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玩笑話,沒曾想文明仁這貨還真脫起了衣服準備跳舞,嚇得陳牧連忙逃離了玄天部。
辣眼睛倒是沒什么,就怕被別人誤會他口味獨特。
畢竟不是誰都喜歡哲♂學。
不過陳牧倒是很意外,曾經那個濃眉大眼始終一本正經的老文,竟然也有這么風騷的一面,果然在拮據的生活面前,任何大丈夫都得折腰賣笑。
從玄天部出來,正巧在路上遇到了巡街的張阿偉。
對方穿著一身明艷的捕頭特制官服,帶著幾名小跟班巡查街道,頗有幾分派頭架勢。
在六扇門混出人樣的張阿偉得了個小官職,整天帶著手下弟兄巡街,若是遇到什么糾紛案件,便上前解決。
閑暇時,他便去教坊司跟小情人談談感情,
你儂我儂一番,小日子過得很是舒坦。
當然,之所以如此愜意,背后自然有陳牧的緣故。
再加上嫂子‘朱雀使’讓冥衛在暗中時不時照顧,基本上京城也沒幾個人敢招惹張阿偉。
甚至這小子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魔王阿偉。
估計心中還有對‘大魔王’的執念。
“班頭!”
看到陳牧后,正準備到茶攤休息的張阿偉眼睛一亮,屁顛屁顛跑過來。
“班頭,你是來看我的嗎?娘親說你回京了,可是我去又沒找到你,那個小蘿姑娘也不說你去了哪兒,還打了我,就因為我看到桌上放著一串葡萄準備吃點…”
阿偉一臉的委屈。
說著還捋起自己的袖子,指著上面的深紅印。
“敬你是條漢子。”陳牧伸出大拇指,“也幸好你沒吃,不然可能活著見不著我了。”
“有那么夸張?”張阿偉表示懷疑。
雖然小蘿姑娘沉默寡言,有時候不理睬人,偶爾脾氣古怪,但也不至于因為搶食而殺人吧。
不信!
堅決不信!
我倒要找個時間去試試。
阿偉暗暗想著。
身后幾個捕快看到陳牧,忙收斂起剛才的嬉皮神情,一個個變得極為拘謹,恭敬行禮:“大人。”
“你們先去忙吧。”
陳牧抬手示意眾人繼續巡街,轉身捏了捏張阿偉的臉頰。“好些日子沒見,變胖了啊,看來日子過得挺滋潤。”
“一般,一般。”
張阿偉撓著頭嘿嘿傻笑。
見時間還早,陳牧便帶著他進入旁邊茶館隨意閑聊起來:“聽言卿說你跟那叫何甜甜的姑娘聊成了,準備找個日子成親?”
張阿偉黝黑的臉頰有些微紅,訕訕道:“其實我…那個還沒答應呢,畢竟這件事還是需要跟班頭你商量商量。”
“跟我商量個錘子。”
陳牧無語。“又不是我找媳婦,你自己喜歡就得了唄。”
“可是…找女人這方面你比我有經驗,而且你也看的準,她到底是不是個持家賢惠的妻子。”
張阿偉悶聲說道。
在他眼里,陳牧就是情圣,看女人很準。
哪個女人不適合過日子,哪個女人不會變心,哪個女人生蕩,身為情圣的陳牧都很有心得。
陳牧一巴掌朝著對方腦袋拍了過去:“什么叫我找女人有經驗?我那是付出真心后憑緣分得到的女人垂青,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我跟流氓渣男似的,你覺得我是嗎?”
本想點頭的張阿偉看著對方抬起手,連忙搖頭:“沒,是那些女人倒追班頭的,班頭也是受害者。”
“唉,還是你懂我。”
陳牧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待店伙計端來茶水后給張阿偉親自滿了一杯:
“其實婚姻的變數很多,我也給不了你什么意見,不過何甜甜那丫頭人還是不錯的,我給上頭說一聲,把她的戶籍移出來,等我辦完事回來,親自給你們住持婚禮。”
“嗯嗯,謝謝班頭。”
張阿偉喜開笑顏,高興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陳牧拍著他的肩膀,內心感慨。
這小子天性純良,其實應該找一個有點河東獅吼且富有心計的女人才合適,至少可以幫忙照看家里家外。
不過那種女人又不見得會看上這個悶葫蘆。
何甜甜雖然在教坊司待過,但因為一直是丫鬟,身子倒也清白。
性格活潑的她與張阿偉成就姻緣,倒也不錯。
只是如果莫一天他帶著孟言卿幾女隱居遠處,到時候這小兩口恐怕難以應付復雜的現實局勢。
“想把你培養成一個大官,估計是不可能了,你這性格遲早玩死自己。”
陳牧淡淡道。“其實這樣挺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只要別當他們腳下的絆腳石,對他人構不成威脅,理論上就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張阿偉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嗯嗯。
陳牧嘆了口氣,準備再說教兩句,卻驀然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斗篷的女人進入了茶館,獨自坐在角落的桌旁。
這身影莫名看著有幾分熟悉。
陳牧皺了皺眉,仔細一想,好像是前日晚上與阮先生聊天離開時,遇到的那個女人,皮膚很白。
當時因為少司命在身邊,并沒有去細看。
但對于美女有著天生敏銳的陳牧,怎么可能沒存儲一點印象。
“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在這兒多待一會兒。”
陳牧對張阿偉說道。
“沒事,我陪你。”張阿偉露出憨厚的笑容。
陳牧眼睛一瞪:“滾!”
張阿偉面上笑容一僵,帶著莫名其妙的郁悶心情灰溜溜的離開了茶館。
陳牧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到角落的木桌前,隨手扔下六扇門的總捕令牌:“姑娘,看你似乎不是本地人吧,最近有一個江洋女大盜在京城頻繁作案,所以特意盤問一下您,希望你別介意。”
女人似乎并沒有料到會有官府的人前來巡查,一雙漂亮的明眸染上幾分慌亂。
今日的她依舊戴著銀白色的面具,遮住半張臉頰。
嘴唇纖薄紅潤,精巧的下巴宛若玉雕。
但最為矚目還是白雪一般的肌膚,仿佛手一碰就會融化似的,教人不忍去觸摸。
“別緊張。”
陳牧坐在女人的對面,抬起茶壺微微傾斜,透明的水柱拉出一條美麗的弧度注入茶碗中,笑著說道。“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來這里做什么,叫什么名字,三圍…咳咳,即可。”
“我…我…”
女人一雙玉手緊攥著裙衫,因為緊張手背青筋泛起。“我還有事…對不起…”
剛準備起身,陳牧啪的一下將鯊齒大刀放在桌子上,然后端起倒滿水的茶杯遞到她面前:“應該不是大炎人吧,南疆還是北域?”
女人縮了縮嬌軀,看起來似乎是被嚇住了。
她小聲怯怯道:“我…我是北域那邊的,跟著父親來京城…我不是什么江洋女大盜,官爺,您認錯人了。”
“你父親呢?”
“…出去置辦貨物了,馬上就會來接我。”
“你叫什么名字。”
“白雨兒。”
“多大了。”陳牧繼續問道。
“…十七歲。”女人輕咬了咬櫻唇,聲音細若蚊鳴,嬌弱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出一股保護欲。
“為什么我感覺你在演呢,是不是認識我。”
陳牧笑吟吟的問道。
女人連忙搖頭,避開對方灼灼的目光:“沒…沒有,我…我不認識你,今天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啊,那就沒事了。”
陳牧點了點頭,也沒繼續盤問,“來,喝茶啊,總不能讓我一直端著去喂你吧。”
女人猶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接茶杯。
可下一秒,陳牧忽然手腕一翻,將茶杯里的水朝著女人的臉上潑去。