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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大禍

  回到天命谷,陳牧便抓緊時間配制毒蠱的解藥。

  葫蘆七妖也幫忙找來更多的物材。

  當神女聽聞陳牧已經配制到解藥后,便讓手下人停止了搜尋,親自前來觀看。

  “就這么簡單?”

  看到陳牧隨意將一件件物品放進銅爐,而后倒出了淺綠色的液體被封存,神女覺得不可思議。

  之前葫蘆七妖在天命谷周圍劈柴挑水,雖然眾人好奇,但誰都沒多想。

  不曾料竟是毒蠱的解藥、

  陳牧笑道:“葫蘆七妖的爺爺看來是早就預料到風華城會有變數,便讓七兄弟前來做一些看起來很奇葩的任務,真實目的卻是找出毒蠱的解藥。”

  “他究竟是什么人?你沒問太后?”

  神女一雙誘人心神的美眸看著陳牧,有些疑惑。

  陳牧搖了搖頭:“光記得鄧文生的事情了,忘了問這一茬。不過我估計就算問了,太后也不可能說。”

  “我只記得這老頭姓姜,其他的我便不清楚。”

  身旁白纖羽輕聲道。

  當時她抓捕了那老頭時,朝廷雖然重視但只是常規審訊。

  可僅過了半天,太后便立即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姜老頭帶到最嚴密的監獄內。

  不準動刑,不準審訊,就那么關押起來。

  雖然白纖羽意識到這老頭的身份可能不會簡單,可也沒太過在意,沒曾想竟然牽連如此之深。

  “我們也不曉得爺爺還有隱藏的身份。”

  葫蘆老三擰著眉心。

  他們七人當年被姜老頭收養后,對方表現的跟普通百姓沒什么區別。

  有時候,連走路都氣喘的不行。

  如果爺爺真有隱藏身份,那當年收養他們,背后會不會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先別管他了,盡早解決風華城的事情才是首要任務。”

  陳牧揮手示意葫蘆七妖繼續去找物材,轉身對神女問道。“娘子告訴我,你想利用她來尋找帝皇星,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最早會在后日左右。”

  神女如青蔥的纖細玉手一撩額前幾絲秀發,柔和的目光看向白纖羽。

  “先前韓夫人破壞了陣法,雖然已經修復,但靈力潰散太多,需要進行潤養,若一切順利,后日便可啟用大陣。”

  “沒什么傷害吧。”

  陳牧問道。

  神女輕輕搖著螓首:“只是通過因果緣術,利用雙生彼岸花魂尋找帝皇星,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況且,她若出事,我也一樣不能幸免。”

  “你出不出事我不在乎,如果我娘子少了半根頭發,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陳牧冷冷說道。

  面對男人的警告,神女未施黛青的淡淡彎眉一蹙,隨即莞爾:“可以。”

  解藥配制的過程很順利,陳牧幾乎半宿沒休息。

  到次日凌晨三點多,瓷瓶放滿了大個半屋。

  原本陳牧嘗試過用水進行稀釋,但這解藥只要碰水,便立即消散為烏有。

  所以只能盡可能多的調配。

  白纖羽幾女同樣一宿未休息,或給陳牧添茶倒水,或向神女找來銅爐協助調配,或運輸物材。

  當然,最為辛苦的是葫蘆七妖。

  雖然物材好辨認,但一時想要找到更多只能拼命干活。好在神女派了些弟子幫忙,效率提升不少。

  最舒服的自然是五彩蘿了。

  這丫頭一點幫忙的覺悟都沒有,吃了點甜糕后便罕見的悶頭去睡覺。

  而且一睡就是兩個多時辰。

  這讓陳牧幾人頗為驚訝,畢竟以前這小吃貨是不怎么睡覺休息的。

  現在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吃完發會兒呆繼續睡。

  陳牧打趣道:跟小豬崽似的。

  “轟隆——”

  屋外沉悶的雷聲在陰郁的云層中轟響著。

  昨日還是晴朗天空,僅過了半夜便變了天氣,外面已經飄起了細細的雨絲。

  相信再過半個時辰,有傾盆大雨降落。

  “夫君?”

  見陳牧怔怔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臉色沉重,白纖羽關切道。“如果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天變了…”

  陳牧眼里浮現出憂慮之色。“這可不是好的兆頭啊。”

  正端來點心的青蘿聞言,笑著說道:“姐夫不是不信這些嗎?只是變了個天氣而已。”

  “人都是有第六感的。”陳牧淡淡道。

  “既然姐夫的第六感這么厲害,不妨猜猜帝皇星會是誰呢?會不會在風華城內。”

  青蘿一副八卦表情。

  一旁有些疲憊的蘇巧兒打了個哈欠,輕輕舒著懶腰。

  又細又軟的小蠻腰折出驚人的柔韌弧度,令屋內其他女人羨艷不已。

  不愧是小蛇精,這細腰足以讓無數男人為之癡迷。

  回過神的蘇巧兒看到眾人的眼神,吐了吐丁香似的貓舌,低頭繼續配制解藥。

  “我怎么知道。”

  陳牧沒好氣的敲了敲青蘿的小腦袋。

  噼啪!

  如葉脈狀的閃電銀線在天幕中劃出璀璨的亮芒,伴隨著滾滾驚雷。

  正在床榻睡覺的五彩蘿被驚雷吵醒。

  她抬頭睜開眼睛迷糊的看了看,又將腦袋躺在枕頭上,繼續睡覺。

  順手將被子夾在自己的雙腿間,緊緊抱住。

  一條纖長的粉致腿兒如美玉露在眾人眼里,青蘿無奈,又蓋上薄單。

  “等天亮后,解藥也就配制的差不多了。希望到時候太后能心情好一點,聽我的勸革去鄧文生的官職。”

  陳牧收回目光,緩緩說道。

  白纖羽輕輕握住男人的手掌:“還是交給妾身吧,太后若是生氣,沒兩三天是不會消氣的。我陪伴太后多年,若是去勸,或許會有效果。”

  “也只能如此了。”

  陳牧點了點頭,望著陰郁的天空,心中愈發煩躁。

  他輕輕關上窗戶,繼續去調配解藥。

  黑黑如漆的天幕又劃過如火蛇般的閃光,映照著窗戶一片白芒冷凄。

  誰都沒發現,在遠處的一座屋頂上,站著一道身影。

  身影模糊不清,好似殘影。

  唯有一雙眸子盯著陳牧的屋子,待對方關上窗戶后,唇角勾起一弧冷魅。

  很快,殘影又消失在了雨夜中。

  而就在神秘人消失不久,一道紅影赫然出現,正是鬼新娘。

  她先是蹙眉四下探尋了一遍,隨手在空氣中抓了一把,放在鼻尖聞了聞。

  沒有察覺到異常后,鬼新娘便離開了屋頂。

  紅燭暈染的燭光在屏風薄紗上烙印出巨大的影子,時而輕柔搖曳。

  精美的秀榻上,太后還未就寢。

  一夜輾轉。

  她側躺在軟柔的秀床上,幼細的指尖隨意翻著旁邊的故事冊,眸里卻藏有無數心思。

  裙衫下,一對嫩潤的小腳兒格外皙白。

  涂著鮮紅蔻丹的玲瓏秀趾微蜷起來,渾似貓掌,泛著盈潤珠光。

  白日陳牧的句句寒心之語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中回演著。

  怒氣散后,只剩下彷徨與悵然。

  “哀家不該發火的。”

  太后很后悔。

  無論如何,陳牧對她了解不多,以往她也確實殺了不少朝中官員,說句劊子手不為過。

  陳牧說她冷血旁觀,倒也不算是污蔑。

  在其他人眼里,她這個當權者本就是冷血無情的,否則又如何走上這個位子。

  所以白天對陳牧一頓發火,確實是自己過激了。

  太后幽幽一嘆,坐起身來。

  她披上外衣,想了想對候門外的女官道:“召鄧文生到外廳。”

  “是。”

  女官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在侍女的服侍下,太后穿戴整齊,剛才的慵懶美艷褪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高貴冷艷。

  可來到外廳,卻怎么也等不到鄧文生來。

  許久女官才回來:“回稟太后,奴婢并未找到鄧大人,詢問了府衙之人也都不知。”

  “找不到?”

  太后一對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個時候,鄧文生不在家中休息,又會去哪兒呢?

  莫非是皇帝害怕自己會找他,所以給鄧文生又暗中安排了其他住所?

  思索少傾,太后揮手示意女官退下。

  她回到寢室,坐在梳妝臺前,內心莫名升起一絲不安來,可又說不出這不安的情緒來自哪兒。

  她又想起了陳牧。

  現在陳牧或許還在調配解藥。

  那家伙雖然平日里一副待外人冷淡的模樣,可對百姓卻頗為心系。

  “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哀家?”

  太后芳心惆悵。

  隱藏在暗中的影衛沒有回答。

  “哀家要去見他!”

  太后忽然做了決定,從檀木盒中取出一張膚質頂級的偽裝面具。

  暗衛陡然一驚,顯出了身形:“太后不可!這里是風華城,不比京城,兇險勝過萬倍,千萬不可冒然出去。”

  “你就對自己的修為如此不自信?”

  太后挑眉。

  女暗衛苦笑:“太后,卑職有能力保護你,但問題是如果有意外——”

  “好了,哀家主意已定。”

  此時的太后滿腦子都是陳牧,已經聽不進勸了。

  “太后!”

  暗衛急聲勸解。“你就算想要見他,明日召見他過來便行了。此刻半夜尋去,那人估計也已經睡了,又有何用。”

  但太后壓根不理會她,將易容面具小心貼在自己的臉上。

  容貌與聲形俱發生了變化。

  確認沒有破綻后,她重新換了身衣服,尤其用長布將自己的兩座豪宅緊緊壓迫住。

  暗衛還在不斷勸說。

  “太后,前些日子暗衛截獲了一份情報,是關于刺殺您的,您忘了嗎?”

  太后當然不會忘。

  那份情報還在她的身上,之所以重視是因為那份暗殺情報與冥衛有牽連。

  但現在她什么都不想理會。

  想刺殺她的人多了去了,可現在她連根頭發都沒掉,內心不以為然。

  看到太后鐵了心要去找陳牧,暗衛也只能無奈作罷。

  “走吧。”

  換上樸素長裙的太后轉了個圈,望著鏡中的夏姑娘,唇角兒微微翹起。

  “好些日子沒見,也不知道那家伙想我了沒。”

  大雨比陳牧預期的早了一些。

  關押隔離尸人的露天牢房,早已被猛烈的雨豆兒侵襲,混合著那些尸人的叫喊聲格外陰森。

  不遠處一座荒廢的小院內,鄧文生靜靜佇立在屋檐下。

  雨水淋淋如薄瀑,將他的視線一片朦朧。

  圣旨被扔到了一旁。

  白日當權者賜予的寬恕的榮耀,在此刻黑夜里卻似乎散發著臭味。

  鄧文生手中拿著一個小布偶娃娃。

  那是他女兒的。

  當初病重妻子一針一線縫制的布偶娃娃,女兒很喜歡,整天睡覺時都抱在懷里。

  但后來被發火的他隨手扔到了大街上。

  找不到布偶娃娃,女兒哭了好幾日。

  某一天,她從另一個小孩子手中發現了自己的娃娃,于是便拿回了家。

  鄧文生卻說是女兒偷的。

  于是將其活活打死。

  鄧文生當然知道那布偶娃娃其實就是女兒的,但他必須打死自己的女兒。

  他不允許自己的污點被別人知道。

  他要做一個完美的官,一個讓后世百姓和百官都為之敬佩的圣人。

  不能有一點瑕疵。

  鄧文生低頭望著破舊的布偶娃娃,似乎上面還殘留著妻子和女兒的溫度。

  粗而密的雨點,以沉重的聲音打在地上。

  他將布偶娃娃放在臉頰上溫存了一會兒,忽然丟在了水里,任由雨水侵濕。

  “爹爹,對不住你。”

  鄧文生臉上流下了兩行淚水。

  過了一會兒,有四個衙役抬著一個鐵籠悄悄而來。

  “大人,已經帶到了。”

  其中一名衙役將鐵籠外包裹的布取下來,里面赫然是一個雙目赤紅的尸人。

  鄧文生走到籠前,靜靜看著。

  那尸人拼命想要擠出欄桿,朝著鄧文生嘶叫。

  “大人,您是要試解藥嗎?”

  一名衙役不解問道。

  鄧文生沒有回答,轉而問道:“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衙役搖了搖頭:“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小得們避開守衛,從您指定的暗道將這玩意抬了過來,并沒有其他人看到。”

  “好,很好。”

  鄧文生點了點頭,用下巴示意屋檐下破桌上的幾錠銀子。“拿去喝酒吧。”

  “大人,這…這…”

  四名衙役有些拘謹,想拿又不敢拿。

  “拿去吧,等會兒還有些任務要辛苦你們。”鄧文生淡淡道。

  聽鄧文生這么一說,四人連忙道謝,前去桌前將上面的銀子分掉。

  沉甸甸的銀子讓幾人眉開眼笑。

  鄧文生卻始終未看他們,只是盯著鐵籠內的尸人,任由雨水淋濕自己。

  就在這時,原本高興的四人卻依次撲通倒在了地上。

  他們面色發紫,口吐白色沫子。

  明顯是中毒了。

  鄧文生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神情沒有任何驚訝,唯有一抹悲憫彌漫。

  他輕輕打開鐵籠的滑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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