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張秀嫻雙眼飽含著淚泡,一副為情所傷的樣子,沈芙蓉對張秀嫻和蕭天陌兩人之間的關系一陣好奇。
他們兩人難道是情侶關系?
難不成是因為吵架了鬧分手,所以蕭天陌最近常來莊子上,而眼前這個姑娘便追了來?
情侶之間鬧分手,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這里,沈芙蓉再次將兩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隨即暗暗點頭,嗯,郎才女貌,其實這一對兒還是很般配的。
不過轉而想到蕭天陌那些風流史,沈芙蓉不由又搖了搖頭,對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的張秀嫻目露同情之色。
喜歡上一個花花公子,就只能做他撩的眾多妹子當中的一個而已,注定會傷心。
這姑娘看上去挺聰明的樣子,想不到竟然這樣想不開。
沈芙蓉雖然并未談過戀愛,可單身并不能限制她的想象。
她臉上全是興奮的表情,大腦也自覺的進行起了各種腦補。
之后更是忍不住,出聲對張秀嫻解釋道:
“這位姑娘,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和蕭公子什么關系也沒有。”
“他之所以常來莊子上,其實是喜歡吃我做的菜,嗯,怎么說呢,意思就是我是他的專用廚師,這樣說你明白了么?”
沈芙蓉說著,又轉頭對蕭天陌勸道:
“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小情人之間有誤會,說明白了就好,何必鬧成現在這副樣子呢?”
蕭天陌聽的額角青筋直跳,一張俊臉陣青陣白。
聽了沈芙蓉的一通胡亂解釋,張秀嫻還真的收了眼淚,但卻鄙夷地瞧了沈芙蓉一眼:
“那你不待在大廚房,跑出來圍著蕭大哥做什么?還不是存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小小農家女,也敢妄想攀高枝?”
我去,這天兒簡直沒法兒聊了,還是拜拜吧!
沈芙蓉不想再跟張秀嫻這個,她認為陷入愛河中已昏頭脹腦的姑娘多說,抬腳就要離開。
不過走之前,她還是好心的指著地上的張氏,提醒兩人道:
“地上涼,不如先將這位夫人弄進屋,你們再接著談感情吧!”
蕭天陌瞟了地上的張氏一眼,揚聲喚來了孫富貴等人。
孫富貴和幾個莊子上的下人,自從剛才張氏和張秀嫻鬧出動靜,他們便覺察到趕了過來。
只是因看不清局勢走向,怕被無辜牽連,便一直躲在暗處偷偷往這邊看。
現在聽到蕭天陌的呼喚,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從墻角旮旯、木陰樹后現身,不好意思的訕訕走上前:
“大公子,您叫小的們?”
蕭天陌抬眸看向幾人,沉聲吩咐道:
“你們幾個將夫人抬上馬車,怎么來的,就給我怎么送回去!”
“是!”
見蕭天陌面色不虞,孫富貴幾人慌忙答應一聲,也顧不得去找軟轎,直接你抬胳膊我抬腿,將張氏四仰八叉地就向外抬。
一旁的張秀嫻早就看傻了眼,良久才反應過來,“蕭大哥,你真的要如此做嗎?姑母醒了是會怪罪你的!”
蕭天陌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眼神一點點籠罩上一層陰鶩,盯著張秀嫻低聲警告道:
“你們要做什么,我很清楚,只是,你們不該來這莊子上。”
“張姑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安分點,不要有非分之想,否則,別怪我不顧兩家的情面!”
“你…”
張秀嫻臉色已一片煞白,她哆嗦著嘴唇,想說什么,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眼看孫富貴幾人已將張氏抬著走遠,她壓下心中的三分委屈、三分憤怒和四分恨意,最終一跺腳追了上去。
等庭院重新恢復了安靜,沈芙蓉一臉懵圈的樣子看向蕭天陌:
“那夫人是你母親嗎?那個姑娘…”
她沒想到蕭天陌一言不合就將人趕走了。
她隱隱約約感到蕭天陌做這一切是為了她。
可是這樣六親不認,真的好么?
見沈芙蓉露出了糾結的神色,蕭天陌俊臉上勾出一抹弧度,
“張氏是我嫡母,卻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生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原來是蕭天陌的后媽啊!
沈芙蓉了然地點點頭。
從童話故事到社會現實,后媽幾乎已經成了惡毒的代名詞。
看蕭天陌這模樣,想必也是在后媽茶毒下長大的。
蕭天陌瞅了認真思慮的沈芙蓉一眼,緊接著快速說道:
“其實那姑娘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她叫張秀嫻,是我嫡母的侄女,只是來我們鎮國侯府做客罷了。”
一口氣說完,蕭天陌略微不自然的轉過頭,“你,不要誤會。”
沈芙蓉怔了下,蕭天陌這是在跟她解釋嗎?
看著臉上浮起一抹可疑紅暈的蕭天陌,沈芙蓉心尖突然顫了顫。
能不能不要這樣撩撥她啊?
她可是外貌協會的資深級別會員,對帥哥沒有免疫力的。
此刻,空氣中似乎飄蕩著一絲曖昧的氣氛。
還是沈芙蓉最先打破了沉默:
“那個…要不我再給你講個鬼故事?”
她說著,抬手將那瘆人的鬼面具重新戴在了臉上。
蕭天陌對著面前這張鬼臉,嘴角微微抽搐。
“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沈芙蓉忙揮手應道:“好的,那你下次有時間歡迎再來哈!”
蕭天陌深深看了沈芙蓉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大步朝著院外走去。
目送蕭天陌的背影消失在轉彎處,沈芙蓉抬手輕拍了一下胸口。
她的心跳得厲害,甚至可以說是心慌意亂。
為了設法讓她雞凍的心,顫抖的手平靜下來,她只得不停提醒自己:
沈芙蓉,你要扛住啊!
對方可是為了美女與人當街打架的京城第一紈绔,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可不能動心呀!
***
侯夫人張氏在馬車中就醒了過來,聽張秀嫻說了她暈倒后發生的事情,氣得七竅升天,到了侯府便又病倒了。
鎮國侯蕭經年聽聞張氏病了,忙趕到主院看望張氏。
張氏見了蕭經年,拉著他的衣袖就是一通哭訴。
直言道蕭天陌越來越無狀,竟然在莊子上養了外室,還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農門丫頭,實在有辱門楣。
聽了這番哭訴,蕭經年沒有張氏以為的勃然大怒,反而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
“夫人誤會了,那姑娘我知道,陌兒曾跟我提起過,說是身世不好,在咱們莊子上暫住一段時日,并非什么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