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雷神同行
托尼的手術很順利，結束之后，佩珀已經陪伴在他身邊，凌靈也來到了太平洋中心。
夜空下，巨浪翻滾如雷霆咆哮。
時間逐步接近，凌靈緩緩落下，隨著他的身體逐漸靠近海面，狂嘯的大海驟然間安靜下來，他雙腳輕輕踏在平穩如鏡的海面之上。
旋即，一圈金色光芒如同水波一樣緩慢地從凌靈腳下向四周蔓延開來。
金光所至之處，海水陡然間變了顏色，頃刻之間，海洋中心多出了一座陸地。
三十六天罡法：劃江成陸。
劃江成陸，原指以法力在江河湖海劃出一條線，讓水沿著這條線朝兩側分開，露出底部的陸地。
眼下直接填海造陸的手段，屬于對劃江成陸神通的更進一步應用，接近于“斡旋造化”所代表的造化之功。
島嶼鎮壓之下，周遭海洋瞬間寧靜，再無半點波濤。
凌靈抬頭，天空中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在他眼中異常明顯。
雙目微合，元神勾連冥界，仿佛在剎那之間穿越了極其遙遠的距離，位于冥界之中的死神雕像倏地睜眼。
石像再次動了起來，凌靈一步踏出趕往地球。
位于紐約遠郊的鳳凰集團總部廣場此刻燈火通明，場中站著近千人，每一個身上都穿著黑色裝甲，棱角分明的面甲與閃耀著幽藍光華的眼部，于無形之中積蓄出了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勢。
站在最前方的三人收起了面甲，分別是金并、伊凡和科爾森。
他們對面站著西裝革履的漢默和一身休閑打扮的巴頓。
伊凡抬頭看著天空：“Boss應該快到了。”
金并不時扭頭看向身后的裝甲大軍，眉頭也會跟著皺起。
漢默抹了把臉，神情猶豫不定地道：“你們確定這樣沒有問題？”
金并立刻嚴肅著自己的一張胖臉說道：“我當然不確定，我從一開始就不同意這樣做。”
巴頓笑而不語，科爾森靜靜地站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表情看起來甚是乖巧。
伊凡整了整自己的長發，飄逸地晃了晃腦袋，隨意道：“放心吧，這種時刻，我想Boss也不會發現什么問題，等Boss知道的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在另一個宇宙，到時候就是板上釘釘，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金并冷冷地道：“如果Boss追責，我就說是你安排的。”
伊凡張開雙臂表情夸張地道：“完全沒有問題，親愛的達瓦里氏，我很樂意為你們接下這份功勞。”
“功勞，你認為這是功勞？”漢默十分懷疑伊凡的腦子是不是被僵尸啃了。
“哈哈，你們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討厭喜歡自己的女人，哪怕你不接受她，至少也不會主動傷害她，這是自然規律，源自基因的法則。”
金并：“我只希望你不會被Boss給埋了。”
頓時，其他幾人也認可地點了點頭。
伊凡面皮抽動，口中的銀牙若隱若現，他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低聲道：“我要是不答應，那個女人幾天前就已經把我給埋了。而且你們別裝蒜了，雖然Boss跟她們的關系看上去若即若離，但不論如何，在Boss真正拒絕之前，她們都是老板的女人，別告訴我你們不懂，要不然咱們五個人完全可以把她們拿下。”
聞言，金并等人不再多言，直接扭頭看向別處。
伊凡嘿嘿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們真的跟Boss來一場難忘的夜晚，相信她們肯定不會忘記我，你們等著瞧吧！”
話音未落，天上虹光瞬間從遠方抵達近前，光華散盡，凌靈現身。
立時，五人統統在凌靈面前站好，同時微微垂頭以示尊敬。
“都準備好了嗎？”凌靈輕聲問道。
漢默：“Boss，全部準備完成！除了跟您一同前往二號宇宙的鳳凰軍團精銳之外，還有一百份完美絕境藥劑。”
凌靈不禁蹙眉：“那么少？”
“Boss，吸血鬼血液中所蘊含的成分雖然已經解析完成，但合成研究尚未完善，而且這一百份是使用剩余的。”漢默轉身指向身后沉默的黑色戰甲部隊：“這里一共一千人，每個人都注射了一份。”
凌靈微微頷首，笑道：“你呢？”
漢默齜牙，探出手掌，掌中自內而外亮起赤色光芒。
一旁的巴頓也跟著伸出手來，他的情況也一樣。
“不錯，做得很好。”凌靈夸了一句，隨后道：“這次離開之后我估計很長時間不會回來，如果有急事，隨時找伊戈，你不需要跟他客氣，他就是一個管家，僅此而已。”
漢默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些許無奈，但更多的卻是自豪。
他不知道伊戈有多強，但漢默眼中已經是真神的索爾在伊戈面前貌似走不過一招，這樣的人哪里能只是一個管家而已。
不過甭管伊戈有多牛逼，都只是凌靈手底下的小弟，論江湖地位和受寵程度遠不及他漢默。
這是，天空忽地再次被撞破，一道璀璨的七彩光柱從天而降，正正地落在凌靈身旁。
凌靈拍著腦門嘆了口氣。
“哈哈哈，好兄弟！好久不見，我想死你了！”
未見人，先聞聲，只有阿斯加德的雷神索爾大兄弟。
索爾身后披風迎風飄揚，他拎著錘子仰首闊步來到凌靈身邊，先是幫凌靈摘掉了雕像上的黑色大兜帽，而后看著凌靈的臉龐滿意地笑著點頭：“這樣才對，你一點兒也不適合黑暗的風格，千萬別學海拉。”
凌靈含笑搖頭，“說起海拉，她怎么樣？”
之前凌靈已經把從她身上剝奪的規則碎片重新放進了她的體內，并且招攬她成為冥界之劍的007號玩家。
“嗯，她很好，雖然她總是擺出一張非常高傲冷漠的臉蛋，配上她那黑漆漆的眼圈確實很有壓迫，但我是雷神，我從來沒有害怕過，如果不是父王不同意，我相信我能以實力成為他的哥哥。”
凌靈：呵呵。
旁的不提，喵喵錘被海拉捏爆之后，有的人說不定已經獨自一人在黑暗角落里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索爾繼續道：“她從阿斯加德帶走了一萬軍隊，據說是為了完成你給她的任務，現在我猜她應該正在浴血廝殺，嗯，不得不說，他比洛基更像是阿斯加德的王族。”
可不是嘛，洛基又不是親生的。
“不過你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不找我，難道你在質疑雷霆之神的實力？”索爾說著直接皺起眉頭，從眼神來看，他是認真的。
凌靈當即搖頭：“不，你不合適。”
“怎么說？”
“我要做的事情有點瘋狂，不適合阿斯加德的儲君來做，你有自己的前途和未來。”
索爾眉頭的皺紋更深，他思索數秒后道：“我覺得我父王還能活很久。”
凌靈轉頭看天，目光穿透空間落到仙宮之上，那里有一個手持長槍的獨眼老頭。
“比之前好一點，他至少還有二十年。”得益于死亡之眼的加持，凌靈一眼便看穿了奧丁的壽命。
這個數字對于活了許久的奧丁而言不算什么，但相較普通人類來說已經足夠一個生命從誕生到成年了。
凌靈可以確定之前的奧丁活不了這么久。
至于眼下為何會如此，凌靈認為應該和海拉提前出世相關。
維持海拉的封印或許也消耗了奧丁不少的精力，這部分壓力或許不算什么，但這就好比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在這之外奧丁本就已經承受了極大的能量增長所帶來的負荷。
現在海拉的封印解除，叛逆的女兒雖然沒有和狠心的老父親和解，但至少沒有直接刀劍相向，對于奧丁，未嘗不是一個延壽的好秘方。
索爾輕輕點了點頭，想來奧丁已經和他說過壽命的事情，他此刻并沒有表現出震驚或多余的哀傷。
站在仙宮的奧丁胡子一動，嘴角似乎噙著笑容。
索爾忽地轉頭看了看廣場上的眾人，隨即嘿嘿笑著看向凌靈：“海姆達爾已經告訴我了。”
凌靈劍眉輕挑動：“你想干嘛？”
“帶上我！”
“不行！”
“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可以不是。”
索爾頓時泄氣，他緊緊摟著凌靈的肩頭，“說真的，我很想出去走走，這個宇宙很大，但是哪里比得上另外一個宇宙那么遙遠呢？”
凌靈直言不諱地道：“如果你要去，那你要殺了那個宇宙的自己，或者我可以替你動手。”
聞言，索爾非但不急，反而如同得逞一般笑了起來。
他貼在凌靈耳畔用極低的聲音道：“父王已經告訴過我了，這沒有必要，你的辦法雖然最直接簡單，但我也有一個極好的辦法。”
“嗯？”
索爾顛了顛手中的喵喵錘，接著猛地向上一扔，錘子直接破空遠離。接著，他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張開手掌對著天空。
轟轟地破空聲由遠及近，滋滋的雷電爆響中，一件全新的武器從天而降。
索爾單手擎住一柄風格粗獷的戰斧，銀色斧身，墨黑斧柄，外部雷電繚繞。
凌靈眨了眨眼，他第一是沒有想到索爾居然提前搞出了暴風戰斧，第二是不知道索爾此舉和他所說的辦法有什么關系。
“我們可以在過去之后，把那個可憐的索爾直接打暈過去，并且保證他在我離開那個宇宙之前都不再醒來，我可以完全接替他的生活軌跡。”
凌靈緩緩點頭，這是一個辦法，但是還不夠保險，而且這跟他換武器好像沒有什么關系。
索爾又道：“妙爾尼爾這樣的武器在整個宇宙中都占有重要位置，我們最好不要讓一個宇宙出現兩柄妙爾尼爾，否則可能仍舊會引來一些特殊目光，于是我特地請尼達維勒的矮人國王艾崔為我鍛造了一柄全新的武器。我的準備非常充分，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而且別忘了我可是雷神戰隊的隊長，我也是鳳凰軍團的人，你不能就這么拋下我。”
“道理我都懂，可你為什么可以舍棄心愛的喵喵錘，轉而拿起暴風戰斧？你這跟渣男有什么區別？我最鄙視渣男，所以你還是別去了。”
“等等！”
索爾一臉無奈，他看了看周邊，拉著凌靈背對眾人后，伸手從胸口掏出一個吊墜，墜子不用說，當然是一柄迷你的喵喵錘。
“我永遠不會放棄妙爾尼爾！”索爾信誓旦旦地說著，神情像極了虔誠的信徒。下一秒，他又笑嘻嘻地央求道：“凌，好兄弟，帶我去吧！我也想長長見識！”
沉默。
許久，在索爾忐忑的眼神關注下，凌靈輕輕點頭。
索爾握拳歡呼，凌靈一臉無奈。
不是你打動了我，是你老爹在給你鋪路啊傻孩子。
凌靈差點忘了，二號宇宙的阿斯加德也有烏魯金屬的儲備。
作為冥界之劍的原材料，對應無限多元宇宙，烏魯只會嫌少，絕不會多。
方才，奧丁是這么說的：“如果索爾成功替代了另一個宇宙的自己，那么他將擁有直接進入寶庫并支配烏魯金屬的資格。”
凌靈：“如果那個宇宙的奧丁察覺異常呢？你應該知道自己有多聰明，或者說是多疑。”
奧老頭笑瞇瞇地道：“殺了他！”
某一個瞬間，凌靈是真的被他嚇了一跳，老頭子真的狠。
“古一是個例外。在成就多元之前，我和他只是不同宇宙中相似的存在，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共通之處。”
凌靈：“那你怎么不讓索爾把二號宇宙的索爾殺掉？”
奧丁溫和地道：“他還是個孩子，孩子的世界，需要善良。”
一千五百歲的孩子？
“他的未來或許是成為阿斯加德的新神王，但我更希望他可以更進一步，帶著阿斯加德王室的血脈走向多元，成為真正的唯一。你說我還有至少二十年的時間，我可以用我有限的生命幫你守護好這個冥界，它對你很重要不是嗎？我有預感，你的冥界對這個宇宙也很重要。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如果我能年輕一千歲，我也會跟著你離開。”
這，就是奧丁的原話。
也是一個老父親的殷殷囑托。
對此，凌靈的回應是：“沒想到你一只眼也能這么有眼光！”
奧丁的神情如何變化不提，總之索爾已經得償所愿。
而凌靈經過思考后也覺得自己確實可以帶上一個極具潛力且能夠快速成長的好助手。
伊戈？不行，心思太多，而且是個間諜！
索爾？
唔…怎么說呢，反正就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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