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鳶宮,寢室。
從晌午時分才從床榻上爬起的太后舒了個懶腰,嬌媚的眉宇間染著誘人的慵懶疲態。
淡淡郁金的薄紗衫下,兩條光裸筆直的腿兒泛著象牙似的光澤。
女人剛要起身,玉手又下意識撫住自己的小腹,秀眉輕蹙。
雖然已經服用了精貴藥材養身,但身體各方面被陳牧那家伙一通折騰后,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想起今早陳牧生龍活虎來見她的模樣,太后氣的牙癢癢。
這家伙真是太能折騰了。
如果不是平日里服用的天寶地材養潤了她的身子骨,估計三五天下不了秀榻。
而且那些花活…
一個比一個離譜羞恥。
也不知道小羽兒平時是如何承受的,真看不出這丫頭表面一本正經的,背地里卻和自家夫君那般瘋狂。
不過有一說一,確實有點上癮。
“太后…”
正猶豫今天要不要再去陳牧家時,女官忽然急匆匆趕來,看樣子是有重大事情需匯報。
“說。”
太后看了眼堆積成小山的書案,暗暗一嘆。
這兩天與陳牧玩的高興,卻完全把公務之事拋在一邊,今天也該處理一下了,不能只貪圖享樂。
“霽月樓發生了命案。”
“霽月樓?”
太后蛾眉微挑。
作為京城名氣最大的青樓,她還是聽說過的。
只是青樓這種地方發生了命案,有必要特意跟她匯報嗎?
官府是吃閑飯的?
太后從華美的秀榻上下來,門口的侍女見狀連忙上前伺候穿衣,豐腴曼妙的身軀被布料漸漸遮掩住,春光不在。
女官快速說道:“半個時辰前,霽月樓發生了命案,花魁薛采青刺死了一位客人…”
“薛采青?”
太后神情微怔。
對于薛采青這個名氣極大的絕色佳人,她雖然不是很了解,但也聽說過對方的一些事跡。
之所以吃驚,是因為她記得這女人是陳牧的老鄉。
而且兩人關系并不親密。
“一個名艷天下的花魁刺死了客人,這倒是稀奇事…”
太后蹙眉淡淡道。“不過以薛采青傳聞中的性格來看,不是什么沖動的女人,看樣子是客人有些不規矩,才發生了沖突。
而且能與花魁見面的,身份恐怕不低,估計又是京城某位權貴的世家子弟,所以才會特意前來匯報哀家。”
太后有些無奈。
這種事情她經歷的多了。
京城的那些權貴子弟沒幾個能讓人省心,如果不是小羽兒壓著,恐怕更造次。
女官垂眸苦笑:“身份確實不低,是南乾國太子。”
寢室內瞬間陷入了一片安靜。
正被侍女伺候穿上裙袍的太后表情有些發懵,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女官,如聽到了天方夜譚:“你說什么?”
女官道:“死去的客人是南乾國太子。”
“不可能!”
太后面色凝重,示意侍女退下,冷冷說道。“南乾國使團前來結親,沒聽是太子前來啊。”
女官恭聲陳述經過:“卑職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在薛采青殺了客人后,官府便前往,后來南乾國的使者到來,這才知道被刺死的是太子駱文海。原來,太子一直就在使團內。”
太后微張著櫻唇,久久不言,一時難以消化這個突發的大事件。
她來回在屋內走了幾步,抬手指了指女官想要說什么,但又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苦苦思考。
“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南乾國這太子有病吧,既然來了你就大大方方的來,藏在背后做什么!還跑去妓院!堂堂太子,連個女人都沒見過嗎?”
太后臉色難看至極。
異國太子死在本國一家青樓內,這可不是小事。
尤其現在大炎與周邊盟國局勢緊張,再加上赫云國這頭餓狼伺機而動,一旦處理不好,勢必會引發一連串的禍患。
自從先帝死后,她盡心竭力搞好同盟國關系。
尤其對于國力雄厚的南乾國,更是極力拉攏,好不容易才建立好如今的關系,沒曾想出了這檔子事。
晦氣!
真是晦氣啊!
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處理妥當,決不能破壞兩國之間的盟友關系。
“確定是那個叫薛采青的女人殺的嗎?”
太后問道。
女官輕聲回答:“房間內只有他們二人,而且目擊者也在,是青樓老鴇和…陰陽宗少司命。”
少司命…
太后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鐘靈清純的少女。
這丫頭不是在陳牧身邊嗎?一個少司命跑去青樓又做什么?
太后腦中雜亂一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后,對女官下達了命令:“告訴小羽兒,將薛采青押入生死獄進行審問。此外,召集百官上朝商議對策。對了,讓陳牧查辦此案,一定要——”
“太后,西廠的人已經將兇手薛采青帶走了,而且是雨督主親自帶人押送的。”
女官開口說道。
末了,又補了一句:“陳大人目前的官職無權查辦案件。”
雨少欽竟然這么快就帶走了犯人?
太后聽聞很是驚訝。
按理來說,她接受的消息要快一些,哪怕有時比皇帝知道的遲,但也遲不了多少。
雨少欽這速度太不尋常了。
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太后揉了揉眉心,伏到書案前寫下一道懿旨,遞給女官:“告訴小羽兒,拿著哀家的懿旨去西廠索要兇手薛采青,務必把薛采青關押到生死獄中,不許任何人接近。”
“是。”
“此外,告訴陳牧官復原職,一定要徹查這件案子,讓京城最好的仵作協同驗尸…”
太后又寫下一道懿旨,提醒道。“如果南乾國使團有任何過激行為,切莫動武,無論如何都要安撫住,明白嗎?”
“卑職明白。”
女官點了點頭,拿著兩道懿旨匆忙離去。
太后玉手握成拳狀,輕輕敲打著自己的眉心處,又猛地將桌案上的折子推灑在地上,低聲罵道:“沒見過這么蠢的太子,為個妓子把命搭上!”
過了片刻,她朝著門外冷冷道:“召古劍凌進宮!”
陳牧來到霽月時,官府已經將現場完全封鎖。
外面聚集的行人也被不斷驅散。
霽月樓的內姑娘們全都被聚集到一側區域,相互低聲輕語,偶爾目光瞥向薛采青的閣房,神情各異。
現場氣氛極為凝重。
“大人!”
上樓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而來,臉上涌現出驚喜。
正是陳牧之前在六扇門的跟班王發發。
雖然陳牧的六扇門總捕一職被小皇帝給革了,張阿偉也受到了牽連,但王發發并沒有收到影響。
畢竟這種小角色,皇帝也不會理會。
“尸體呢?”
陳牧沒有多寒暄什么,直接詢問。
王發發道:“被害人已經被帶走去搶救了。”
“還有氣?”
“沒有,只是…想要搶救一下。”王發發苦笑。
陳牧嘆了口氣。
得,現場看來已經被破壞了。
他又問道:“死者是什么身份?哪家的公子哥?”
白纖羽在得知消息后便直接去找陳牧,所以也不曉得死者是誰,不過身份肯定不低。
王發發左右看了眼,壓低聲音道:“大人,我們也剛剛才得知,死者是南乾國的太子,叫駱文海。”
“艸!!”
陳牧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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