!
如此這般我要是前去不就意味著我又會遇見靈境道了?
我現在可沒銀子給他…老天啊!你先給我個土豪好不好!
“不如沙丘之城交由我去?其深還是留在疆邦的好…對了我差點忘了,剛剛城門口用飛劍傳來一張紙條,上面的字我不認識,但感覺其深你一定會認識…”
瀧千夜又將一個卷著的小紙條給我看。
一朝春柳綠,戲兒攀枝花。
!是二叔?!
這個意思是不是讓我還去之前的花樹叢找他?
不過如果是二叔傳的信,那他怎么會寫現世那邊的字的…
不管這么多,我最好還是去會一會。
“千夜,沙丘之城的事先放一放,明天我去一個地方還要麻煩你在王城待命,去桑榆國一事等我回來再做決定!”
我說完就要走,瀧千夜皺著眉問我,手拉著我的衣袖,“你回來再做決定?你要出去?去哪里?”
“這個我暫時不能和你說,希望你能替我暫時管理好疆邦。”我甩開瀧千夜的手就離開了。
回到屋子里,我看著手上的紙條左思右想,這紙條上的字定不是這里的人寫的,但詞句確實是二叔當初托我給覓子信的話。
說來也奇怪,我雖然知道之前在二叔家下毒毒死我的人是安德,一直下毒讓我壓制黑氣的小廝也是個魔人…
那么之前那讓我去找柳蔭峰的紙條到底是誰發來的,回想起那些字,真的我當時怎么就沒注意到?那些字是現世的字,這里的人應該都不會寫…
一定和那個黑心商人有關!
瀧千夜說剛剛用飛劍,他的意思會不會讓我現在立刻去問他個清楚。
我坐立不安只好沖著王城城門出走去。
剛到城門口沒多久,我就聽到一個熟悉欠揍的聲音叫我。
“呦!公子哥兒!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