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提出的方法還是有效果的。
在他離開不過一會兒,洞內嬰兒的哭聲便止住了。
不過這樣‘欺騙’一個天真的孩子也不是辦法,畢竟夏姑娘一個黃花大閨女無法真的提供營養餐。
所以得盡快找到喂養嬰兒的食物。
陳牧開始四處探查。
若是有奶山羊奶牛什么動物倒可以緩解燃眉之急,但這地方不可能有。
再者也可以找一些植物的液汁進行替代。
興許是運氣到來,當陳牧細心尋找時,在山壁右側的角落里發現了一種類似于仙人掌的植物。
唯一不同的是,上面開著一朵朵紫色的花。
這種紫色的花并未綻放,而是四片花瓣緊緊合攏,好似合上的小巧荷包。
陳牧輕輕掰開花片,里面竟含著一汪晶瑩的露水。
與此同時,還散發著一股沁人清香。
為測試是否有毒,陳牧拿出一只小瓷瓶將露水接入,然后直接一飲而盡。
露水滑入喉嚨,立即擴散為一股暖流彌漫于全身,暖洋洋的極為舒怡。殘余的疲憊感一掃而空,整個人精神了許多,饑腹感大大減少。
“不錯啊,這應該可以給孩子喝。”
陳牧特意等了一會兒,身體并沒有發生任何異常,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為了更精神一些,他又用‘天外之物’進行詳細檢測。
確定無毒,便拿出瓶子開始收集。
可惜能收集的露水太少,一番折騰下來,只收集滿了四個小瓷瓶,周圍也沒有其他相同的植物。
看來這玩意還是比較稀少的。
陳牧沒敢離開太遠,只是在附近搜尋了一圈無果后便回到山洞。
還未走近,又聽到了孩子的哭喊聲。
果然,假的終究是假的。容器再怎么雄偉,孩子發覺上當后便會依舊繼續鬧騰。
陳牧為這孩子有些惋惜。
等長大后,就會知道自己錯過了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額等等,對方是小女孩兒。
那就沒什么可惋惜的了。
“夏姑娘,我要進來了。”陳牧隔著洞口喊道。
“快進來。”
聽到陳牧的聲音,女人聲音明顯有些急促。
可見孩子把她折騰的夠崩潰。
陳牧邁步進入山洞。
夏姑娘的衣服雖然已經穿好,但略顯的有些凌亂,衣襟領口稍稍拉開了一些。
些許美玉般的肌膚頗為耀眼。
端莊中多了一絲媚態。
懷里的女嬰比之前哭的更為嚴重,嗓子都似乎要哭啞了。
看到陳牧進來,夏姑娘宛若見到了救星,苦著俏臉說道:“根本起不了太長的作用,你倒是快想辦法,這么哭下去我都快瘋了。”
“別急。”
陳牧拿出收集了露水的瓷瓶,遞給女人。“你先喝一口,別喝太多,省著點。”
“這是什么?”夏姑娘面露疑惑。
“讓你喝你就喝。”
女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仰起秀美的鵝頸,對著粉唇輕輕抿了一小口。
露水入腹后片刻,她的眸中頓時迸出光彩。
“這什么東西,真好喝。”
夏姑娘驚訝不已,仰頭想要繼續抿兩口,忙被陳牧攔住:“這東西不多,給孩子留的。”
聞言,女人只好戀戀不舍的將瓶子還回去。
見夏姑娘喝完后沒什么異常,陳牧這才放心給嬰兒喂了一小口。
效果比預想中更好,在喂了一口神秘露水后,原本哭鬧的女嬰很快便停了哭聲。
她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轉著,嘴巴不時抿來抿去似乎在回味。臉蛋兒也比之前更為紅潤,如粉雕玉琢的玩偶娃娃。
“終于行了。”
陳牧長松了口氣。
望著懷里終于安穩下來的嬰兒,夏姑娘幾欲崩潰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
若不是之前陳牧給予的露水重振了精神,估計早就癱坐在地上了。
“你從哪兒找來的這東西?”
夏姑娘好奇追問。
陳牧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淡淡道:“這玩意很稀有,所以得省著點給孩子喂。如果能早點出去最好,出不去夠我們折騰的了。”
夏姑娘看著男人,美眸泛起溫柔。
有這家伙陪伴在身邊,似乎出現任何麻煩他都能解決。
隨著嬰兒安穩下來,山洞恢復了平靜。
兩人此時也突然沒了話語,一時陷入了寂靜,氣氛也變得頗不自然。
“把衣服穿好。”
最終還是陳牧率先打破了沉默,將孩子從對方手里抱過來,輕輕放在草地上。
夏姑娘低頭一看,發現衣襟有些凌亂,連忙抬手按住。
粉頰兒飛起兩團紅霞。
見男人背過身去,她心中又是一暖,暗暗想著:“真是正人君子,看來在哀家昏迷時,他確實沒做什么。”
夏姑娘整理好衣裙,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我們怎么離開這里?”
“不知道。”
陳牧搖了搖頭,提議道。“要不你和孩子現在這里待一會兒,我出去偵查一下情況再來找你們。”
“不行!”
女人立即反對。
她臉蛋一紅,認真說道:“這地方到底藏有多少兇險我們還不清楚,如果你離開了,突然有妖獸襲擊我們,那怎么辦。”
陳牧一想倒也是。
這女人沒有修為,僅靠著那點護身符篆沒太大作用,還要帶著一個嬰兒。
“那休息一會兒,我們一起出去找出路。”
陳牧說道。
夏姑娘點了點螓首。
兩人坐在洞口外,肩并著肩,眺望著如畫的景色享受難得的片刻安寧。
天空光線流轉,偏向明亮。
兩人倒映在地上的剪影融入娟秀的山水里,映襯的更像是一對情侶。
“你在想什么?”
看男人不發一語,靜靜觀賞著面前美麗的風景,夏姑娘笑著問道。“在想你娘子?”
“在想風華城的百姓。”陳牧淡淡道。
女人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輕咬了咬嘴唇,幽幽道:“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好轉了沒有。”
“希望能有好轉。”
陳牧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若是沒有妖物出現,一切都能控制住。可現在突然冒出了這么多的妖物,事情就變得越復雜了。”
夏姑娘一對美眸凝望天空,自嘲道:“你現在一定對某些人很失望吧。”
當初陳牧數次提醒她,可因為她的賭氣,并未理會。
如今鄧文生釀下如此大禍,她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估計在陳牧心里,對她很失望了。
果然,陳牧淡淡道:“確實很失望。”
夏姑娘芳心有些小難過。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維護自己的話,可想起目前的身份,便只好選擇沉默。
即便想要維護,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有些錯誤是無法彌補的。
陳牧道:“當權者想要自己的利益,并沒有什么錯。錯在有人生來便只能是棋子。上次東州城一事你也看到了,大炎有這么多反賊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恨太后嗎?”
夏姑娘晶亮的清澈眼睛直視著身旁的男人。
陳牧笑了:“恨倒談不上,畢竟這老娘們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大炎沒能分崩離析,她的功勞很大。”
老娘們?
聽到男人口中說出這三個字,女人差點沒氣炸。
哀家哪里老了!
不過想到自己已經有三十四的‘高齡’,對于這個世界而言,確實是老了。
女人心情陷入了低落。
若是能年輕一些多好啊,早點遇到陳牧。
可又轉眼一想,孟言卿都和陳牧勾搭上了,那她和陳牧勾搭倒也不算過分。
等等!
為什么哀家要說和陳牧勾搭?
哀家才不會跟這個男人勾搭,哀家只是憐惜他的才華才主動接近的,只是朋友關系。
嗯,絕對是朋友關系!
況且哀家身為情感專家,怎么可能輕易喜歡上一個男人,這簡直是太大的笑話。
哀家…莫得感情。
想到這里,夏姑娘有些傲嬌的挺起胸脯,盡力表現出一副坦蕩蕩的神情。
陳牧斜目瞥了一眼女人。
對方挺直腰板的動作直接把他的心兒跟著顫動起來,不由吞咽了下唾液。
這女人不好攻略啊,一只手根本把握不住。
陳牧干咳了一聲,繼續說道:“倒是對于小皇帝,我是一千萬個討厭,如果沒有太后,我百分之百支持你們反炎。這龜孫子,就是欠收拾!”
“撲哧——”
望著男人握緊拳頭的憤慨模樣,好似江湖話本里的俠客大漢,太后被逗樂了。
她哼哼一笑,兩瓣鮮菱兒似嘴唇的微噘:“有人天生便是皇帝的命,能有什么辦法。可惜你沒生在帝王家,若當了皇帝,這天下也就不亂了。”
“別,當皇帝和破案是兩回事,我沒那天賦。”
陳牧擺了擺手。“況且我這人心腸軟,這是身為帝位的大忌,成不了氣候。”
“倒是有自知之明。”
夏姑娘莞爾。
兩人閑聊正歡,天空中忽然降落了雪花,一片接著一片悠悠飄落,晶瑩素白。
“下雪了?”
夏姑娘愣了愣,下意識伸手接住一瓣雪花。
手心的溫暖讓雪花化為一點濕潤。
她仿佛孩子一般站起身跑到空曠之地,伸出雙手,仰起小臉體會著雪的冰涼與溫柔。
“陳牧,下雪了…”
夏姑娘臉上一片雀躍,轉了一個圈兒。
她沖著男人嫣然而笑。
裙擺如細浪拂動,于洋洋灑灑的雪花中點綴出如畫山水里的一筆獨特色彩。
比例修長的結實小腿似乎比雪還要白。
先前端莊驕傲的女人,此時完全化身為小女孩。
“陳牧,快過來呀。”
女人伸出玉手,朝著男人發出邀請。
難得心情放松的她,徹底釋放出了自己壓抑已久的少女心性,仿佛變了一個人。
可陳牧卻無暇欣賞著美麗的雪景。
不知為何,他心里升起一絲不安,隱隱感覺到似有危險悄然來臨。
他抬頭看向天空,凝目觀察。
漸漸的,他瞳孔瞬間收縮如細針,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朝著女人沖了過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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