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辰沒有說什么,只是默不作聲的走出病房。
有些東西需要自己慢慢消化。
死去的人或許是解脫,可活著的人未必肯放過自己。
病床上的白子軒頓時一腔憤懣發作出來,拳頭狠狠的砸向潔白的墻。
墻上,瞬間就留下猩紅的印子。
他的拳頭砸出血來了。
他眼神空洞怔怔望著那猩紅的墻面,眼神定住了。
那是一個夏天,他剛剛從河里游泳回來,手里還拎著偷來的西瓜。
白千千就等在那個胡同口,正值春天,滿眼都是桃花,落英繽紛的,細細碎碎的往空中飄去。
女孩恍如畫中走來。
“你又去河里游泳了?”女孩的話語里里有著難以抑制的擔憂。
白子軒看都不看她一樣道:“你喝黃河水長大的嗎?怎么管的那么寬…”
女孩微微一笑,聲音依舊是低低的:“那個河流水域復雜,年年都淹死人,我只是擔心。”
擔心你…
白子軒提西瓜的手頓了一下,有人擔心他。
可他在乎嗎?
下一秒……
“你吃西瓜嗎?”白子軒問道。
云千千眨巴著眼睛,左顧右盼道:“我給你帶了水煮雞蛋。”
雖然,夏天的橋洞,濕熱,蚊子到處飛,還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但是他吃了他一生中最甜的西瓜。
“你這樣總不是個辦法,你有打算嗎?”女孩子問道。
有打算的。
他下午打算去見一個人。
一個他又敬又恨的人。
“這些年,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衣錦還鄉娶你可好?”云子軒認真的說道。
女孩顯然是給嚇壞了,抿緊嘴唇,臉上瞬間就染上了紅杜鵑般的色彩。
把頭埋在西瓜皮里,拼命的點頭。
他知道,她會等他的。
因為在她的眸子里,他見到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段日子很快樂,也很短暫。
他見了那個人后,就離開了帝都。
他要做個言而有信的人。
如今他是言而有信了。
可云千千卻放他鴿子了。
白子軒想到這里,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病房外…
“封少,我們要進去嗎?”助理察言觀色道。
“不去。”封似有停住腳步道:“你去前臺叫護士去那病房看看。”
助理一路小跑的走開了。
咖啡廳里…
氣運之女約見了封似有。
今天她著一身紅衣,像是一團燎原的火。
鶴立雞群。
封似有微冷的眸子掃過她,低聲問道:“你說的很要緊的事情是?”
“你見到姐姐了嗎?”楚柔滿臉憂慮的盯著封少,眼里有崇拜。
從小就長在豪門的她,見到的有錢人不計其數。
但是有錢又帥,還有能力,封似有絕對是獨一份。
封少淡然道:“沒有,你如果想說家長里短,可以去菜市場那評頭論足,那絕對是個好的去處。”
氣運之女一愣,隨即一笑:“姐姐又和那個混混廝混在一起了,我很擔心她。”
“哦?混混?”封似有難得表現出興趣道。
“是他們胡同里,一個偷雞摸狗的人,小的時候他們關系就很好,媽媽還說,姐姐和他夜不歸宿呢。”
“夠了。”一道凌厲的聲音響了起來,瞬間讓氣運之女閉嘴。
她委屈的看著封似有。
傳說他喜怒無常,看來傳言不假。
“封少你怎么了?”氣運之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封似有臉色一沉,手指輕敲著桌面。
“你姐姐從沒有在別人面前說過你的壞話,哪怕是只言片語。”
氣運之女漲紅了臉,她那么完美,難道還能讓人詬病?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