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洗耳恭聽,求之不得。”女人一臉欣喜,乖順道。
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男人的點點滴滴。
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促膝長談,江花聽到了從狗蛋那沒有得到的消息。
那都是關于主神爸爸的。
而且是他自己親口說的。
媽媽因為生他難產而死了。
他的到來沒有帶來歡聲笑語,也沒有因為失去母親而得到更多的疼愛。
相反···
因為他的到來,姥姥姥爺失去了唯一且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爸爸也失去了那個溫柔體貼和他有著一致步伐的青梅竹馬。
整日借酒澆愁。
好在有一天幡然悔悟,想要好好教導兒子。
可是長期無節制的飲酒,他的身體已經如強弩之末。
姥姥,姥爺他們相繼過世,雖然不喜歡他,但依舊立了遺囑,把三代人打下的江山都悉數交給了他。
而爸爸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如涉重擔道:“我終于可以去找你媽媽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你是一個男孩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哭,如果眼淚解決不了問題,那么眼淚便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爸爸走得安詳而快樂。
年紀才十幾歲的蕭勝火,忽然就沒有一個親人了。
雖然有了萬貫家財…
甚至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都跑來要收養他。
其實他心知肚明,他們無非就是想要那些龐大的家產罷了。
他拒絕任何人的收養。
有些親戚就動起了歪腦筋,管他借錢,或者打著幫他打理財產,怕他年歲小上當受騙了。
那些年,他真正意義上的明白了。
窮在鬧市無近鄰,富在深山有遠親。
好在童年的時候,他就養成了獨立思考,自主解決的習慣。
他把那些罵罵咧咧的人都一一的送走了。
開始自己照顧自己。
獨自打理那些龐大的產業,還以姥姥姥爺,爸爸媽媽的名字成立了婦女救助基金,留守兒童營養基金…
他的生活按部就班,但也慢慢充實了起來。
說完這一切,蕭勝火終于緩了一口氣,打量著床上安安靜靜的江花。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他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把這些高興或者不高興的事情,帶進墓地里。
不會和任何人講…
“你媽媽難產而死,所以你萌生了救死扶傷的心思?”江花已經猜到主神爸爸的意圖了。
蕭勝火點點頭道:“女人生孩子,確實是一只腳踏進棺材,一不小心就進去了,偏生好多人還不理解和心疼。”
“母親們是最偉大的。”
女人如同絲帶一般的發絲,拂過了蕭勝火的手掌,男人下意識的微卷著手指。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說過,我會娶你的。”男人保證道。
手機響了起來,主神爸爸接了后,臉色發白道:“有個產婦出血點十分的兇險,我要去醫院做手術。”
說著蕭勝火拿起白大褂,步履匆匆往外面走去。
房間也就安靜下來了…
橘黃色的燈光映襯著床上的女人,顯得亦真亦幻。
可愛噠,你是有媚術光環的人,怎么會招架不住那區區的藥力呢。系統忍不住探頭探腦的問道。
一開始,它以為曲星辰是演技高超。
可觀察了好一會,好像是藥力使然。
“狗蛋,我最近好像想起消失記憶里的一些事情,可越是想深入了解,我身上殘余的靈力就會給塵封住。”
一點都用不上勁。
一開始,她是想將計就計的,后來發現事情超出可控范圍。
這也是昨天媚術居然沒有發揮作用的原因之一。
這,也許,那人的能力駕馭在你之上,才會有這種反殺。系統補充道。
這種等級壓制,其實在三界尤為明顯。
可這位在三界里,也是無所不能,還是為非作歹的存在。
是誰敢在老虎嘴里拔牙呢。
“狗蛋你知道你爸爸為什么會隕落到三千位面中去嗎?”曲星辰問道。
這···它好像也記得不得了。
半晌才支吾道你也知道,每個主神都有自己的劫要歷的。
聞言,曲星辰的腦海里莫名閃出一句:“這是你的劫,也是她的劫。”
可…是什么意思呢?
等蕭勝火趕到醫院的時候。
邊上有個穿著裁剪得體的婦女,急躁的伸手拉住他的手,咋咋呼呼道:“蕭醫生你可算來了。”
蕭勝火沒有理會,直接從主治醫生那接過病歷,一目十行,又快速的查看了病人的情況。
請客緊急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剛那個穿戴雍容華貴的女人,大呼小叫道:“你說什么,保大保小,我不簽字。”
一時間,家屬僵持不下。
蕭勝火只好出來解釋道:“我們會竭盡全力的,因為病人的情況比較兇險,萬一發現了突發情況的話,該如何取舍?”
畢竟兩條都是鮮活的生命。
可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嘖嘖…你不是本市最好的婦科醫生嗎?要不我們在頂級的私立醫院里待產,怎么會舍近求遠的拉這邊來。”那個婦女頤指氣使道。
“病人的時間很寶貴,請你們馬上做決定,醫生也是人,而不是神。”蕭勝火嚴肅道。
那婦人拉了拉自己的香奈兒包包,兩只精明的眼睛,已經在蕭勝火身上逡巡,最后拍案道:“保小。”
“親家,我女兒還年輕,身子養好了,以后還可以再生,我求求你們保我女兒好嗎?”從人群中沖出一個面容憔悴的婦女,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女兒出嫁了。
女兒出了什么事情,簽字都由不得他們了。
可那也是他們的女兒啊。
從小疼到大的…
怎么就沒有人問過他們的意見啊。
“保小,一定要保小,那私立醫生說,頭胎很有可能是男孩,那可是我們家的香火啊。”那婦女居高臨下的看了地上的婦女一眼,回答的簡單。
不容置疑!
地上的婦女直接暈死了過去,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蕭勝火面無表情的進了手術室。
其實教堂里禱告的人,還沒有對著醫院那面墻禱告的人多。
從來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憂。
好在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蕭勝火把產婦和孩子都從鬼門關里拉了過去。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手術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剛昏死的夫妻。
丈夫站著高高的舉著吊瓶,而坐在椅子上掛鹽水的妻子,神情緊張的盯著手術室的門。
見他出來。
嘩啦啦都圍了上來。
“醫生,我孫子怎么樣了?”
“醫生,我女兒···她還好嗎?”
眾人七嘴八舌,卻異口同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