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吞吞吐吐道:“許是那道圣旨的余威,街上沒有任何關于戰府今天宴會的只言片語。”
熱鬧雖然人人都喜歡看。
可是相對錦繡前程,甚至是身家性命而言。
那就可看可不看了。
沒命了,一切都是浮云。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關心的并不是他們兩個。”少女笑顏如花,眼神明媚道。
香草再次覺得自己被自家小姐那艷色奪人的微笑晃了眼。
“小姐,如今你笑起來真美。”香草忍不住稱贊道。
“難道我以前笑起來的時候并不美嗎?”戰流鶯反問道。
香草慌忙擺擺手道:“小姐以前也是美的,只是現在更美了,小姐以前笑不露齒,但是帶著幾分矯揉造作,如今奴婢怎么瞧著都是歡喜的。”
“鶯姐兒在嗎?”戰母爽朗的聲音在院外響了起來。
“母親。”戰流鶯起身迎接著。
戰母的目光和戰流鶯平視著,一晃,那個牙牙學語的丫頭,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了。
甚至都愿意謀自己的前程了。
不覺得胸口悶悶的。
“我和楊家已經敲下日期了,想來應該不會有什么變故,楊家的人都是極好相處的,你楊伯母又是我的帕交,以后你若進了楊家門,大可以放心。”
“他們始終是不能委屈了你。”戰母說著,眼睛忍不住就紅了。
小時候,總盼望著女兒早一點長大。
可如今一眨眼就到出嫁的年紀了。
忽然又不舍得了。
別人再親近,自己的女兒總歸是放在自己膝下是最放心的。
孩子大了,可又怎么能放自己眼前呢。
“娘,三哥應該快回來了吧?”戰流鶯轉移了話題。
原劇情里,三哥這次回來,帶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他們的在周邊列國的生意又更上一層樓了。
懷消息是,外公病危。
思念獨女。
所以,明天原主的外公也會跟著來戰家小住。
原主并不待見他們,別說是請安了,就是正常的禮節也沒有。
本來就久病的外公,更是郁結在胸。
病越發沒養好。
連中秋節都沒有熬過去。
戰母露出一個和諧的笑容道:“是啊,你三哥信上說,你外公這次也從江南過來小住幾日。”
可能是怕戰流鶯不高興,戰母有些無奈的補充道:“我把他們的院子安排在梅院。”
梅院,因為里面種滿了梅花而出名。
景色典雅,可原主不喜歡清冷的梅花,反而喜歡大富大貴的牡丹花。
所以,梅園,她很少涉足。
甚至還有些討厭梅園。
當然梅園也是所有院子中,離她的院子最遠的。
戰流鶯從記憶中回過神來,上前挽住了戰母的手,乖巧的說道:“母親,我許久沒有見外公了,如今也不是冬天,梅花都沒開呢,要不安排在泠院吧?”
泠院?
其實戰母一開始也是想安排在泠院的。
那里不僅僅面積大,亭臺樓閣水榭應有盡有,當時就是按照小江南來設計的。
美中不足的是,那個院子距離戰流鶯的院子太近了。
所以,戰母才····
“母親,你放心,我和你一樣也是深深的愛著外公的。”戰流鶯一臉的信誓旦旦。
戰母垂著眸子,若有所思。
“母親,楊伯母怎么說?”
“她讓你有空去府上玩。”其實楊家能怎么說。
自然是喜上眉梢的。
“鶯姐兒,你真的喜歡楊落嗎?”戰母問道。
畢竟前幾天,戰流鶯還口口聲聲說,打死也不會嫁給楊落的。
作為母親,沒有再三確認,對于這種終身大事,還是有些不放心。
“恩,母親我非他不嫁。”戰流鶯點點頭篤定的說道。
“楊落這孩子倒是哪里都好,只是性格內向了些,不似旁人會花言巧語的哄人。”戰母局促道。
“母親,他以后會哄我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戰母笑著點點頭道:“那自然是最好的,你先早些歇下,娘既然知道你的意思,會著手去辦的。”
入夜了,星光點點滴滴從云層里露出來。
好似用自己的光芒,把整個大地包裹起來。
“小姐,你該就寢了。”香草再一次催促著。、
“香草,如果給你當主子的機會,還是宮里的主子,你愿意嗎?”少女的聲音輕柔的如同微風撫過。
“小姐,我雖然記不清楚我娘到底是長什么樣子了,可是依稀記得。
我娘說過這句話,別看宮里的女人光鮮亮麗的,以為就是過著精彩絕倫的生活,其實她們只是能吃飽穿暖而已。”香草很認真的說道。
“你娘倒是個通透的人。”
“真的嗎?”香草原本有些暗淡的目光,瞬間迸發出光芒。
戰流鶯鄭重的點點頭。
“自然,香草。”
“你也去睡吧,院里一會還會來人。”
對于戰流鶯的話,香草好像習以為常了,她面容含笑的點著蠟燭道:“看來楊將軍真是去而復返。”
“是四皇子。”戰流鶯糾正道。
“四皇子···他還有臉····”香草欲言又止,手里的蠟燭也顫抖了一下。
幾滴鮮紅的蠟油滴在地上。
不一會就凝結住了。
戰流鶯耳尖,已經聽到院里里有落地的聲音。
人來了…
原劇情里,四皇子也是身手不俗。
不一會…
一個欣長的身影立在了窗外,四皇子的聲音有些急切,甚至還帶著點點滴滴的不滿:“流鶯妹妹,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情非得已。”
“我白天的時候,氣得不行,我為你守身如玉,你卻····”
戰流鶯不等人把話說完,大大方方的把門給拉開。
少女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光潔的額頭在月光的襯托下,越發美的圣潔高貴。
少女抱著雙手,氣定神閑道:“四皇子就那么喜歡翻人家的墻頭?還喜歡挖人家的墻角嗎?”
慕容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他從沒想過戰流鶯會開門。
他本來是想對著門長篇大論,訴衷腸的。
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無辜,迫不得已和情真意切。
讓戰流鶯心生內疚的。
想不到,她居然開門了。
一時間,院子里靜了靜,隨即就聽到搬凳子的聲音。
原來香草從屋里搬來一張凳子放在戰流鶯的身邊道:“小姐,站著腳酸。”
戰流鶯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香草又很合時宜把剛泡好的菊花茶端了出來:“小姐喝茶。”
“四皇子,你白天剛用力過度,按理說應該在自己府里好生養著,怎么有空到我院里來?有話就直說。”少女眉眼都沒抬,語氣不徐不疾道。
甚至還波瀾不驚。
“我·····”四皇子一時演不下去了。
“我…”他一咬牙,當下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