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傳統美德
凌靈一直認為，人，可以做壞事也可以做好事，畢竟好與壞的界限非常模糊的，大多是角度問題。只要不是滅絕人性的瘋狂行徑，就算臭名昭著的大魔王，只要給他設定一個悲慘的童年、意外身亡的親人、被逼無奈的反抗，很快就能洗白。
但是有一點是共通的，不管壞人還是好人，都要講良心。
沒良心的好人跟壞人沒什么兩樣，而沒良心的壞人，怎么洗都是黑的。
就好比他自己，因為佩格在他剛來的時候照顧了他，讓他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甭管他需不需要，都不能不承情，而且解決身份問題也讓凌靈避免了很多麻煩。
在佩格被人打了一巴掌后，凌靈給她報仇，給她賠償，讓她重新變成那個天真、愚蠢、快樂的老姑娘，就是在講良心。
可是，有些人真的很不講究。
漢默的私人別墅里有地下室，除了建筑時本身留有的兩層外，漢默又私自往下建了兩層，也不知道他當初想干什么。
最底層很空曠，頂上的白熾燈讓這處地下空間異常明亮，四周上下都統一布置成銀灰色。
紅發大表姐被堅韌的繩索束縛在椅子上，捆綁的方式莫名眼熟，凌靈突然覺得漢默還是有點東西的。
一旁的醫護單人床上，金發妞四肢和頸部都被金屬圈固定，左手在輸液，腹部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包扎，此時正在昏睡。
大表姐瞪起眼來還挺好看？
凌靈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對面，身后是像木樁一樣杵著的漢默。
本來凌靈也不想搞成現在這樣，不過強壯的大表姐對迷魂術的抗性很高，中途忽然醒了，可她耐著性子繼續裝睡，在下車之際突然暴起，小手槍直接懟在了漢默腦門上。
也怪凌靈大意，不了解X基因，還忘了搜身。
不過凌靈一劍把小手槍削成兩半，然后劍尖也懟在了瑞雯喉嚨上。
接著金發妞也醒了，她直接一發大火球糊向凌靈的小臉，被警惕的凌靈再次打暈。
沒良心，真的很沒良心！
救人只是順手為之，沒想到她們的警惕性如此之強，而且出手夠狠辣，連孩子都不放過。
是干大事的好材料。
凌靈和瑞雯對視了許久，空氣仿佛要凝固起來。
“魔形女，瑞雯。”
凌靈忽然出聲，瑞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哼哼，女人，你輸了！
“你認識我？”瑞雯嘴角一挑。
凌靈點頭，“當然，不過我更喜歡你原本的樣子。”
這句話，讓瑞雯剛剛浮現的笑容立即消失，眼神也有些不懷好意。
“你認識我？”同樣的話，這次出自凌靈之口。
瑞雯鼻間輕哼，不言不語。
“漢默啊。”
“臣…咳咳，Boss有何吩咐。”
“聽說你們這些大老板都挺會玩的，你這兒有沒有什么酷刑啊、道具之類的，拿出來大家分享分享嘛。”
漢默認真想了想，道：“Boss，您可以描述一下具體的用途嗎？”
凌靈一邊看著瑞雯，一邊道：“就是那種嗡嗡嗡讓人欲罷不能又經常躲起來偷偷玩，害怕被人知道，又總是舍不得放棄…”
凌靈越說，漢默的笑容越豐富。
媽的老子現在還是個孩子，你這貨是不是太過分了！
見他表情嚴肅，漢默連忙收斂笑容，重重地點頭道：“有！我這就去拿！”
漢默還沒轉身，瑞雯突然現出原形。
她的眼睛瞥向一旁，深藍色的皮膚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凌靈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兒。
他剛才對瑞雯說的話絕不是調侃或嘲諷，而是實實在在的真話。
雖然深藍的肌膚和體表的紋路讓她看起來有些奇怪，可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從中發現不一樣的美。（好害怕只有我一個人這么想嗚嗚。）
變為原形后，她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上下幾乎沒有任何瑕疵，唯有那對明亮的眼睛有些突兀。
總的來說，瑕不掩瑜。
而且電影上看，和面對面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凌靈的目光讓瑞雯很不自在，即便她早已接受了自己本來的樣貌，可平時也沒人敢這么盯著她看。
身上的繩子不算什么，可車里的那個特工的死狀還歷歷在目，她不想輕舉妄動。
然而凌靈似乎停不下來了，繞著她的身軀轉了一圈，眼神如劍一樣劃過她每一寸皮膚。
她本能地瞪了凌靈一眼，卻從凌靈的眼中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光芒。
那是極致而又純粹的欣賞，甚至還帶著幾分…驚嘆？
瑞雯覺得自己看錯了，可她注視了一遍又一遍，那種目光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心理忽然有些異樣，這種感受立馬反饋給身體，她急忙出聲。
“你看夠了嗎？小屁孩！”
凌靈贊嘆地收回目光，問道：“你在揚克斯見過我？”
瑞雯點頭，不再隱瞞。
確認了心中的猜測，凌靈又道：“關于我的事，你告訴過誰？”
瑞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金發妞。
“只有她？”
“嗯。”
“你沒告訴老萬？”
瑞雯又哼了一聲，聲音很重。
好吧，看來是鬧矛盾了，不過這樣正好。
凌靈指著金發妞問道：“她是誰？”
“安杰莉卡·瓊斯。”
凌靈想了半天，腦子里沒有關于這個名字的信息。
“你們一直混在一起？”
“不，她準備去郊外當老師，路上被人跟蹤，和人打起來后腹部中槍，剛好我聯系了她，所以順手過來救她一命。”
去郊外當老師？應該是去投奔光頭教授吧。
瑞雯肯定不知道，要不是凌靈在餐廳里主動提醒，這個金發妞也許已經被神盾局抓住了，
凌靈又道：“你聯系她，是想通過她來調查我是不是那個學院的學生？”
瑞雯點頭。
一番問答后，她似乎也平靜了很多，臉上也再次露出笑容，“看來你不是那兒的學生，甚至有可能不是變種人，對嗎？”
凌靈頷首，這沒什么好隱瞞的。
“你的隱身能力怎么來的？”瑞雯很好奇。
“想學？”凌靈笑了起來。
瑞雯疑惑中有有些驚訝，“能學？”
“有的人可以，有的人不行，看天賦。”凌靈笑了笑，“不過我看你就很有天賦。”
瑞雯舔了舔嘴唇，非常意動。
她的變種能力從效果上來說非常強大，但如果只論正面戰斗力的話卻遠遠不足，用游戲的說法，可以粗略地將她歸為刺客類。
變形加隱身，可以讓她的能力更加出其不意。
還有凌靈的劍，那種凌厲無匹的鋒芒之氣仿佛可以斬斷一切。
“我需要付出什么？”
“簡單，加入鳳凰集團，我不但可以教你，就算你學不會，我也可以讓你獲得隱身的能力。”凌靈笑瞇瞇地說道，隱身符嘛，抽空多畫幾張就完了。
瑞雯沒有多加猶豫，直接點頭，“可以。”
“漢默，松綁！”
“不用了。”瑞雯身軀一動，崩斷繩索。
她站起身來，邁著貓步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凌靈，嘴角含笑。
凌靈劍指在虛空中滑動，留下赤金色痕跡，他輕輕一吹，形如文字的光芒飛入瑞雯體內。
“這是什么？”瑞雯神情不變。
“別擔心，你可以將它看作一種極其精準的定位，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
隨后，凌靈取出兩張符箓交給她，“隱身符，隨貼隨用，別浪費。”
瑞雯看著符箓，表情有些怪異。
凌靈道：“等你的朋友醒了，你可以勸她加入，跟著X戰警沒前途的。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漢默說，我得回家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來到門口時，瑞雯忽然再次出聲。
“你根本不是十歲的孩子，對嗎？”
“沒錯，我已經三千多歲了。”
凌靈很誠實，這是傳統美德，必須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