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侯,中境洞玄武者。
實力極強,綽號夏武尊。
這次前來方儀市,是作為中城武府的代表,前來擔任考官一職的。
只是他沒想到,那個曾經被他內定收為弟子,結果卻被監察廳抓走的人竟然再度出現了。
他的父母都死了。
可他的手里,還掌握著自己過去大量收了其父母黑錢的轉賬記錄,乃至于一些互相合作黑吃黑的證據。
于是乎,夏武侯就知道了。
除非讓這個小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否則…自己怕是要被他拿捏住了。
“大為,你父母已經死了,事已成定局,我相信你父母在天之靈,也一定會希望你好好的為他們活下去,而不是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命給送掉。”
夏武侯苦口婆心道:“你難得活下來,好好上個學謀個好前程,據我所知有個跟你一樣罪名的,好像是叫李中翰的,被查出跟當年一起**案有關,當場就被施了化學閹刑,比起來,你好歹還能為你們鐘家流傳血脈呢…”
鐘大為冷冷道:“我爸媽臨終的遺言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為我報仇,他們死的太冤枉了,再說鐘家血脈我也早就延續不下去了,師父,您與我母親相交莫逆,想必會幫我吧?”
夏武侯立即改口,問道:“我能怎么幫你?”
“今天剛剛收到最新的通知,我們可以重新選擇一次自己的志愿,許靈鈞這小子肯定是北玄武府無疑,只要我也選擇北玄武府,不就可以撞上他了?”
“那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好像不需要我幫忙也能做到。”
鐘大為說道:“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不是我爸媽的錢財支撐著,我可能連個中庸都混不上,就算上了武府也注定是沉~淪的命,我奢靡慣了,受不了窮困潦倒的活著,既然如此,索性來個痛快…直接殺了這小子,報了大仇,也不枉我父母養我十幾年的辛苦。”
他看向了夏武侯,說道:“我未必打的過這小子,而且從我出來之后就一直在關注他,這小子是發達了,身邊竟然有人派了足足好幾個保鏢暗中護著他,我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而且他的力量越來越強,等到上了武府,我就更沒有機會了…”
鐘大為看向了夏武侯,提議道:“所以,這已經是我最后的機會了,你是考官,肯定已經知道了考核內容,提前告訴我,并且幫助我找尋斬殺許靈鈞的機會和力量,明面上不需要你出面,事后我也絕不會捅你出去,怎么樣?”
“這個…”
夏武侯苦惱道:“可考核還有兩天時間就到了,兩天時間,讓你這淬體期預備役武者擁有確切斬殺聚氣境武者的實力,我恐怕沒那能力…。”
鐘大為冷笑道:“那是你的事情,我父母被判了死刑,你難道就干凈了嗎?他們為什么沒有把你也給捅出來,你難道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
夏武侯嘆道:“好吧,我當年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門秘技,叫做乾天罡氣,可以將一身氣血盡都轉為真氣,尤其是你這種氣勁還未凝結真氣的,提前施展乾天罡氣,將你體內散落氣勁和氣血結合,威力更強,再由我強行將你的氣血鎮壓,但這樣至多只能鎮壓一天時間,一天之后無論成或不成,你恐怕都難逃一死,這樣你也愿意修煉?”
“我愿意。”
鐘大為死死盯著遠處咖啡廳里的許靈鈞。
咬牙道:“只要能殺了他,我不怕死…窮比死更可怕。”
“好吧。”
夏武侯輕輕松了口氣,心道這樣最好。
你死了,一了百了。
他皺眉道:“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也說了,所有的學員都擁有了一次可以更改志愿的機會,也就是說其實許靈鈞也有機會更改志愿的。”
夏武侯指著遠處,說道:“跟許靈鈞在一起聊天的好像是戰爭學府的教導主任鐘月白,這種時候兩人接觸,很難說…許靈鈞沒有改志愿的想法啊。”
鐘大為聞言一怔,頓時愣在了那里。
而此時。
咖啡廳里。
鐘月白疲憊的嘆了口氣。
她已經許出了很多的利益,甚至許諾學分加倍,無償提供武道功法和典籍給他修煉,而且暗示她的丈夫其實就在西元武府任職,乃是一位中境巔~峰的洞玄武者,可以無償給他提點。
可惜。
許靈鈞卻仍是堅決無比的拒絕。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讓你對北玄武府這么執著?”
鐘月白忍不住問道:“我的承諾已經可以讓你獲得比在北玄武府更高的待遇,而且不耽擱你的武道之路,你為什么還執著于北玄武府,是有什么因緣嗎?”
是執著嗎?
還是承諾?
亦或者是長輩間的愛恨情仇。
許靈鈞聞言陷入了遙想之中,說道:“也沒什么特殊的,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我小的時候得知武道的存在,我問雅雅姐,我想成為武道高手,應該怎么樣…雅雅姐當時就指著電視上的廣告說修武道,找北玄,然后我就以北玄為目標了,后來懂事了,發現北玄武府確實是最高的學府之一,那就更沒必要改了。”
事實上,如果今天來的是其他三大武府中的任意一個,可能許靈鈞今天就乖乖從命了。
但戰爭學府想從他身上獲得什么,他太清楚了…他就是個銀樣镴槍頭,真去了,要不了三天就得原形畢露。
你就是許我府主的位置,我也不能去啊。
還是因為小雅么?
鐘月白疲憊的嘆了口氣,靠倒在座椅上。
她嘆道:“好吧,那我退而求其次,如果許同學您這次北玄武府考核失敗的話,可不可以向我們戰爭學府屈就呢?而且只要你來,我們的承諾永久有效。”
“如果失敗的話,當然可以。”
許靈鈞心道我完全想不到失敗的可能啊。
“那就好,終歸還是有著一絲可能的,祝你考核順利,雖然這是我的違心之言。”
鐘月白起身,跟許靈鈞握手。
笑道:“戰爭學府永遠歡迎你,許靈鈞,你是大才,不該屈就的。”
許靈鈞嘆道:“您對我的誤解很大啊。”
兩人對視一笑,鐘月白結了帳。
然后并肩走出來…
“可惡,聊的那么開心,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談崩了還是談攏了。”
鐘大為咬牙,氣惱道:“這樣下去,萬一我選錯了…”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獲得了天大的良機,刺激了氣勁,燃燒了氣血。
結果到了考場,卻發現根本不見那許靈鈞的人。
他竟然在另外一個考場,而自己只能一個人無助孤獨的燃燒至死。
鐘大為感覺…這大概是世上最凄慘的死法了。
而鐘月白看著許靈鈞離開的背影,心道看來,真的只能讓府主出馬求人了,求一求那柳府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也許還能讓他松口也說不定呢?
三天選擇時間,眨眼即過。
眾多學子們大多都在糾結痛苦中度過了這三天。
而對許靈鈞而言,不過是休養生息而已。
而這三天里…
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比如說,郭箏運氣不錯,也被分到了在方儀市進行考核。
兄弟兩個相逢,自然又是一場好喝…只可惜,雖然是在王清雅的家里作客,但王清雅死活也不愿意喝酒了。
任由他們兩個折騰去。
三天里。
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關注,都聚集在了龍門大考之上。
沒人知道,這三天里,某學府府主接連二十七次造訪某武府府主,兩人之間大動干戈,吵鬧不休,最后也不知到底暗地里達成了什么PY交易,總算是把某學府府主給趕走了。
也沒人知道,鐘大為糾結了整整三天。
北玄武府還是戰爭學院?
提前爆發乾天罡氣,然后壓制在體內從而達到更高的殺傷力…但這樣一來,成或不成都是個死。
選錯了,那可真就白死了。
而就在考試的前一天晚上。
“記得穿好,不許嫌棄這是我穿過的,懂嗎?”
王清雅雖然表情很是認真,但臉上卻帶著些微羞赧神色,把那套柔軟的戰甲重新交回了許靈鈞的手上。
看許靈鈞似乎想說些什么。
她認真叮囑道:“我知道你身體很結實,但以防萬一,到時候可千萬別受傷,穿上這東西我也能放心些,大不了考試之后再還我就是了。”
“好吧,謝謝雅雅姐。”
許靈鈞心道我本來想自己賦源一件來著。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手里這件戰甲…感覺似乎多了幾分滑滑膩膩的感覺。
唔,做人還是要節省啊。
安全重要,節省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