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后不堪屈辱地沖到了殿門前,對著那道身影怒吼道:“別以為妳能在西堯一手遮天,西堯的一切都是屬于哀家的兒子。”
“誰讓娘娘知道相若太多事了,她可不會輕易放過那些知道太多的人,娘娘現在沒有利用價值,最容易被滅口,可惜享受不到了啊!”腳步頓了頓,顏娧回眸給了一記令人費解的眸光,唇瓣勾著一抹戲謔,“妾能享受得到就好。”
趙太后聞言一愣,似乎全然沒料到,她會給出這般不要臉面的回答,怔怔地看著她又留下一個輕蔑的笑容離去。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相若之后的去向,爪牙全斷的趙太后絕對不可能得知,難道遠在采風城的民夫能特意竄進宮來告知?
恐怕那日差點火燒旭旸山后,整個采風城不會有人愿意提及趙家一句,當日找不著救援上山抓補犯禁之人便罷,事后更試圖掩蓋此事,若不是頂著世子妃的名號出現,趙同知還想將那些假禿驢給放了。
早已失去的民心再次跌落谷底,這次趙太后徹底沒了后援了!
既然她膽敢多次與樂稚會面,只要種下恐懼的種子,不管樂稚是否再進宮,沒有戍衛看守巡查于她而言,就是件能逼瘋她的事兒。
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得時時刻刻關心自身安危,隨時隨地處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惶恐里,能不再瘋一次?
她不喜歡殺人,不代表會輕易饒過那些犯禁之人,人死燈滅,一了百了,生恨死愁都無法有干系,倒按著他們的稟性,找到他們最不愿發生的事情,就讓一切發生…
呵!這就是為何祝賀趙太后無災無恙的原因,如若她心性堅強,能夠熬過這一切,她會回到此地敬她一聲:可敬可佩!
望著點點晶亮的星空,顏娧深深了呼出了一口綿長的氣息,南楚那兒的事兒想來也該告一段落了,按著承昀的性子,絕不可能也不容許她再次踏進恭順帝的眼界,余下的只有東越了啊!
小滿之日,小暑至 船只在錦江上悠悠前行,伴著月色澹澹,顏娧遣退了所有人,落坐在船首的竹制交椅淺酌,享受著許久未有的愜意時光。
這些日子諸多繁雜之事縈繞,甚至已經想不起,上一次這般悠閑的時間是何時了,手里握著幾乎忘記滋味的郁離醉,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
夏夜微涼,醉意微醺,呵!
在莫紹為她建造的船坊上,是能完全放松了警戒的棲身之處,根本無須擔心安危的問題,船上的明衛,船底的暗衛,將她守得如鐵桶般的牢靠。
好容易逮到能讓腦瓜子放空的機會,怎能錯過呢!
當第三壺郁離醉喝完,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眸子里已經有了泰半的迷茫。
船沿竟佇立一襲熟悉的直綴,再往上看去,那矜貴傲然的熟悉臉龐,澹漠的眸光里似乎含著些許責怪,酒精迷茫了思考,令她不解地偏了頭,以為見到幻象。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看見幻象,怎么沒想到也能見到了…呃…”突如其來的酒嗝溢出唇瓣,醺然之意也隨之溢散,醉酒后的憨態俱現。
星夜飛馳而來的承昀,聞言瞬時氣笑了,偷偷喝醉把他當幻象就算了,當他的面說沒想他?
他趕死幾匹快馬,就想趕緊來到她身邊,希望一同處理西堯之事,畢竟自個兒家里的事兒,全勞煩她一人處理實在說不過去。
誰知道她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相若給打包送回北雍了,趙太后與趙家人也全撈起來放涼了,連皇祖母都給安頓好了。
清止閣的院落冷清得沒有任何溫暖,似乎沒有任何人駐足的凄涼,而她也當真回到堯城的這些日子,一日都沒在她的院落里住下,能不氣人?
本以為離開前,她會往北方的風堯軍營探望小崽子,怎么也沒想到她居然直接上了歸武山的船只離開了…
雖然知道她是擔心又泄露了小崽子的行蹤,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西堯,心里又有些許不甘心,尤其在聽到不想他,心里有說不出的窩火啊…
望著那似乎染上了寒霜的冷毅面容,似乎要罵人的嚴肅,顏娧一股委屈就涌上了心頭,手里的郁離醉也差點握不住地落了地,揉著臨江水汽的眼眸飽含倔氣,緊緊抿著唇瓣不肯落下。
承昀眼里看著看著,心里罵著罵著,卻又說不出話來,反而眼眶里滿是不舍和心疼,哪里還記得生氣和不悅?
還不是立即躍下船沿,不顧她的推拒將人從交椅撈進懷中,夏夜沁涼的冷意暈染了醉意,雖然眼前的柔弱可人都是假象…
但是她的柔軟就是這般恰好地貼近他的剛毅,令他無法自拔地淪陷啊!
突來的擁抱沾染著他特有的氣息,那水安息香的香氣襲來,一時間也忘了該掙扎這回事,倒是新生的胡髯扎粉嫩的頸間,陣陣酥麻令她咯咯笑了,旋即不悅地捧起那顆作亂的頭顱。
“壞死了,假的也扎人。”望著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深邃的墨眸,顏娧腦筋突然打了結,分不清楚是真是幻而搖了搖頭,“酒量這東西,不練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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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受不住那軟玉在懷的誘惑,禁不住內心的沖動,低頭吻住了那誘人的檀口,分不清在品嘗那芬芳怡人的澹雅酒氣,抑是她堪比瓊漿般甜美的柔情。
多番探索檀口中溫潤的丁香,幾番輾轉仍無法慰藉多時的寂寞,僅能將她擁回懷中,看著那柔光瀲艷的菱唇,難以自拔地吐出一聲悠悠嘆息。
承昀忍住在欺上那檀口的沖動,微慍問道:“真的不想我?”
“不能想。”被吻得七葷八素,又醉意酣然,顏娧說話可老實了,掄起粉拳抵在胸臆間,努了努唇瓣道,“想了見不著,想了作甚?”
聞言,承昀抿直的唇線幾不可見意揚了揚,這話聽得舒坦多了!
不想跟不能想,那可差得天高地遠,光這般簡短的一句話,幾日來的辛勞全都煙消云散了。
男人那雙墨眸里有說不出的愉悅,越過那雙欲迎還拒屏障,又繾綣那粉嫩的菱唇幾回,“見著了,不需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